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外头渐渐的有了光亮,终于不再是漆黑一片了。
苗淼淼望着敷在脚踝上的一坨绿色呕吐物,想到昨夜里吃了男人给的老虎肉,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苗姑娘若是有更好的药可以拿出来。”这是男人当时嚼着草药时说的话。
苗淼淼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并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包里带的药和吃食不到危急时刻不能拿出来,那都是救命的。”
好在,男人居然没有强迫她,这一点让苗淼淼感到心安。
但苗淼淼总觉得自己是在一步一步往他设的圈套里跳,他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试探自己,可她却只能事后反应过来。
天大亮,傅山与傅海再次从洞外回来时,兄弟二人身上的皮毛都被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脸简直与昨夜判若两人,明显是在河边梳洗过。
剑眉星目,肤白如雪,尽管他穿着黑熊皮,发丝凌乱,也无法掩饰他卓越出尘的风资。
傅海虽裹着老虎皮,但他的身子瘦弱,掖了半张老虎皮才裹住,绷着一张正太脸,像是旁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他们昨夜说什么来着,兄弟二人是被家中的二娘赶出家门,所以躲在黑风山里成了野人,不,猎户?
只是猎户能有这等气势和容貌吗?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她不敢多问,反正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等来年春日一到,她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一拍两散。
迅速的收回目光,支棱好架子,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小锅子煮热水。
傅山一进山洞,就看见苗淼淼盯着自个的脸看,她的表情先是惊讶而后是疑惑再然后便是不在意,他也不恼,这张脸在洛阳城闻名,可不代表在这人迹罕至的黑风山也能闻名。
“你怀里鼓囊囊的是装的什么吃的吗?”苗淼淼往锅子下加了些柴,没过多久水就沸腾了。
要不是听了大哥的话,他岂能容她?傅海瞪了她一眼,将东西掏了出来。
“居然是毛芋头,你放心,我不白吃你的东西,等我脚伤好了,我也出去找食物。”苗淼淼将洗干净的毛芋头从绿叶里拿出来,扔进煮沸的水中。
傅海坐在小锅子旁边守着吃食,生怕苗淼淼会暗中下毒,至于傅山,他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手里多了五张狼皮子。
这野男人难道真的是猎户?
“怎么会有这么多狼皮?”苗淼淼头皮发麻的看着傅山硝制皮子。
傅山指了指外头,意思是让她自个去瞧。
苗淼淼起身,扶着山壁,慢慢的往外挪动,她这才发现她们所处的位置是怎样的。
山洞下方是一条约莫三米宽三米深左右的壕沟,里头插着削尖的竹子,有几处竹子上还有黑色的血迹,应该是昨晚狼群跳进壕沟留下来的。
一阵冷风袭来,周边的林子里发出簌簌的声响,远处是虚无缥缈、连绵不断的山峦,这一切让苗淼淼打了个冷颤,慢慢的退回了山洞里。
身后的两人已经开始捞起煮熟的毛芋头开吃了。
苗淼淼瞧着他们风卷云残的动作,嘴角一抽,朝着锅子旁坐下,也捞了一个滚烫的毛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