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陶华宁再躺回床上,苏青宁竟有些睡不着了,浮想联翩,想了很久很久,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睡了过去。
可总觉得身边不对劲,空气厚重,气息绵长,房间里好像进了人。
睡梦中的苏青宁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想要睁眼,可她太累,太困,眼皮子重得不行,她睁不开。而此时坐在床边的沈昀侧头看着她。
他已经这样坐了一刻钟了,他个女人睡得到底有多沉,房间里进人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醒来。
心里吐槽着苏青宁的警觉心太低,但是他眼睛却没有闲着,只因床榻上躺着的女子实在过于吸引人。
一袭宽大舒适的睡袍将她包裹着,仅腋下和腰间两根束带系着。
睡觉爱乱动的她,早就折腾得没有了形象,脖颈下面露出大片雪白,……
下面锦被睡觉不老实的某人踼开,睡袍的裙角只把一双雪百的大退裹住,纤细白皙的小腿和莹润小巧的脚趾却露在了外面。
春光无限好,沈昀纵是自诩君子也看得没法子眨眼,更提不起提醒苏青宁注意姿势的心思,他能做的就是在看够了之后起身帮她把被子盖上。
只是这么一来,苏青宁到底还是醒了过来,一看到床前多了一个人,她下意识大叫,只是声音却被沈昀的大掌捂住,叫出来的只剩下了:“唔,唔……”
“别叫我就放开你。”沈昀无奈,刚刚在捂耳朵和在捂她的嘴之间犹豫,他最终选择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手感柔软温热,一如他想象中的滋味。
“登徒子,牛盲,谁让你半夜进我房间了,你还不敲门。”苏青宁被捂得气息不匀,气喘吁吁。
“你门开着了,又点着灯,我以为你醒着,便进来了,没想到你睡了,我想着不好打扰你,这便打算马上出去。
谁知道你打被子,怕你着凉感染风寒没法子照顾我,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给你盖一盖,谁知道你这么激动,大喊大叫个什么。”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道理,刚刚醒过来,还有些迷糊的苏青宁完全被他绕进去了。
不说是沈昀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她矫情了。
只是她真的没有关门吗?
明明她记得她在送陶华宁出去的时候有把门关上呀,她侧头瞧向门边,只见门栓掉在地上,果然没有在门上。
她歪着头,越想头越痛,她干脆不想了,瞧向沈昀,见他的双眼正在她身上游来游去。
她低头顺势一望,立刻怒了,特么的的,沈昀这个厮就是个登徒子,她的睡袍口子开了,他居然在看她。
他……
“你,你不许看我。”苏青宁再度裹住被子,把身上能遮的地方全都牢牢遮住。
“人生就了眼睛不看东西该看什么?再说了,深更半夜的,你不好好穿着衣衫,反倒怪起我来了。”
苏青宁差点就要被沈昀给唬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这话乍听没啥,但却经不起推敲。
“不是,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扰我清梦还怪我?”苏青宁心中那个委屈。
但她也只敢这般说说而已,再重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因为她注意到沈昀挽起了袖子,露出了他还肿着的胳膊。
“你这伤……”
“嘘,别说这个,你瞧你穿的什么,存心招惹我?”沈昀眼神深邃,声音沙哑,听在苏青宁耳中好像挠痒痒一般,让人心神难耐。
并且随着他说话,他越离越近,整个人都快要贴到苏青宁身上了,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离开他的眼神范围。
但很明显,她想多了,她一动弹,沈昀的身子也跟着过去,一瞬不息地盯着她,呼吸由轻转沉,由缓慢变得急促。
“喂,不要,不要再过来了。“苏青宁捂着狂躁的心房皱眉道。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穿它的时候不想想“
