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一脸茫然,喃喃道,“我、我不记得了。”
润讶异的看着他,“啊?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嘛?好奇怪,人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名字?那你从那里来的,还记得吗?”
启轻轻摇头,忽然抱住头,痛苦的嘶吼:
“不记得……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全都想不起来了?我的头好痛、头好痛!”
“喂,你别乱动啊!”润赶紧抱住他粗壮的胳膊,急急的安慰着,“痛就不要乱动了嘛,想不起来有什么关系,快好好躺着……”
她吃力的抱着启,好半晌才把他安抚下来。
启靠在冰冷的墙壁伤,呆呆的眼前陌生的一切,竭尽全力在空白的脑海中搜索自己的一切,可上天仿佛跟他开了个玩笑,将他所有的记忆全部抹杀!
怎么会这样?
他到底是谁?
他是哪个部落的人,为什么会泡在冰冷的河水里?
润从火堆上取下陶罐,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端过来,坐在启的兽皮床前笑吟吟的说:
“你饿了吧?先吃些食物。”
“食物……”
启伸出颤抖的手,从润的手中夺过陶碗就喝。
“啪”
他剧痛的手指根本端不住陶碗,整只碗掉在了腿上,洒落的粥烫的腿上一片通红。
“哎呀!”润惊呼一声,赶紧找了块麻布帮他擦腿上的肉粥,一边埋怨道:
“你看你,急什么!烫痛了吧?是不是很饿?我喂你不就好了?”
启紧紧的蹙起眉头,“我很饿,我想吃食物!”
“好啦好啦,我再帮你舀一碗!”润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雄性那张好看的脸,瞬间没了脾气:
“现在我来喂你,不准自己动手知道吗?”
启怔忡的点点头,看着润的脸一阵失神。
心底的深处,似乎藏着什么,被润那张好看的脸触动……
很熟悉的感觉,熟悉到让启觉得眼前这个小雌性,是自己的!
不知为什么,启忽然伸手去摸她的脸。
润吓了一跳,连忙躲开,手里的粥差点撒了出来,“喂,你、你干什么?你要是敢欺负我,我阿哥会打死你的!”
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那种软柔、温暖的感觉,真的很熟悉!
润的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烧了起来,这个雄性虽然是从河水中捡回来的,可他长得很好看耶!
他的身体比阿哥还要强壮,粗粗的眉毛,明亮的眼睛,高高的鼻子……
脸色虽然很苍白,但整个部落的人都没有比他好看的!
润看着启的眼神忽然蒙上了一层羞涩,少女的心思如同嫩芽般微微萌动。
……
“我饿了。”启蹙着眉头,浑身的痛楚让他忍不住低吟出声,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向盯着自己的润。
润的脸,让他心里忽然有一种想紧紧抱住的冲动。
心底最深处有个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以前他经常抱的人,是、是她吗?
润舀了一勺肉粥,放在唇边轻轻的吹凉,柔声道,“哦哦,现在可以吃了,张开嘴巴!”
启漠然的张开嘴,一勺热乎乎的粥就势涌进口中。
“别只是含着啊,咽下去!”润蹙眉叮嘱道,随手帮启擦去唇边的食物粒,“快吃,吃饱了身体就好起来了!”
启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幽深的眸子里满是茫然的神色,呆呆的看着润,呢喃道:
“我……我好像记得你!”
润扑哧一声笑了,歪头道,“你记得我?别闹,我可是在冰河里才见过你的!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记得见过我呢?”
启缓缓摇头,突然抓住了润的手,“我真的记得你,你是……你是……”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用力去想,忽然一阵剧痛袭来,脑袋瞬间又成了一片空白。
“啊!”
他紧紧的抱住头,剧痛让他无暇顾及自己的记忆。
“呀,你又头痛了?”润赶紧放下手里的陶碗,扑在启的身上紧紧抱住他哄道,“不想了不想了,再想又要头痛了!”
软柔温暖的身体,让启渐渐平静了下来。
被拥抱的感觉竟然是那样的熟悉,启不觉的张开了手臂,将润紧紧的抱住。
“喂!你们做什么!”
突然,一声爆喝传来,庆从石屋门口冲了进来,一把将自己的妹妹拉开,瞪着一双眼睛冲启怒吼:
“雄性,你敢欺负我的妹妹,我打死你!”
说着,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启的身上。
“阿哥,你、你这是干嘛!”润被扯到一边,看着阿哥暴打启,急得直跺脚,赶紧上去拉他。
“你躲开!他欺负你,我要打死他!”庆狠狠的推开妹妹,硕大的拳头狠狠落在启的身上。
启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凛冽,他抬起手臂挡了几拳,突然一把抓住了庆的胳膊。
可是,他的手指剧痛无比,像是失去了知觉,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阿哥,不准你打他!”
润极了,拼命撕扯庆的兽皮衣,硬生生的把他从兽皮床上扯了下去。
“我的手……”
启缓缓抬起双手,呆呆的看着肿到快要透明的手掌,脸色异常痛苦。
被妹妹拉开,庆怒意未减,指着启大骂,“要不是阿润拉我,我一定会打死你的!敢欺负阿润……”
“阿哥,他没有欺负我,是我先抱他的!哎呀,你干嘛要打他,他都流血了!”
润气呼呼的瞪了哥哥一眼,赶紧捧住启的脸,略带婴儿肥的俏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一抹心疼:“你痛不痛?”
启紧蹙眉头,“我的手……为什么不能动?”
阿润连忙抓住他的手,柔声哄道:
“没事的没事的,阿母说你的手和脚在冰河里冻伤了,要好一阵子才能重新长好呢!是不是很痛,我帮你吹一吹……”
庆看着妹妹温柔的哄着这个捡来的雄性,惊愕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阿润,你、你疯啦!你干什么对他这么好!”
润软柔的双手包裹着启的手掌,回头瞪了哥哥一眼,埋怨道,“他都伤成这样子了,你还打他!走开啦,以后不许你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