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天津廷远楼。
大堂内,一个个天津爷们坐在这喝着早茶,喝早茶可是天津的老习俗,所以此时楼内的人却已是不少了。
而人一多聚在一起,就总会闲聊,而这最近的大事往往是人们最为重要的聊资。
只听得此时大堂中的一人说道。
“各位,昨日伪满洲国在东北四省恢复了帝制,各位可曾知晓。”
而听到这话,却是将周围之人的话头给打开了。
“这能不知道吗?前朝都亡了二十多年了,还想着让我们再蓄辫子?”
“怕不是在自寻死路吧!当初的那小皇帝也不怕自己的命再被革掉了啊!”
而这话一出,也是有着一个身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说道。
“孙先生当年筚路蓝缕才将这帝制废掉,现在有人却是想重新抬起来?”
“当年那袁大头统领着这么大个军阀都失败了,光凭当初那小皇帝哪能做成此事啊。”
“无非是其身后的那倭寇想以此合理地侵占我国的国土罢了。”
而提到倭寇二字,这大堂内的众人却是变得群情激奋起来了。
只听得有人说道。
“倭寇图谋我神州之心久已,三年前那一场大变,倭寇以炸铁路为借口,夺去了东北三省,而后又于去年那长城抗战之后夺得这热河省。”
“按着他们这个势头,保不齐下一个便是我们天津了。”
听到这,有人却是接过话茬说道。
“这倒是确实有可能,别看那些个倭寇现在没什么动静,但暗地里不知道再憋着什么坏心眼呢。”
“等到他们打上门来再做准备却是晚了的。”
“我们天津爷们怎么也得为这我们神州大地尽一份力啊!”
而听到有人这么说,旁边却是有人说道。
“何不投身行伍,也算是为国尽力了。”
可这话说出来有人却是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是那些个军校出身,还不是被肆意安排,别到时候没去打倭寇反而被派去打自己人了。”
而听到这话,一旁却是有人说道。
“这话可说不得!不过若是兄弟你想在行伍之中谋个好出身,我这却是有条路子。”
而听到有门路,旁边的人都是连忙看向那人,有人还问道。
“哦!兄弟有什么好路子?”
而听到这话,那答话之人却是说道。
“各位可还记得一年多前武行发生的那事。”
“神州武馆馆主邹榕意图背地里使阴招,被耿良辰师傅所杀。”
他这句话却是让得旁人有些奇怪了,只听得一旁中的人有人说道。
“这事谁不知道,当初这事在天津街面可是传疯了的。”
“后面这耿师傅一穿十,连败了十个武师,其中还包括了郑山傲师傅和袁正林师傅这两个天津武行的顶梁柱。”
“自此这耿师傅也是于这天津街面上开了那求是武馆,而且还接过了郑山傲师傅武行头牌的名头。”
而听到有人这么回答,那起先答话之人也是说道。
“看来大家也都记得这事,可各位却是不知道这耿师傅接受天津武行以后的一些作为啊?”
听到这话,周围也是有人好奇地说道。
“哦!这我等却是不知的。”
而那起先答话之人却是接着说道。
“这耿师傅最大的作为那就是让这武行与这军界挂钩,众所周知,军界招收士卒若不是于那军校出身,大都是粗略训练一番便被派遣到各个地方当大头兵。”
“可自耿师傅接手天津武行以来,他却是推出一个专门的培训体系,其中训练的项目有着那白刃刺刀术,蝴蝶刀匕术,还有那军体拳。”
“在这一体系下却是能让一般人在短时间内便可在战场上发挥不小的战力。”
“所以每月这武行中得传武艺的学徒都可参与那一月一次的军武交流会。”
“若是能拔得头筹,说不得就能入那军界的特战班子,若是再突出点,那可能就能直接混上一个小军衔也未可知呢。”
而这话一出来,却是让得一旁的众人都吃了一惊,只听得他们疑问地说道。
“能授衔?这怎么可能,打仗靠的是火器,这练拳算什么啊。”
而听到这话,那答话之人却是说道。
“外行了不是,火器这东西如果不是天赋异禀,那都是得子弹来将这技术堆出来的。”
“可现如今这局势如此紧张,哪来这么多子弹让一般的士卒训练呢?”
“所以这武行推出的这个培养体系却是弥足珍贵了,毕竟我们如今要的只是守住国土,那些个倭寇若是袭来,如果想拿下一座城那可是少不得白刃战的。”
“到那时这白刃刺刀术却是有着大用的,更何况这一个体系的培养也不只是培养着去当一般士卒的。”
“而且就算是同样拿着火器,一个人反应和身体素质好些那也会差不少的。”
“能从这个培养体系中脱颖而出,这身体底子也是不会差的,这样下来就算是授衔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听到这话,那一旁的人也是有些信服了,只是还是有人问道。
“那耿师傅为何能和这军界挂上钩,还有为什么从武行出身我们就真能去打倭寇?”
“前一个这我却是不知的,不过后面那个我却是知晓的,因为与这耿师傅合作的军界中人却是那张督军啊。”
听到这话,这一旁的人也是明白了其中缘由。
而另一边的求是武馆的一间房间内,宁远却是早早的起了床。
看着还在床上熟睡着的缇娜,宁远也是有一些不舍。
毕竟已是当了一年多的夫妻,他又怎能毫无感触。
不过他终究是知道自己要走的,所以昨夜他才表现得那么地疯狂。
才使得平时早早起床的缇娜,到如今还未醒来。
自他接过这武行起已是一年多了,这中间的这段岁月却还算是安定,但终究还是发生了不少大事。
不过这却不是宁远所能管的,毕竟单单一个武人,却是无法让那大势改变的。
当然宁远这一年多来也是没有闲着的。
自他开馆以来,他便是让这武行与这军界形成了一个良好的合作体系。
为此他不仅将那得自郑山傲给的白刃刺刀术推广开来,
他还将自家八斩刀法的技巧简化,创出了名为蝴蝶刀匕术的匕首技,还有那由多个武师一起草创和改善的军体拳一同用于培养军界的新生力量。
当然宁远简化武学并大肆传播也是请示过陈识的,毕竟是自己的师父,自己将师门的武学广传,说什么也是要问一下的。
而陈识只是留下一句“我之一门已全系你身,放手去做吧。”之后,便直接带着赵国卉回了广东。
说来随着这一系列的事过后,他那师娘终于是舍下了这天津女人的规矩,答应离开天津了。
而除了这些个武学,如今的天津武行在宁远的牵线搭桥之下,每年也是派遣了不少的武师去往军队中教学以及担任高级军官的护卫。
当然这样做也是为这天津武行的武师带来了不小的收益与名声,甚至让这些个武师于这乱世中留下来不小的人脉根基。
这也算是宁远为这武行留下的后路吧!
同时宁远也是改了那外地小拳种入天津扬名的规矩。
那台下的手段却是不许再出的,若是出了,那宁远这个头牌也是不会讲情面的。
而若外地拳师真的功夫不差,天津武行也是会许这拳师在这天津地面开馆的,甚至还可以一同前往这行伍之中传武。
所以现如今的天津武行也是慢慢地变回了十年前的那种淳朴的武风。
不过宁远也知道接下来的岁月注定是不平静的,不过他的时间已经是到了。
又看了一眼那缇娜,宁远却是在心中默念道。
“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