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商量好了具体事项,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只要潘家肯贩运,清露绝对照单全收,清露是相当相信秦怀恩开拓出来的那个巨大市场的。
清露留饭,潘夫人婉拒道,“不了,我得赶紧回去,既然小姐觉得这些货品没问题,就争取三日内让船队出发!”毕竟是将门出身,一旦订下来的事儿,就不会瞻前顾后地错失良机。
“三日内?!”清露再度惊喜,“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吧!”
潘夫人先是谦逊地说,“潘家也在西南住了不少年了,尤其是自打祖父那辈儿解甲归田后,家里的男人出仕的极少,”他们也想从文来着,可惜并不擅长这个,几十年来也只有几个低品级的文官,真是不好干什么的,“旁的人就一心做庶务,”总不能天天闲着,“倒也置办下几个庄子和几间铺子。”具体数量,实在是多到不好意思说,至于大小,也是不提也罢,弄这点子东西,真是不费什么劲儿。
潘夫人顿了顿,“可惜我们家和漕帮不熟,不然的话,再快些也是能够的。”西南多山,走陆路费力且慢,主要是水运为主,但是船只得漕帮安排,这样的大且具有官方背景的江湖门派,潘家是不敢沾上的。
清露转身朝着身后跟着她一道出门送客的睿儿,行了一个极为不标准的江湖礼,“睿少侠,此事可否施以援手呐?!”既有玩笑,又带着认真。
“姨母?”睿儿双颊通红,除了少少的羞涩外,主要是兴奋,他“行走江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接下如此重要的任务,“我可以吗?!”
清露略带顽皮地眨了眨眼,“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种事儿吧,就算是办不好,也办不坏,不是吗?现在睿儿已在她的“逼迫”下,放弃做江湖大侠的梦想了,那么她就要不遗余力地抓住一切机会,让睿儿尽快成长起来,这才是对一个孩子最终极的保护。
事实证明,漕帮,很给睿儿,或者说秦怀恩面子,使得潘家的船队不仅提前了一天出发,还把船只的数量扩大了整整一倍,最重要的是,一路上平安顺遂。
安平侯府也不是那没有眼力界的人,给漕帮的回报也同样大方,此外,为了感谢睿儿的出手,潘家运送物资的数量整整翻了一倍,这让清露彻底地放下心来,也让睿儿有了极大的满足感!
“哎呀呀……”想着远去的船队,和即将运送过去的那些东西,清露这几天一直乐不可支,口中连连夸赞,“潘家真是不错,秦大郎那么傻的人,竟然弄到了如此优秀的合作者,哈哈哈,赚到了!”就算借助前世的经验,想搭上这条线也不容易呐!
公叔宁实在是被吵烦了,放下手中的书,“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被人利用了还这么高兴,竟然还有脸说旁人傻,要叫我说,最傻的就是你了!”不是连他都搭进去了吗?
清露凑到公叔宁面前,“我能不傻吗?我是被你过了‘傻病’的病气了,左右被潘家利用是利用,被旁人利用也是利用,我就看不惯你这个讨好卖乖的样子!”之所以能那么痛快地答复潘家,是因为公叔宁也愿意吧?!
既然清露都能在运粮时想起那些灾民,一向把国事当成家事的公叔宁,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今年又是闹灾又是扩军的,就算国库充盈、江南鱼米之乡,也够受的,哪怕朝廷总体不缺粮食,能帮着把这些东西及时运过去并获利,那也是不错的啊!
主要是清露运过去的这些粮食和朝廷的那些不是一个来路,朝廷靠的是税收,而清露弄到的这些都是不用缴税人家的“商品粮”,从总体上来说,是扩大了朝廷可支配粮食的数额。
公叔宁一把将清露揽进了怀里,“小妖精,你怎么跟爷说话呢?到底是谁跟谁讨好卖乖?!”这一点一定要强调,这是男人的本能。
几年过去了,怀中的清露,已彻底从稚嫩少女成长为了楚楚动人的女子,一双杏核大眼中水波潋滟,除了公叔宁最珍视的轻灵剔透,还多了几分妩媚动人,加上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俏丽迷人的琼鼻、桃花瓣样水润粉红的樱唇……公叔宁想也不想,就吻了下去。
清露不敢挣扎,只是轻轻地侧头,公叔宁微凉的唇瓣就错过了她的唇,落到了她的粉腮上。
尽管现在的清露,依旧和公叔宁白日里亲密无间地打闹嬉笑,夜里同睡一张床榻,但他们的关系毕竟已经不同了,当心中有了挚爱,以往清露并不在乎的微末小事儿,也变得难以容忍起来,让她永远失去了重操旧业的“能力”。
如果非得让清露形容一下,公叔宁现在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那么清露会说,兄长、友人、亲人、家人……独独没有:情人!
原来不仅心容不下背叛,就连身体也是一样的。
唇下细腻温暖的触感,鼻翼间处子特有的芬芳,不仅没让公叔宁冷静下来,反而越发心神荡漾,他一路下滑,凑上清露埋藏在衣领间的颈窝儿,如同去花瓣间撷取蜜糖的蜂蝶,只是,随着血脉贲张,他喉间蓦然涌起的腥甜,又让他的全身一僵,硬生生地顿住了动作。
清露痛楚地闭上了眼睛,这就是她永远不会拒绝公叔宁的原因——公叔宁能做的,实在是太有限了!
而每到此时,清露就忍不住怨恨公叔瑾。
清露再睁开眼睛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哼哼唧唧地说,“我被潘家利用,人家可是给了我好处的!”从公叔宁怀中起身,看了一眼因公叔宁大力吞咽而不断抖动的喉结,走去桌前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借着温水的推送,公叔宁喉间和口中的血腥之气,好歹是完全消散了,他竭力隐藏起心中的黯然说,“我还缺了你银子使了?”是清露总不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