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武帝将全国的罪囚发配黎南国的旨意颁发没多久,宣武帝又下了一道旨意,允许大夏百姓自由迁徙黎南国。
相比于罪囚在黎南国垦荒的五年免田赋的待遇,一般的百姓前往黎南国垦荒定局,待遇更好。
朝廷在五年免田赋的待遇之外,还给了三年半赋的优惠,除此之外,半价售卖耕牛,提供免费的粮种。
但相应的,一般的百姓迁徙进入黎南国定居,还得组建民防营。
民防营,是半官方性质的亦兵亦农的组织。
战时为兵,平时耕种,每年的闲暇时候,都要定期进行军事训练。
平日里,民防营还得负责维持治安,应对来自黎南国本土百姓的反抗。
如此所为,全都是为了加快对黎南国的同化,使之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大夏。毕竟,只有彻底消化了黎南国的土地,大夏才能向周边继续扩张。
……
崖上村,苏老四家。
外面的种种政策,自然是被传到了宋氏她们的耳中。
苏舞也不无法判定宣武帝的这个法子是不是合适。不过呢,按照苏舞的理解,这种同化之法,还是欠缺了点。
想要让黎南国彻底融入大夏,文化上的同化,应该同步进行。
为此,苏舞特别写了一道折子,走平远县令林廉的路子,送往京城。
当然,这一道折子不可能直接递给宣武帝。
毕竟,苏舞只是个娃娃公主。
所以呢,苏舞干脆将折子装信封,作为一封普通的家书,拜托林廉这位县太爷帮忙送到京城。
而为了让家书更像是家书,苏舞还给自家大姐也写了信,顺带送去自家腌制的鸭蛋。
说起来,苏老四家腌制的鸭蛋,如今可是京城的抢手货,那些个达官显贵之家,对这东西可是趋之若鹜。
苏舞让人捎去的两筐盐鸭蛋,一筐是给自家大姐,一筐自然是孝敬皇后和太后的。至于清平长公主这位老乡姐妹儿,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溜达,苏舞想要联系都联系不上。
在苏舞的书信送去京城有几天的时间后,县城来了驿差,给苏舞带来了一封信。
只是,等苏舞拆开信封,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封信,内里这封信的信封上,赫然写着,苏二小姐苏泠亲启!
苏泠,便是二丫儿的大名。
“不对劲啊!”
苏舞看着手里的信封,表情不是一般的凝重。
没有署名的一封信,弄了双重信封,明面上是给自己的,但实际上却是给自己二姐的。简单的一封信,却弄得这么复杂,这摆明了有蹊跷嘛!
苏舞看着手里的信封,一时半刻还真的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把这封信交给自家二姐。
给,还是不给?
这绝对是一个问题!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三好青年,苏舞还真没有拆别人信的恶习。
所以,这封信,要么交给自家二姐,要么还是得交给自家二姐……
苏舞扭头望向旁边守着的清月,嘟了嘟嘴,让清月帮忙去喊自家二姐来。
没多会儿,二丫儿就步履轻盈地出现在了苏舞的面前。
“小妹,啥事儿啊?居然还要保密!”
二丫儿进门,瞧见苏舞手里的信封,不由眼前一亮,“是不是大姐给我写的信?”
之前苏舞往京城去信,二丫儿也是写了信的。
不单单是二丫儿,三丫儿和四丫儿也都写了信,一并装起来,一起送往京城。
“不是!”
苏舞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给你写的信,还藏在写给我的信里面。”
说着话,苏舞晃了晃她手里那写着她名字的信封。
信里藏信!
看到苏舞手里的信封,二丫儿也皱起了眉头,道:“不是大姐的信,哪能是谁呢?这人,居然还知道我的大名,肯定是熟人!”
“二姐,别猜了,把信打开看看,不就全知道了吗?”
苏舞才懒得猜,真相是怎样的,只要撕开信封,看看里面的内容,一切不就清楚了吗?
二丫儿笑笑,直接撕开了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然后,她一目十行,速度飞快地看完了手里的书信。
“二姐,是谁给你写的信啊?”
苏舞好奇地望向自家二姐。
二丫儿耸了耸肩,干脆将信纸递向苏舞面前,道:“小机灵鬼儿,想知道什么,自己看不就行了吗?”
“我可以看?”
苏舞眨眨眼,“二姐,真的吗?”
“真的,真的,看吧,看吧!”
二丫儿直接将信纸塞进了苏舞的手里。
苏舞顿时喜笑颜开,这可不是她新世纪的三好青年私自翻看别人的信件,而是她二姐硬要她看的,那她就勉强看一看吧!
信并不长,但是看完了信,苏舞却是被气得不轻。
这封信,居然是镇南王嫡长子祁铭写的,而且,这封信,居然还是一份古代版的情书,是祁铭在跟二丫儿表达爱慕之情的。
“二姐,你怎么想的?”
苏舞收起信,望向自家二姐。坦白讲,这会儿的苏舞,如不是要维持自己小娃娃的人设,绝对是要暴跳如雷,破口大骂的。
当初,她二姐对祁铭满心欢喜,可祁铭对她二姐则是满眼的嫌弃,并且明确表明了对她二姐妹有想法,彼此间的距离感保持的很到位。
因为这个,苏舞还觉得祁铭这个人虽然有些傲气,但至少不是那种纨绔性子。
可现在祁铭莫名其妙地来这么一封情书,啥意思?
“我能怎么想?”二丫儿嘴角扯了扯,伸手在苏舞的额头轻轻一点,“放心吧,你二姐可不是没脑子的人。”
“当初的事情,我可都还记着呢!”
“我啊,可配不上人镇南王的嫡长子,这点自知之明,你二姐我,还是有的!”
“二姐,你不生气啊?”
苏舞眨眨眼,想不懂她二姐收到这封信怎么就不生气呢?祁铭来的这封信,摆明了就是居心叵测,把她二姐当成镇南王府东山再起的一架梯子。
“生气也没用啊!”
二丫儿淡定地挥挥手,“既然生气没用,那么我干嘛还要生气?把自己气病了,还不是自己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