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桥,不能影响到新河的河运!
听到苏舞的要求,苟三珍就一个感觉,这是要他的老命啊!
可问题是,就算是拼了他的老命,这事儿也是办不成的。
“公主殿下,这个,老朽做不到啊!”
苟三珍苦兮兮地望向苏舞,那表情,老凄惨了。
苏舞眨了眨眼,道:“苟三公,你是长平镇的名人,我相信,只要你肯尽心,跟大家一起商量着来,这事儿,总会办成的。”
“公主殿下!”
“苟三公放心,若是银钱上不凑手,我这里有!”
“本来就是你们的一番好心,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是?”
想要玩手段,那就玩儿呗!
苏舞笑眯眯地望着对方,童真的脸上,一派天真无邪。
这个时候,人小的优势太突出了。
毕竟,一个两岁的娃娃,能有什么坏心眼儿?
苟三珍等人则是一脸的憋屈,建一座不影响河运的桥,整个大夏,就没有这样的桥。
“公主殿下,老朽真的做不到啊!”
面对苏舞纯真无邪的目光,苟三珍终于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的他,也不管自己这一跪到底有多么的磕碜,他只知道,这差事不能接。若是接了差事,他纵然是倾家荡产,也是办不到的。
到时候,若是苏舞这边要追究责任,他往哪儿躲?
躲不过啊!
所以,壮士断腕吧!
不就是丢脸么?
丢脸总比家破人亡的好。
这一刻,苟三珍老后悔了。
他已经有了偌大的身价,为什么还贪心不足呢?
就算是把新河的河运之路给堵了,他在长平镇这边能得到的好处也就是那样。
这算啥?
偷鸡不成蚀把米?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苟三珍回想当初的自己,觉得那时候的他,一定是猪油蒙了心。不然的话,怎么能干出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哎呀呀,苟三公,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赶紧的,把苟三公扶起来!”
苏舞可见不得这个。、
更别说这苟三公年龄比她大得多。
周围的人很快上前,要将跪在地上的苟三公扶起来。
然而,这老爷子却是一个劲地挣扎,表示他真的做不到,就算是让他去死,这事儿也是办不到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舞自然不可能继续让苟三公来修这样的一座桥。
但是,桥要不要继续修呢?
答案自然是要修!
既然这些人都提议修桥了,那么这事儿就不能半途而废了。
只是,修桥这事儿吧,还是要从长计议。
苏舞没有把话说死,只是要求苟三珍等人回去后,多多召集桥工,想一想有没有办法修出这样的一座桥!
当然,苏舞心里是已经有了成算的。
作为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穿越者,苏舞已经是想到了修桥的法子。只是,苏舞在考虑到底啥时候把这法子说出来。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真的有必要在这里修这样的一座桥吗?
新河道的出现,不单单是让崖上村被隔在了河对岸。长平镇,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村落被这条新河道隔开了。
崖上村所在的位置,处于新河道的上游,严格来讲,并不是修桥的最佳位置。若是从整个长平镇的发展来看,修桥的最佳位置应该在王家村那边。
可若是在那里修桥,码头什么的,也就只能落在王家村那边,崖上村救捞不到什么好处了。
整个长平镇,是苏舞的封地食邑,从她的利益来讲,把桥修在王家村那边最好。
可崖上村苏氏一族,算是苏舞的本家。
在这个宗族观念盛行的时代,苏舞如果有好处不关照自己的本家,少不得要被人说闲话。
“我真是太难了!”
苏舞在送走苟三珍一行人后,小脸儿就皱巴了起来。
“公主,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您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郁嬷嬷守在苏舞的身边,目睹了苏舞处理这件事情的全部过程,很是为苏舞的处置之法感到心悦诚服。
小小年纪,处世如此稳重,日后必成大器。
甚至于,郁嬷嬷觉得,就算是她来处置这事儿,也未必有苏舞处理的这么好。
“郁嬷嬷,是这样的!”
苏舞当即将自己的为难之处讲给郁嬷嬷听。
“郁嬷嬷,你说,我该咋选?”
“这个……”
郁嬷嬷听了苏舞的话,也是傻眼的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
为长平镇的发展着想,这是公,这桥该修在王家村那边。但问题跟着来了,长平镇是苏舞的封地,长平镇好了,苏舞也跟着得利,而且是得大利,这为公之举,就会被戴上谋私的帽子。
把桥修在崖上村这边,这是为了宗族,也可以说是为公。但在长平镇的百姓看来,苏舞就是在以权谋私,只为了她和苏氏一族,又会被扣上谋私的帽子。
这事儿,真的是两难啊!
“公主,要不,修两座桥?”
郁嬷嬷也想不出妥善的解决之法,便只能给出一个中庸之法。
一座桥总会被扣上谋私的帽子,那就修两座桥得了。
“郁嬷嬷,修两座桥,这岂不是明明白白地说我在假公济私么?”
苏舞叹了口气,“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没啥好担心的。毕竟,我还小,就算是要背锅,也是别的人背锅。”
“毕竟,我还小么!”
“关键是,修两座桥,对新河的河运,就多一道拦路虎。”
“公主,真的能修不影响河运的桥吗?”
“当然!”
苏舞微微一笑,道,“只要把桥修成可移动的浮桥不就成了吗?”
“可移动浮桥?”
郁嬷嬷愣了下,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东西。
苏舞笑笑,继续解释,道:“很简单啊,就是我们先造一批船,在船上铺上硬木,在河道的两岸,以巨石为基,铁索相连。”
“就像这样!”
苏舞很快在纸上划出了她想象中的浮桥造型。
“这样一来,当有船从河上经过,便解开一段铁索,将中央的船只移开,河道自然就空了出来。”
“郁嬷嬷,你看,这样是不是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