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慕商快要走到正房门口的时候,楚潇何压低声音说道:“小丫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秦慕商一个踉跄,她神情淡漠的转过身来,正好看到真捏手捏脚走到厨房门口的秦慕泽。
后者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敌不动我不动,站在那里严阵以待。
秦慕商抬手摸了摸鼻子,她有这么可怕吗?大步流星的来到楚潇何面前。
“你不会为了这么点东西,追到我们村来当知青吧?”
楚潇何一脸高深莫测,“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想要粮食吗?”
“当然想。”
“那你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我立刻带你去拿粮食。”
“这恐怕不行。”
秦慕商顿时有一些郁闷,这货还真是一块硬骨头,难啃的很。
既然不能套出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那也不能空手而回。
“你将今晚的住宿费和饭钱结一下。”
“是你父亲请我留下来的,为何还让我给钱?”
“你看看我家这穷困潦倒的样子,还有一堆萝卜头要养,你这么大个人好意思吃白食吗?给钱。”
秦慕商这话,顿时让楚潇何哑口无言,乖乖拿出一块钱递给她。
她动作很快的将一块钱拿了过来,又说道:“这点钱不够,你到旅店住一晚上,至少要一块五,在饭店吃一顿排骨,至少也得八毛到一块,我就算你便宜一点,再给我一块五。”
“你这黑心的小丫头究竟会不会算账?最多再给你一块钱。”
“那也行吧,蚊子肉也是肉。”
楚潇何气不过又无可奈何,只能又拿了一块钱给她。
秦慕商接过钱高高兴兴的回屋去了,
院子里的两人对视一眼,也都垂头丧气的各回各屋。
秦慕泽想着要不编个瞎话糊弄过去,可秦慕商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想想他命真苦,他这脑容量怎么就像鸵鸟那么小呢?要是他比小妹聪明,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她打发了,可他没那本事呀!
他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从明天起,他要天天去上工,避着小妹,过段时间她肯定就忘了。
楚潇何也很郁闷,怎么遇到这小丫头之后,他总是频频吃亏。
一夜好梦,翌日,秦慕商起了个大早。
餐桌上摆着馒头和稀饭,有一叠咸菜,还炒了一个青菜。
吃完饭后,秦慕商看着秦老太说道:“奶,您和我妈在家,我去上工。”
秦慕渝放下碗说道:“奶奶、妈,你们就听商商的都在家歇歇,商商的活要是干不完,我吃了中饭去给她干。”
秦老三擦了一下嘴,说:“这不还有我吗?肯定不会让她累着。”
看到孩子们这么孝顺,兄弟也很给力,秦老二也是满眼的欣慰,“干活的时候都悠着点,别累坏了身体,小四,等一下去上工的时候,你将楚同志带到大队部去。”
临出发前,商商向秦老太打听了家里所有人的鞋码,全记了下来。
“四哥,你先带楚同志去大队部。”
秦慕泽不明所以,但还是带着楚潇何离开了。
进空间快速在鞋子区找到了里面带绒的雨靴,但她暂时只拿了五双出来。
前天她只提了一个麻袋回来,拿太多东西出来怕被怀疑。
今天下地的五个人,正好一人一双。
看到家里人换靴子时,袜子也是补了又补的,想着找个借口尽快给家里再补一批物质。
三婶穿上雨靴之后,在堂屋里走了两圈,忍不住感叹,“这靴子穿着真的好舒服。”
秦慕商笑着说道:“过几天我再去市里,给我们家人一人买一双,下雨天再也不用担心打湿鞋子了。”
说完,她将手帕包着的二千六百多块钱,都交给了秦老太。
“奶,这些钱交给您,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再省着了,以后每个月都会有进账的。”
“商商,钱是你挣的,你自己拿着,等你大了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秦慕商故作伤心的模样,声音闷闷的说道:“奶,我不是咱老秦家的人吗?”
“当然是。”
“那我赚的钱也是老秦家的,奶为什么不要?是不想认我这孙女了吗?”
“你这傻孩子,奶怎么可能不认你这个孙女嘛?”
“既然我是老秦家的人,也是奶的孙女,那我赚的钱就是老秦家的,我拿着和奶拿着钱也没么区别。”
“没有。”
秦慕商这话绕来绕去,将老老太给绕进去了。
一直到人都离开了,秦老太还傻傻的拿着钱站在那里。
秦老二两口子却是湿了眼眶。
他们在黑市里遇到的那些事情,秦慕泽都给他们说了,两人是既欣慰也心痛孩子的懂事。
九月份收了小麦之后,地里也种不了粮食了。
现在上工主要是挖水渠。
秦老三让秦慕商一直跟着他们两口子,秦慕泽和他玩的几个比较好的伙伴一起干活,离秦慕商他们也不远,也就三四米的距离。
秦慕泽看到家里人都穿着雨靴,又看了看自己脚上露出大脚趾的布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得罪小妹,果然不是明智之举,但想到家里那尊脸上挂着笑,实际背地里手段也很毒辣的老爸,秦慕泽再次感叹他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秦家人穿雨鞋,同样也引起了其他人的议论。
有那大胆的上前问道:“你家这雨靴是哪里来的?”
“我家老大给的。”
“你们这是享乐主义,搞资本主义那一套,是要被批斗的。”
“我家老大用自己的工资给家里人买几双雨靴,怎么就是搞资本主义了?我看你是得了红眼病吧!”
“你……我要去大队部举报你们。”
“你去就是了,我还怕你不成。”
秦慕商看了这人一眼,她还真认识,这人是秦东树的二儿子,秦丙生。
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她还没去找他家麻烦,他们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秦慕商嘴角带着淡淡的冷笑,上前两步说道:“要说享乐主义,怕这里所有人都赶不上你家吧!”
秦丙生有一些心虚的吼道:“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