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剩与胡承安两人贼头贼脑,小心翼翼的向着不远处那个看起来好像是野鸡的小动物靠近,试图抓住它饱餐一顿,可这幅不怀好意的模样,似乎惊吓到了那只小动物。
小家伙儿忽然张嘴“咯咯咯”惊叫起来,转身迈着一双小短腿就钻进草丛中。
“快,追上去,抓住它。”
“小乖乖,别跑啊,让我们吃了你啊……。”
眼看就要靠近得手了,可以吃肉了,结果对方转身就跑。
在饥饿**的驱使下,李狗剩和胡承安两人自然是心中极为不甘,想也不想,连忙举着各自的火把就追了上去,在不知不觉中,两人就逐渐远离了众人的休息聚集地。
然而两人对此犹自不觉。
依旧在快速奔跑,试图追上身前不远处的小动物。
别看小家伙儿长着一双粗壮小短腿,翅膀又小,身躯圆滚滚的,但跑起来的速度其实并不慢,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若即若离的姿态。
有意无意的吊着身后的李狗剩和胡承安两人。
那风骚惊慌的走位,那妖娆肥硕的身姿,看的两人是口水直流。
可跑着跑着,李狗剩和胡承安两个就本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下意识的停下追逐猎物的脚步。
“我说兄弟,咱们两个这是跑到哪里来了?”李狗剩忽然低声问道,看了看周围阴森昏暗的潮湿密林,他莫名感觉身子有点儿发冷,像是在本能害怕着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是哪里?”胡承安开始缓慢向后倒退起来,口中小声对李狗剩轻呼道:“狗剩,要不……咱不追了,回去吧,我总觉得这里有点儿瘆得慌。”
“好……好的,回去就回去。”李狗剩下意识的扭头回望,忽然脸色变得一片惨白,颤声问道:“承……承安,你还记得回去的路……路吗?”
身旁,胡承安听闻此言,脸色同样变得惨白,眼神惊恐慌乱。
放眼望去。
周围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雾气朦胧,影影倬倬的粗壮树木,林立在周围,若隐若现,在这种环境下,更像是觊觎他们两个身上血肉的嗜血恶魔。
“咯咯咯……!”
忽然间,不远处的小动物仰头嘶鸣起来,声音高亢而清亮,极富穿透力。
可在李狗剩与胡承安两人听来,这次的鸣叫声,没有了前不久的惊慌害怕情绪,反而多出了一种愉悦开心的奇怪意味。
就像是在嘲讽他们两个,是个傻蛋。
“唰唰唰……!”
就在形似野鸡的小动物高声嘶鸣出声后。
李狗剩与胡承安两人忽然听到,在周围的朦胧阴暗密林中,悄然响起了一阵阵密集轻灵脚步声,如同轻纱般的白雾,忽然开始波动,缓缓流动。
露出了一群主动显露出身形的墨绿色怪物。
其双足站立,肢体修长而强健,踩踏在地面上的指爪末端,生有镰刀状的倒勾爪刃,娇小玲珑的身子后面,凌空微微摇曳着一条长尾,其状若王蛇蛇尾。
位于胸腹下方的两只前爪,各自生有三根足趾,末端同样生有弯曲爪刃。
但比之双足上的爪刃要修长纤薄的多,刃部锋利如刀。
再往上,便是修长纤细的脖颈,顶端长有一颗类似于电影中迅猛龙的头颅,微微开阖的修长尖锐嘴巴中,隐约可见细密纤薄的森森利齿,一双黄绿色的竖瞳,死死的凝视着李狗剩与胡承安两人。
其浑身上下虽然布满墨绿色的鳞片,但也有花花绿绿的羽毛夹杂在其中。
整体身高,也不过四五十公分而已。
可李狗剩与胡承安两人在看清楚包围住自己的怪物群后,眼中却是一片惊恐绝望,纵然对方体型娇小,并不高大威猛。
但他们两个,已经被惊吓到浑身发抖,屎尿齐流。
“这里竟然有恐……恐龙!”
“完了!”
未知类型的小恐龙包围圈,在一点一点的缩小。
当两人颤抖着身体,想要尖叫惊呼出声的那一时刻,领头的小恐龙忽然一声怪叫,随即,所有的小恐龙一拥而上。
有的低头啃咬向两人脚踝,也有的猛然跳起来去咬两人的脖子和胳膊。
“啊啊啊啊……!”
“救命啊,救呃……!”
只是一个照面。
两人就被这群小恐龙给放倒在地,浑身痛苦抽搐,蠕动挣扎,却是再也无力站起身来。
殷红的鲜血从喉咙中喷涌而出,染红了附近青翠欲滴的荒草。
直到这个时候。
那只形似野鸡的小动物才跑过来,很是开心的用自己的头蹭了蹭领头的小恐龙大腿,一点儿也不害怕对方会一口咬死自己,当做食物给吃掉。
这一幕场景,同样被奄奄一息的李狗剩和胡承安看在眼里。
两人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一看就很不好惹的肉食性小恐龙,为什么不吃那只肥嘟嘟的野鸡。也根本就不知道,丛林中的某些动物,会具备物种共生关系。
从始至终。
那只看起来很是肥美诱人的野鸡,就是用自己身子诱惑猎物的诱饵。
两人与野鸡,猎物与猎手,顷刻调转。
……
……
数十米之外。
众人聚集处,有人撒完尿回来,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诧异,向身旁的其他人问道:“喂,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声音?”
“没听到什么声音啊?”旁边的人疑惑反问道。
“没听到?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
“应该是你听错了,这林子里面到处都是虫鸣兽吼声,谁知道你到底听到了啥。”
最开始听到异常声音的人,听闻此言,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脸迷茫疑惑,悄悄低声自语道:“可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听到声音了,听起来……就好像,好像电视中人类临死之前的惨叫声。”
……
就在这几人斜后方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几只灰黑色的蚂蟥,从地面枯枝烂叶中蠕动着爬了出来,柔软无骨的身子在荒草中一拱一拱的,很快就来到一个倚靠着树干闭目休息的人身边,顺着他的裤腿缝隙钻了进去。
但此人却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雾气朦胧中,他的脸色,开始逐渐变得一片惨白,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