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茂盛说:“咱又不干啥坏事,挣的钱还不能花啦?挣钱是为了啥?不就是日子过的舒心点吗?再说买卖在那,等明年小伟说我能分两千来万,你说咱留着这钱吃灰自己不用啊?”
夏爸张了张嘴,半天说:“算了,我也不管你了,大了呀,比我出息,我就帮你带带孩子得啦,和你妈也享享福。”
夏茂盛说:“我和小辉做生意都不行,主要是小伟在做,脑袋转的快,一个主意就赚钱,他去派出所当公民代表几个月就立了一堆功弄了个正处的本本。
完了去那边上班,就和人家谈花钱帮人起楼,一个派出所要扔三四百万进去,大家都感觉不划算,地不值那些钱,结果爸你猜咋样?光今年动的派出所,小伟说就能出一个亿出来,本钱只有三千多万。”
夏爸点了点头问:“那你和,那个小辉都干什么?”
夏茂盛说:“跟着混呗,小伟说干啥我俩就干啥,小辉家陈叔面子大,能挡不少事儿,俺们仨就我是真的在混咧。”夏茂盛笑着看了夏爸一眼。
夏爸难得的笑了一下,说:“你是傻小子运气好。好好处吧,朋友处好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夏茂盛说:“现在耿惠在公司里管钱,本来我想叫她辞职出来弄,后来陈婶给办的停薪留职。”
夏爸点点头:“人家考虑的周到啊,你这小子,命好啊。”
前面车上,小伟在陪大姐夏雨说话。
“大姐,大姐夫,其实这事没啥,不用太放在心上,咱们当儿女的,怎么照顾老人,为他们花多少其实都是应该的,你妈她也不一定心里就是那么想的,只不过摊上你家老三老四那样的了没办法。管又管不了,又不能看着他饿死。
而且,做为哥哥嫂子,帮一下兄弟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啊,你家老四那种,光给钱是不行了,必须得下点重手,把性子板过来,要不然以后也是个完,说不上变成什么样呢。所以现在绷住,宁可不来往也不能服软,懂了吧?
让他吃点亏,长点教训,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了,那会儿能帮再帮,怎么也是弟弟。这话现在连你爹妈都不能说,听着没姐夫?那就是完全在害他,害你家老四。”
大姐夫刘庆生点点头,说:“我心里明白。就是今天这件事,让我心里堵的慌,你大姐跟我这么些年,起早贪黑的累下来,结果钱一点儿没攒下不说,还落一身埋怨,我这心里,有愧。”
小伟说:“那还不好弄,以后对我大姐好点儿就行了,洗衣煮饭弄孩子,白天捶腿晚上捶腰,让干啥干啥,随时随地随叫随到,也就差不多了。”
夏雨噗哧一声乐了出来,说:“小伟,你上次过来我咋没看出你这么会说话呢?你是不是特会哄媳妇儿?”
小伟想了想说:“好像我还真没咋哄过媳妇儿,好像我媳妇儿哄我的时候多点儿。”
……
后车,陈辉开着车跟在最后面,饭饭也不睡觉,小家伙有点儿兴奋了,在后座上来回爬着跑动两边看,一会儿又趴着座背看陈辉开车,一会儿扭着小脑袋看他老叔,“叔?”然后傻乐几声。
二姐夏荷一边抱着孩子折腾,一边问陈辉:“那个,你叫小辉是不?”
陈辉说:“对,二姐你叫我小辉就行,我叫陈辉。”
夏荷问:“让我妈去烙饼真能行啊?”
陈辉说:“真行,你放心吧,小伟说能行的事儿有谱,做生意我不行,但是他行啊,看啥很准。”
夏荷问:“你们在那边主要是做什么?”
陈辉说:“食品厂,饭店,蛋糕店,主要就做这几样。其他的,盖了点房子,卖点汽车。你们过去先溜达几天,到时候想干什么都行,卖衣服鞋咱自己有商场,你们去弄个柜台就行了,想开店就安排你去学,学好了就开,没啥,简单。”
夏荷说:“从来没来过奉天呢,两眼一摸黑,啥啥也不知道什么什么也不懂的,能行啊?一大家人吃住用的,还有户口,孩子将来上学怎么弄?粮食关系现在有那么好落啊?”
陈辉说:“这些都不用姐你们操心,放心吧,小小能安排好,现在小小在这边也算站住脚了,这都不算什么事。话说回来了,房子咱自己有,直接住过来就行,做买卖这事也不急,你先看看学学,到时候找准了想干什么再干。
卖衣服鞋帽这些都在咱们自己商场里,你弟弟就是老板你耽心啥?要是想开蛋糕店更简单了,小伟这边直接把人员设备师傅给你配齐,你就管着就行了。孩子上学,咱住那地方边上就是学校,从小学到高中齐活的,打个招呼就行了,不用愁。”
夏荷说:“其实我们这头到是怎么都行,干点什么都能过,主要是小波,让他干点什么?半大小子,将来还得娶媳妇儿呢,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郞,一辈子事儿呢,还是得小心点儿。”
范波说:“没事嫂子,我啥都能干,挣钱就行。”
陈辉说:“先让他在公司里呆段时间,学学看看,跑跑腿,先适应一下这边,然后等熟悉了看想干什么再说,没事,有我们三个人在呢,二姐你就不用操这份心。”
范军在边上笑着说:“感觉一下子这,好像啥都不一样了似的,小小是真能行了啊。”
夏荷给自家老公翻了个白眼:“你命好呗,娶着我了。”
范军笑着点头:“是是,我命好,确实命好。”
冬天跑车其实挺枯燥的,一眼看出去白茫茫一片,整个世界都是一个样子,远处的松林子就是黑压压的一片,北风打着旋儿在天地之间呼啸而过,只是偶尔路过的村庄才给这个冰冷的世界添上了几笔人间气。
随着太阳一点儿一点儿下山,黑夜笼罩了大地,风声里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在哪里的狗吠。车里开着空调,热腾腾的,车窗上蒙上了雾气看不出去,只有前面的灯光在雪地上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