沈昀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话了,面前的女子娇俏可人疼,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清幽的馨香,惹得他连连咽口水。
苏青宁意识到了危险,面前这个男人就像一头正在围猎的野兽一般,正在蓄势待发准备攻击,她朝他讨好地笑着:
“我不怕,你可是今科状元,当朝皇帝钦点的,他性情高洁,坐怀不乱,你才不会对我怎么样,再说了我这样的你肯定也看不上。“
“谁说我看不上你的,谁说我坐怀不乱的?”沈昀半眯着眼眸,一只手上前一把拉住苏青宁的胳膊把人拖到跟前,她身上的锦被落下,香煎外露。
苏青宁吓得花容失色,语带哭腔:“不要,沈昀,你不要……”
“不要做什么?”沈昀凑近,头搁在她的颈窝里,声音低沉醇厚,如同久藏的老酒,让人炫晕。
“不要,不要这样。”苏青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一人家并没有那个意思,她直接点明不是提醒他了吗。
“哪样?是这样吗?”沈昀纤长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把人缓缓带向怀中。
两人身子相触的瞬间,同时被烫到了。
“你,住手,你再这样我要还手了。”
“哦,你要怎么还手,你敢吗?”沈昀像一个戏弄着猎物的猎人一样,眼中满满透着危险的光芒。
苏青宁心惊胆战,纵使沈昀一只手动弹不得,她也不是他的对手,她还手又如何,怎样都打不过。
“不,不敢,只是我要提醒一下你,我出身乡野,你是名门贵公子,如今还是今科状元,你若招惹了我,只把辱没你的门风。”
苏青宁最害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大约看出沈昀来了,他应该不至于对她做什么,只是想戏弄她的成分居多。
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得罪他老人家了,引得他生出这样的恶趣味。
“你别想多了,这小脑袋里一天也不嫌装的东西多,怕负担不起。”沈昀敲击着她的后脑勺,又往前探,捧住她的脸颊,粗砺的手指指肚在上面流连,语气颇为怜惜。
“你常说你自己出身乡野,可你扪心自问,你真是原先的她吗?”
“什,什么?”苏青宁惊了一跳,下意识觉得沈昀好像知道什么事了。
沈昀看她反应,心下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了。
“你不必防备我,你原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就是你自己。“就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哎,哎,你没喝酒今日怎么尽说醉话,我,哎,是不是伤口没处理好发炎发烧把你人烧糊涂了?”苏青宁故意胡乱岔开话题。
“真行啊,这扯谎的水平不错嘛,口才也好,难怪今天把那群贵女们唬得一跳一跳的。”
沈昀说着,突然抬手替她把睡袍整理好,开口道:“这衣衫便是你上次给我穿的那件?不错,明儿给我做一件送到帽儿胡同来。”
“啊……“苏青宁一脸蒙,这是怎么又说到要衣衫的事情上来了?
“怎么不愿意?要么现在就把这件脱下来给我拿走,便不用做了。”
“哦……没,没有,我明天就做,明天就做。”可千万不能扒这件,不然以后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沈昀瞪她一眼哈哈大笑两声,然后站起身来,看向窗外,那里留下了一根被窗棱挂住的碎布条,他缓声道:“以后把门窗锁好,免得老是有贼爬窗户。”
苏青宁怔怔地看着他,心道这个贼可不就是他本人吗?
人家宁哥儿来好歹是跟她打了招呼的,哪里像他不言语一声就直接不知道从哪里翻进来了。
“怎么,这也要想很久?”沈昀不乐意了,沉着脸瞪她。
“不,不敢,多谢你的关心,我往后一定好生锁紧门窗,还在外面弄上十个八个护院巡逻。
最好再在院子里设下陷阱,万一再有那些不长眼的贼人不请自来,扰人清梦,也好让他知道错。”苏青宁说得咬牙切齿的,脑袋里面已经有了画面了。
她表现得那么明显,沈昀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晓得她大概是拿他当靶子了,心头恶趣生起,突然又一屁股坐在苏青宁床前,关心地道:“既然你这么害怕,不如今夜我就留下来陪你。”
苏青宁心头“哐当哐当”乱响,呼吸紊乱整个人差点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