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时候,我分明瞧着西越女子就是这样穿戴的啊?”苗淼淼甚是有些委屈的看着宋云霆,口吻里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宋云霆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她,“你又不是西越人。”
“你也不是,为何却穿着西越的衣裳?”苗淼淼后退一步,与他据理力争,实在是换回以前的衣裳,着实太热了。
“本王是为了便宜行事!”宋云霆冷哼一声。
苗淼淼心中暗骂了一句:放你的王八屁。
当真以为她不懂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吗,不就是怕别人看见她穿戴的太过暴露了吗,可如今她已然改头换面,就算是穿戴的暴露,在这西越了也不会惹人注目。
相反,若是自己穿着东吴的衣裳行走在这西越地盘,才是告诉大家,自个是东吴人,那与自暴有什么区别。
二人就这般拧巴在一处。
苗淼淼据理力争,宋云霆根本就说不过她,一来一回显然处于下风。
苗淼淼双手叉腰因着个子不够高,与他执拗久了,只觉得脖子有些酸疼,伸出手揉了揉,她一抬手,那披帛便滑落在手肘处,露出大片的肌肤。
“不妥,你若这般穿戴出去,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就我这张脸,任谁看了会喜欢,嗯?”苗淼淼颐指气使,忽的逼近他身前。
看着那沁水的双眸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容,宋云霆忽的冷静了下来,好半晌才喃喃开口,傲娇道,“除了本王,还能有谁喜欢!”
说罢,亲手替她将披帛从手肘间捞了起来,且费力的扯了扯她的衣裳,似要遮住她露出的那小肚皮。
可这衣裳,若是往下扯,那上面便越漏的厉害,哪里容得他这般作弄。
“松开你的咸猪手,想非礼吗?”苗淼淼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双手抚着胸口处,以防止走光。
宋云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所带来的后果,连忙松开,又想替她往上提一下,可瞧着苗淼淼那防备的劲儿,伸出去的手只在她脸颊上狠狠掐了一把。
“必须紧紧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奴婢明白,王爷!”苗淼淼朝着他屈膝,清脆悦耳的铃铛声随着她的动作传入了二人的耳朵里。
杵在门外的杜辰砂手里还捧着一套东吴女子的衣裳,听着内里的动静儿,想来这衣裳也不必再送进去了,遂直接交给了心腹之人,让他拿了下去,在门外好生候着。
正当杜辰砂安安静静的侯在门外时,忽的一双手朝着他的后背袭来,不等那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来人已经被杜辰砂一个过肩摔,直接撂倒在身前。
初一一脸怒容,身子有些不稳的落在地上,“老五,你怎么能对我动手呢,我可是你兄弟!”
初一本就觉得这西越的靴子穿在脚上别扭,这会子被老五压制着,双脚更是有些不稳,要不是他轻功了得,只怕早就跌坐在地上,丢了面子了。
这才刚见面,就对自己这般不客气。
初一默默的在心里给他画上了一笔,将来等自己得了器重,定然要好好“整治整治”他。
杜辰砂见是初一,这才松开了手,眉头直接蹙成川字,这初一,怎么比从前更加肆无忌惮了些,以前不懂规矩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敢从背后袭击自己。
要不是自己手下留情,早就废了他一只胳膊。
“莽莽撞撞的样子,怎么保护好主子?”杜辰砂冷着张脸,训斥着面前的人,他这衣裳是如何穿戴的,前面的领头都传到后面去了,是白痴吗?
杜辰砂忍不住抚额。
初一却喋喋不休的与他讲述着这一路上自己是如何英勇无畏的保护着王妃和主子来到汴梁城的事迹。
哐的一声,厢房的门被打开。
宋云霆冷若冰霜的看了一眼初一,初一吓得立马住了嘴,朝着他拱手,“主子,都是老五一直缠着属下问,所以——”
“你当本王是聋的吗?”他们二人在外面喋喋不休的说了那么久,难不成他还没听见,还用的他在此狡辩。
看来这些时日,对他是太过宽容了些,才让他如此放肆。
初一不敢抬头,因为他知道头顶上那道目光正隐忍这怒意,躬着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偏偏这个时候苗不归还在他的身边舔着爪子,不帮忙!
“哼,苏某知道,你们这是不把苏某当主子啊!”长廊下,苏子昀穿着一袭洒金纹袍子,下面同样着了宽松的裤子,摇晃着手里的玉骨扇,朝着众人走了过去。
想他沐浴完毕,还惦记着他们定然会来看望自己,可谁能想到,居然没有一个人来,还是杜辰砂的侍卫领着自己来的此处。
他们这样子哪里是将自己当做主子看待的。
“拿根鸡毛当令箭,我们可没同你签卖身契,自然不是你的奴才,苏公子可别入戏太深了。”苗淼淼从宋云霆的身后钻了出来,打量着苏子昀。
不得不说,这花孔雀真正是穿什么都别有一番意思。
他这若是在贴上山羊胡,戴上瓜皮帽,整个人就像是那阿凡提在世啊。
可惜了,可惜了!
苗淼淼打量苏子昀的的同时,苏子昀也同样在打量着苗淼淼。
一身粉色衣裳若是穿在以前苗淼淼的身上,苏子昀定然觉得她美若天仙,可是现如今,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词语,“俗不可耐”!
这是谁的眼光,怎么能弄来一身粉色的衣裳给她穿戴呢?
“看什么看,是不是嫉妒本姑娘的美貌?”苗淼淼高傲的抬起头颅,腰间却被一双大手给握住,然后她发现自己被那双大手给抱着离开了地面,又回到了初始的地方。
苗淼淼看着男人的后脑勺,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她难不成要一直这样躲在他身后不成。
看着宋云霆如同老母鸡护着小鸡崽似得护着苗淼淼,苏子昀直接醋意大发,反唇相讥:“你们这两个奴才未免太不尽忠职守了,怎么能让本公子自己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