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铭的讲道会大约持续了半个余时辰,便在一众修士满足却又不舍的表情中,宣布结束。
李清峰也从其中感悟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打算回去试验一下,说不定能增加他冰属性法术的威力。
早在刚重生不久的时候,李清峰就已经试过了,此方修仙界的大道法则与他前世一样,修士身具什么属性的灵根,才能施放什么属性的法术。大道公平,天灵根修士虽然修炼速度很快,但只能释放与他灵根同属性的法术;反之,多灵根的修士虽然可以释放各种属性的法术,但修炼速度就要比天灵根修士慢上许多——又暗合了所谓“多而难精”的道理。
像李清峰,主灵根为水,冰属水,故而他可以释放“冰锥术”、“水箭术”等等,此外他还具有金灵根,可以释放金属性的法术。而凌铭则只能释放冰和水属性的法术,且由于他的水属性法术是通过冰灵根释放的,所以肯定会带着冰寒的成分,与李清峰不同。
讲道完毕后,山门中又响起一声悠长鼎鸣,象征着下一个阶段的开始。有金鼎门修士用法阵唤出片片祥云飘在天上,又有的御着法器于空中飞舞,看架势明显是排演过的,显出一番吉祥热闹的景象。
可场中这气氛正热烈的时候,李清峰忽地眼角瞟到从山门的方向飞来几名金鼎门修士,一个个的神色着急。只见其中几人向着金鼎门弟子高台左边金鼎门弟子的那一席飞去,另一人直直飞向负责唱名的那名弟子,凑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唱名弟子附耳倾听,整个眉头大皱了起来,看了眼山门的方向,急急忙忙高声唱道:“御鬼门,余子华到!”
唱声未落,一道黑红相间的人影从山门处呼啸而至,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厉鬼哀鸣,和一阵阴恻恻的冷笑。若说凌铭的笑声是让人如沐春风的话,这来人的笑声,就简直要让人浑身上下都长出鸡皮疙瘩来。
“哼哼,我道怎么这般热闹,原来是有人筑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请我御鬼门哪?”
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不知多少只鬼物四处飞舞,发出一声声嘶吼鬼啸。
坐在王寻志身后的彭玉龙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些不可思议:“是余老魔,他这是又突破了?!”
只见来人须发皆白,身着黑袍,脚踏黑雾,身后飘飞着不知多少只形状各样的阴森鬼物,一个个张牙舞爪,看起来凶残无比。其中,更有几只红衣厉鬼,身上气息最为强大,甚至只以彭玉龙这一瞄,就已经看见了好几只修为达到筑基的鬼物。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掌门王寻志,又撇了眼高台上的凌铭,法诀一捏飞将起来,身上属于筑基中期圆满修士的气息爆发出来,口中大喝道:“余老魔,你这是何意,要闯我金鼎山门吗?”
随着彭玉龙的这一声大喝,金鼎山中,隐隐有铿锵鼎鸣声响起,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悠长,而是带着浓浓的金铁肃杀之气。
广场上,歌舞声早已经停了,一群凡间的舞女乐师们哪见过这般场景,一个个的站不住脚坐倒在地,有吓得涕泪横流连连磕头的,也有下身失禁、一句话说不出来的,好好的一场典礼,摆明架势要被这余子华给毁了。
天棚当中的李清峰见到黑袍老者的面貌,眼睛轻轻眯了一眯,脸上没半分反应,只端起茶水来抿了一口。
这被称为“余老魔”的黑袍老者,不正是曾在王家村山林中追杀过他的那名筑基修士吗?
听了彭玉龙的话,黑袍老者余子华阴恻恻的笑了一声:“姓彭的,你可不要误会了,我可是专门跑来庆祝你们筑基大典的,听说凌小友修的是阴寒的功法,老夫特此奉上一阶气血丹一瓶,拿去补补身子吧。”
“一阶气血丹”几个字被他咬的较重,带着些轻蔑羞辱的味道。
说罢,他手一翻取出一小瓶丹药,甩向不远处一名金鼎门弟子,速度极快。那弟子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丹药瓶一下子砸在身上,登时就有一只厉鬼从瓶中冒出,缠在那弟子身上。那名弟子张口发出声惨叫,却怎么也挣不脱厉鬼的纠缠。
余子华看起来丝毫不怕彭玉龙操控大阵的危胁,有人猜想是因为金鼎门“十方金鼎炼妖大阵”的威力很大,但操作难度同样也很高的原因。阵法不长眼,若是由筑基修士来操控阵法的话,今日前来此处的宾客、还有没做半点准备的金鼎门弟子们,恐怕有不少都会被误伤,故而他才如此有恃无恐。
“余老魔,你找死!”
见余子华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家弟子出手,彭玉龙怒目圆睁,手一翻祭出两道圆环,其上青光四溢,竟是一件灵器。而他身后,其他几名金鼎门的筑基修士也都站了起来,面露愤怒之色,蓄势待发。
正此时,凌铭出手了。
只见他手上捏起一个法诀,也不见有什么大动作,那名弟子身上的厉鬼便被冰雾覆盖,包括那瓶丹药在内,全部在几息间便被彻底冻结,后寸寸破碎。那瓶丹药还能留下些冰蓝色的残渣落下,而厉鬼则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便被冻得神魂俱碎,消失不见。
“彭师兄。”
他飞将起来,伸出手,制止了彭玉龙的动作,示意自己来解决。
看见他的动作,彭玉龙看了一眼王寻志,得了他的眼色后,便重重的“哼”了一声,收起两道圆环,双手抱胸落回地上,站在王寻志的身后,一张黑脸沉沉板着,紧盯着余子华不放。
而余子华则是三角眼睛一眯,阴阴看着凌铭,身边两只红衣厉鬼蓄势待发,看他准备如何作为。
“余道友。”凌铭于空中长身而立,朗声开口道:“感谢道友的礼物,早听说余道友手上功夫高强,凌铭不才,愿向道友请教。”
“呵呵,就凭你?”余子华嗤笑了一声:“那你慢慢去请教吧,老夫的礼已经送到,便不奉陪了!”
说罢,他黑色袍子长袖一甩,便卷起周身鬼物,化作一道黑红相间的遁光,向着金鼎山山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