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候那些墨斗的弹线,就起到了作用。
当锋利指甲触碰到墨斗线时,黑色的墨斗线顿时犹如被点亮,发出红色的光芒,那仗着锋利指甲的手掌,也像是触碰了电线一般,当即发出一阵黑烟,连忙收缩回去。
咚!
被抬起的棺材盖子,迅速落了下去,发出剧烈的声响。
在房间睡觉的九叔,听闻声响当即醒过来,心中一惊,当即起身打着灯朝着停尸房赶了过来。
即使看见任太老爷的棺材没有问题,原封不动的摆放在哪里,他也不放心,打着灯笼仔细的围绕棺材看了一圈,发现没问题,才终于放下心。
转过身,看了眼爬在凉椅上睡得不断打鼾,丝毫没有被响声惊动的文才,不由得叹了口气,自顾自地道。
“睡得像头猪似的,这种人最适合看义庄再合适不过!”
但说归说,看见文才睡姿不好,身子都快要从凉椅上掉下来了,九叔又贴心的把他移动了一下,摆正了睡姿,并且还不忘记帮他盖好被子。
尔后,才离开了停尸房。
嘴硬心软,面冷心热。
九叔,不外如是。
但丁本来也以为要第二天才会破棺而出,毕竟原剧情就是这样的。
不过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夜半子时,毛月亮朦朦胧胧,天地一片昏沉,远山树林被大风吹得沙沙作响。
灵堂内,棺木摆放整齐,一盏长明灯间或跳动,黄豆大的火点没法照亮整间屋子,它所能做的,是在死寂的阴寒氛围中,保留最后一丝暖意。
阴风袭来,豆大火点熄灭,整间灵堂为之一暗,而最亮的地方,是几个纸人煞白的笑脸。
这时,装有任威勇尸体的棺材突然响动了一下。
紧接着任威勇的棺材剧烈摇晃,黑色墨线红光大亮,一连几次压制内部的躁动不安。
咔嚓!
棺口撞开一角,整齐密布的墨线登时错位,棺材盖上红芒不再,已无法形成压制。
轰!!
一声巨响,棺材四分五裂,身着官袍的僵尸挺直站立在灵堂中央。
一改之前开棺时的鲜活模样,任威勇全身水分脱尽,瘦得皮包骨头。
面部褶皱好似黑色树皮,木炭般的手指上,十根指甲犹如角质延伸,坚硬、锐利,泛着一层金属的厚重暗芒。
最诡异的是,这具干枯僵尸的眼珠,左右转动保存完好,间或闪烁灵光,仿佛还保留着活人的意识。
任威勇……
这时候称作僵尸更合适,他一蹦三米远,直接从灵堂跳至庭院,仰头望向毛月亮,肉眼可见的气流被他吸入口鼻之中。
任威勇变的僵尸煞气惊人,隔老远就能感受到一股挥之不散的阴寒之气,如同一个行走的冰箱。
九叔自然也不是死人,直接就被惊醒了。
僵尸刚想跳墙跑去任家。
叮!
木剑抵在僵尸脑门,因被九叔施加道术,碰到阴寒邪物红光暴涨,烙铁一般打得僵尸额头滋滋冒烟。
咔嚓!
木剑弯曲,不堪重负折断,僵尸凶威大发,双爪前插,九叔吓得亡魂大冒,连忙一个铁板桥躲过僵尸的毒爪,然后一只脚顶住僵尸下巴。
脚的力气比人的力气大多了,人没办法跟僵尸角力,所以才会用脚来制止僵尸靠近。
阴风裹挟腥臭,九叔只觉面前的僵尸臭不可闻,吸口气都头晕眼花,连忙双腿并用,将僵尸顶开。
“这头畜牲,连桃木剑都不怕。”
九叔面如重枣,脸色凝重,文才也被吓醒,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和僵尸。
“任老太爷尸变了?”
文才后知后觉。
“还不快去拿法器来!”
九叔被他的反应气得不行,然后任威勇又扑了上来,九叔只有腾挪闪避来拖延时间,文才被训斥了才连忙跑去找法器。
这僵尸骨瘦如柴却重如生铁,活动却又非常快速并不迟钝,九叔闪了没几下就累得气喘如牛,终究是年纪大了,没以前那么好体力了。
“师傅!”
关键时刻,文才及时出现,抛出了铜钱剑,九叔接剑。
然后快步冲向僵尸,在其落地弹起的瞬间,铜钱剑直刺而出。
剑锋亮起滚热金光,僵尸双手接住的瞬间,掌心十指滋滋冒起黑烟,痛得低吼不止。
一击不中,九叔冷哼一声,一手抵住铜钱剑,一手从后腰摸出断木剑,在僵尸惨叫的时候,稳稳扎进了他的眼窝。
“吼吼吼!”
绿色粘稠液体迸溅,九叔抽身后撤,不敢沾染一点。
但是僵尸凶威惊人,拔出了断木剑之后,眼睛竟然重新长好,还变得跟人的眼珠一样。
九叔见状,更加大惊失色,他修道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凶,这么厉害的僵尸。
就在僵尸又要一个飞扑的时候,但丁出现了。
他一脚就将僵尸踢飞了出去,撞碎了义庄的墙壁。
“好硬的身体。”
但丁落地,有些意外僵尸身体的硬度,虽然越硬的东西就越脆,所以任老太爷碎了。
然而任老太爷原地违背重力的一个起身,被但丁踢得粉身碎骨的身体竟然在月光的照射下恢复了。
“我靠,刚刚出来的畜生,居然会吸月华来疗伤?”
但丁见多识广(看过一大堆僵尸片),所以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九叔又紧张起来了,他不是看不出来刚刚韩寒武那一脚把任老太爷给踢得粉身碎骨,正惊讶于但丁的武艺之高,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时候,任老太爷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顿时就让九叔毛骨悚然。
“这,这是成了精的畜生,生而开慧,寒武小心!”
话音刚落,任老太爷就一个飞扑,离地差不多一指的高度,全程就是滑翔一样飞过来的。
“咚!”
下一刻,它就被但丁一巴掌拍进了地面,义庄都震动了一下,地面炸裂开来,任老太爷陷入了深坑之中。
九叔目瞪口呆的看着但丁,这特么还是武功?
没错,这就是武功!
但丁对任老太爷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任老太爷显然也是懵逼的,它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