双喜?
哪里来的双喜?
皇后薨了,这可是大大的国丧,身为皇后之子,他竟大笑着说双喜?
莫说是外头人了,就是西王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恐惧,这样的西王是不是疯了?失心的那种,否则,为何会有这样的认为?
拥护他的朝臣暗暗互视,他们的眼神交流着。
“我们还要不要跟他在一处?”
“我也不想跟,可是他是圣上唯一的新皇侯选者。”
是啊,他们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才跟在他身边听他差谴的,可是现在呢?他这个人的人品到底值不值得他们跟随?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他的血统问题,他们也不会跟叶良做对,不会暗地里对他不利,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华,他西王根本不及叶良的一根毫毛。
想到这里,他们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叶良现在身在何处?”
他们还真有些想念来着,若是叶良在这里,皇后又如何会这般早的入皇陵,若是叶良在这里,他们也不用去国子监回炉再造了,若是叶良在这里,他们还能够感觉到世间还有温情,不会对朝纲如此的失望,他们现在才发现,他们当初错的有多厉害。
西王脸上毫无哀色的把皇后送走了,又毫无脸红的跑去了荣妃娘娘的宫里,至于说什么他们不知道,不过自那以后他经常出入荣妃宫中,经常送些名贵的东西过去,也自这以后荣妃娘娘待西王大有不同,对待他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儿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六皇子回来了呢。
“圣上,再过十日便是祭祀了,此事……”
按着流程,祭祀一事早就该着手准备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个音讯,圣上没说开始,他们礼部根本不敢开始,再加上荣大人不知去哪儿休养去了,他们这些个小喽罗更不敢有所动作了,只能行一步,问一步,现在的这个时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圣上脸色不太好,话未说,咳先上,先咳了几声而后又说了句,“去问问西王吧。”
这?
礼部的人又开始踌躇了起来,真的要去问吗?讲真,他们不想,西王他变了,颐指气使,还没当太子,还没掌权呢,就信口开河的指手划脚,一副不懂装懂的模样,皇后是他送入皇陵的,可是他却只用了十八仪杖,按皇后这规格,三十六杖都能用,唉,真是……,算了,毕竟是他的母亲又不是他们的,管他怎么埋呢?
“遵旨。”
既然圣上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能说个不字,毕竟是他的儿子,大都国也是他的,他想怎么搞怎么搞。
果然,不出意料,西王又在祭祀上头闹了极大的笑话,比如,青铜鼎换成了烫金的大鼎,香烛也换成了其他款式,原本案台上的十二果品也被加到了二十四果品,看得他们脸色发青,十二果品是预示着十二个月,二十四又是个什么意思?而且这祭祀是感念先人,烫金的大鼎又是怎么会事?让先祖们知道他们有个祸祸的后人吗?这什么跟什么啊?
可是,他们只能去准备,毫无拒绝的可能。
雪,再一次刷刷的下了起来,都城的街道挂起了红灯笼,各家铺面里里外外打扫一新,越是近年节,他们原本该高兴的,可是这些个百姓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愉悦。
“高兴?哼,我怎的高兴得起来?上个月还能发个一两银子,可是现在?竟连半两银子也发不出来。”
说是,今年的生意不好,难做,铺子里的收益大不如前,就连清风阁这样的大的糕点铺子也只能勉强维系着生命,金银阁的生意倒是不错,可那是表面的,说是金价和玉价都上涨了不止一倍,他们现在想跟媳妇儿买个镯子都要看看口袋里的银子够不够了。
“也是,想想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可以发到三两的银子呢,上好的锦绸够我闺女置办身新衣裳的。”
“哼,三两银子你就得意了?你是不知人是铁铺子的银子,人家手里的银子少说都有五两,还没加上人家的那个什么福利和年终奖,他们手里的东西,少说有十多二十两之多,……唉。”
说到这里,人们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看去年,再看看今年,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了,去年拿得钱多,真叫一个痛快,可现在?
“嘶,那你们说说,我们为何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干了一样的活儿,明明是做了一样的事儿,可为何今年拿到的银子就比去年的少了这么多呢?他们这里可是都城,按理来说那该是整个大都国最好的地方,拿银子拿到手软的地方,可为何这日子越活越回去了呢?
此话一出,众人沉思了起来,可是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公子?”一个小厮轻声唤着。
这茶馆的二楼坐着一位俊逸的男子。
徐芮煜摆手,“不必说了, 你放心,这样的日子再没多久便可以过去。”
造成这样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人是铁铺子的入撤离,不仅是这个铺子,还有米铺,还有面铺,还有夜晚的那些个十二时辰不打烊的烤烤铺子,还有各类的酒,布庄的丝绸,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西王是把叶良给弄出去了,也封了叶府名下的铺子,可是他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把都城置于死地,叶府背后的经济财力影响深远。
比如,那些个饭铺子关门了,别家铺子又做不出这个铺子的味儿来,他们外出喝酒的时间自然少了,还有啤酒的撤出,这种酒不喝则已一喝便上瘾,他们只有花了大价钱去外头买,还有这丝绸,叶千落是个有仇必报的,给别家布庄的丝绸都是低价,可偏偏给这里的却是高了三倍不止的高价,花的钱多,收益又少,这生意不一落千丈才怪呢。
不过更加可笑的是,西王居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居然还去荣妃那里做他的太子之梦?若是圣上真的把大都国给了他,那才真是圣上的愚蠢了。
徐芮煜喝完手中的茶,随后起身出了茶馆,坐上马车七拐八拐的拐到一个没有挂府牌的府前。
“站住。” 门外小厮拦住。
徐芮煜呵呵一笑,“徐芮煜,求见。”
是时候见上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