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醒过来的。
在九阴帮他看过确定他真的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外加失血有点儿多并没有其他致命伤之后,苏苏才真的松了口气,把早就准备好的汤碗端过来动手喂给他喝,同时还不忘碎碎念道:“怎么也不知道小心一点,还好当时哥哥从那里经过,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呢!”
听了苏苏的念叨,该隐面上浮现一抹难掩的愧疚,他张了张嘴,良久才带着几分沙哑的开口:“对不起。”
他是真的没想到,曾经也算是家人的同族,会突然对他发难。
“到底怎么回事?”九阴抬手从苏苏手里接过了汤碗,十分自然而不动声色的取代了给该隐喂汤的角色。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追悔再多都是无济于事,倒不如说点儿有用的。
比如,这件事情到底该如何解决!
苏苏现在的关注点或许还只是在该隐受伤上,可是九阴更为关心的,却还是该隐接下来对这件事情的处置态度。
有糟心的过去,并不是什么问题。
虽然谁也没有主动提,可是相处这么久,九阴多少也知道,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有着不太想让人知道的过往。就连他自己,过去也都是一团糟。
现在既然大家已经生活在一起,那么就表示现在大家已经是一家人,无论有什么样糟心的过往,要面对也都得一起面对。
该隐的那些族人既然会在这时候选择对该隐动手,那就说明这些人是危险且不可控的。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他们还会做出什么来!
比如伤害苏苏,这是九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忍受的。
所以在九阴看来,该隐现在的态度就显得尤为的重要。若是他在这时候还选择心慈手软,那么为了这个家的安稳,他也只好对该隐说抱歉了。
“是我的族人。”该隐拿过九阴手里的汤碗,埋头喝了几口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我是过去看望母亲和兄长他们的,不曾想过他们在给我喝的汤里下了软骨草,不然我也不会落了下风,差点儿被他们偷袭弄死。”
“为了什么呀?!”苏苏愕然,虽然知道该隐这么多年流浪在外或许是有一定的原因,但是听到对他动手的却是他的兄长和母亲,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九阴的大哥之前也是恨不得要了他的命,总不至于整个兽人大陆这样的事情是常态吧!
那以后她的孩子出生……
想到这里苏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简直不敢继续想。
“因为族里的巫者说我不祥。”犹豫了一下,该隐到底也没有隐瞒,很干脆的讲出了那段他想要一直隐瞒下去的过往:“而我出生那天,父亲也正好在外遭遇了虫兽受了不轻的伤,所以回来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便一直想要弄死我。不过那时候族里还有一个幼崽才夭亡的雌性,便偷偷的把我养了下来。一直到后来她病逝,没有人再管我,我才从族里离开,一个人生活。
因为之前母亲也有偷偷的照顾过我,我以为母亲对我是不同的,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