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心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儿,这姑娘怎么还是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她清冷的叫了一声,“南叶,进来!”
屋内,阿息给铜针消了毒,穿好了用作手术线的头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神女,让南叶先帮你清洗伤口吧,我准备好了。”
南叶用干净的麻布片沾了药水,一脸紧张的说,“神女,你、你忍着点儿,会很痛的!”
叶清心咬了咬牙,鼓起十分的勇气道,“我做好准备了,你们不用紧张才对!”
南叶和阿息赶紧摇头,“不紧张不紧张……”
还不紧张?
看你俩那一脸绷紧的样子,就差交出来,“我叫不紧张了”!
她原本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看阿息和南叶的反应,反而紧张了起来。
南叶的手微微颤抖,轻轻的掀开了叶清心额头上盖着伤口的麻布片。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叶清心浑身的肌肉紧紧的绷了起来。
“心,你怎样?”
听到叶清心的凄惨的叫声,启再也坐不住了,一头扎进了里屋,满脸心疼的看着她。
叶清心痛的顾不着什么,下意识的紧紧的抓着兽皮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儿。
南叶用麻布沾了煮好的药水,在她微微红肿的伤口上擦拭,将血污和药渣洗去。
这时不能敷麻药,只能生生的忍受剧痛。
叶清心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她咬紧牙关,痛的浑身都在颤抖。
这时,一张温暖有力的手掌,将她的手掌包裹起来,启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微颤,“心,是不是很痛?我陪着你。”
叶清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了启的手,咬牙道,“痛、痛的要命……生孩子好像都没有这么痛过,呜呜……”
启心疼的看着她,一边拿起赶紧的麻布,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哄道,“忍一忍,很快就会好了。”
南叶麻利的清洗完伤口,将麻醉药敷在了上面。
然后几个人在紧张的气氛中等着麻醉药起效,过了有几分钟的样子,叶清心感觉自己的伤口在发热,麻麻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疼了。
她紧握着启的手缓缓松了下来,颤抖着说,“阿息,你、看看伤口,应该可以缝合了。”
启缩回手去,将手背上被她的指甲掐出来的血印子藏在身后。
“是,神女。”阿息熟练的按了按伤口,“这里痛不痛?这里感觉怎样……”
确认麻醉药起效,她才捏住了伤口,将铜针扎了过去。
启蓦地把头扭到一边儿,竟然不敢去看。
砍杀野兽,甚至杀死敌人他都没有眨过眼睛,亲眼看着阿润被白狼咬死都没有这样恐惧过……
看着阿息的手中细小的铜针在她的伤口上穿梭,他竟然不敢看了!
如果可以,启宁愿躺在床上忍受痛苦的,是自己。
他满脸自责,小雌性今天所受的痛苦,还不是因为他!
以后,他再也不能让叶清心受到任何伤害了,看到她痛,启的心里比她还要痛一百倍。
……
缝合进行的很顺利,之后消毒、敷药、包扎,被叶清心亲手培养出来的爱惜和南叶做的很利落。
处理好后,叶清心再次沉沉的睡去。
阿息和南叶松了口气,从里屋退了出来。
放松了情绪,两个人紧张的眼泪汪汪的。
“神女睡着了,大首领还在里面,要不要叫他出来?”南叶伸长了脖子,呆萌的问道。
“嘘!”阿息赶紧把她拉走,一边低声咬耳朵,“叫什么叫啊,你没看到大首领很紧张神女吗?让他在那里陪着神女,比咱俩陪着她要好!”
南叶不解道,“可我怎么看神女……现在好像一点也不喜欢大首领的样子?”
阿息勾唇一笑,“你懂什么!大首领之前因为阿润的事情,让神女那么难过,现在他回来了,就得让他好好补偿神女!”
“补偿?怎么补偿?”南叶好奇的问。
阿息挑眉道,“以后神女屋子里的事情,咱俩就别插手了,有什么活儿全都让大首领去做,让他天天照顾神女,让神女解气!”
南叶挠了挠头,“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阿息胸有成竹的说,“神女是在生大首领的气,可她心里还是有大首领的!
你知道吗,我刚进来的时候,大首领的腿一瘸一拐的,神女还偷偷的问我他怎么样了呢!”
南叶讶异道,“大首领就在外屋,神女为什么不自己问他?”
“唉你这个小笨蛋!”阿息被南叶逗笑了,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
“你都是有雄性的人了,怎么还什么都不懂!算了,跟你说也是白说,你就等着看吧,神女迟早会再喜欢上大首领的!”
“哦!”南叶怔怔的点了点头,“神女还是快点再喜欢上大首领吧,他们俩可是最好的一对儿,咱们森林部落,没有神女不行,没有大首领也不行啊!”
……
启坐在叶清心的床前,握着她的手默默的看着她。
不知睡了多久,叶清心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燃着白蜡烛,有些昏暗,她沉沉的叫了声,“水……”
启靠在墙角睡着了,听到叶清心的声音瞬间睁开了眼睛,连忙道,“你醒了?要喝水是吗?”
叶清心缓缓抬起眸子,“怎么是你?阿息呢?”
启忙道,“阿息来看过你两次,她累了一天,我让她回去睡觉了。”
说着,他将一碗水端到了叶清心的唇边,伸手拖着她的后背将她扶了起来,淡淡道,“喝吧。”
叶清心轻轻啜了几口水,启放下水又赶紧拿起一碗煮的烂烂的杂粮粥,柔声道,“你睡了很久,肚子饿了吧?吃点食物……”
说着,他舀了一勺汤水喂到了叶清心的唇边。
叶清心微微抿唇,伸手去接陶碗,淡淡道,“我自己喝。”
启的手蓦地顿住,声线中透着一丝哽咽,“心,能不能让我照顾你?”
叶清心抬眸看了看他,眸子里带着一抹拒绝的意味,缓缓道,“我伤的是头,又不是手,自己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