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也没有转弯抹角,直接把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告诉了白萍:“那女人起先拒不认罪,不过我已经找到目击证人,证人亲眼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和我爸发生争执,然后把我爸推下楼梯。有了这个有力的证据,相信她一定会被判入狱的。”
白萍闻言大喜,激动地问道:“有目击证人?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这件事和赵俊霖没有关系了?”
宋钰的眼神躲闪着白萍的目光,颇有些不自在,白萍见状心里顿时涌起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还有其他情况吗?”
“对不起,我的证人说当时那男的戴着帽子,穿的也很严实,时间又是发生在晚上,他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没有办法证实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赵俊霖。”
白萍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欣喜瞬间便荡然无存,赵俊霖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她简直已经无言以对了。
见白萍失望又难过的样子,宋钰也是满心的愧疚:“这事都怨我,没有调查清楚就把他给告了,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是完全相信这件事与他无关了,否则他也不会千辛万苦地把那女人抓住,是吧?”
白萍苦笑了一下,有时候真的很想大声骂他一顿,可是骂了他就能解决问题吗?就能把赵俊霖放出来吗?
既然骂他没用,那还不如问点有用的,“我们原本想的非常简单,还以为只要把那女人抓住,就能还赵俊霖清白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白萍不骂他,也没埋怨过他,宋钰心里反而更加愧疚了,这随便搁在另一个人身上,不说冲上来给自己扇几个巴掌,最起码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哪里会有人能像白萍一样,这么理智、善良呢?
这么想着,他越发想要弥补了,于是他想了想便说道:“这件事确实非常蹊跷,按理说我撤销控诉的话一般检察机关都不会再较真了,可他们却怎么也不肯放了赵俊霖,这是疑点之一。其次嘛,我那证人之前可没跟我说他没看清那男人的模样,可现在到了派出所,他的话就完全变了,说自己把那女人看得真真的,可对他男人却完全没印象,你就这不奇怪吗?再说了那光头男人和身高体形都和赵俊霖完全不一样,就算看不清,这么大的差距也看不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萍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神色都变了。
“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整他!”
“有人在整他?”白萍气道:“他在这里也没和人结下仇怨呀,谁会在这种事情上来坑他?而且还能买通你的证人,甚至是买通法院和派出所的人?”
说着白萍怀疑的目光就移到了宋钰身上,若说赵俊霖唯一得罪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们宋家了……
宋钰顿时就急了,忙道:“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若是想要害他,还范得着跟你说这些吗?”
白萍的怀疑只存在两秒钟便被自己能否决了,宋钰说得对,若那个害赵俊霖的人是他,他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那么,害他的人会是谁呢?”白萍喃喃自语着,陷入了沉思。
“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给你查出来!”
宋钰的这句话,白萍也没怎么在意,只当他是在说客气话。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宋钰便告辞离开了。
白丁茂望着这个青年人离开的背影,听到了他和女儿的对话,心里对赵俊霖的怀疑彻底消除了。原来赵俊霖真的是冤枉的,自己真的错怪了他!
认识到这一点,他不禁有些羞愧,人家好歹救过自己的女儿,可自己却对人家冷言冷语不说,还非逼着女儿和人家分手。
不过感激是感激,羞愧是羞愧,对于女儿要找这样的一个人做男朋友,他仍然是满腹的不放心。这小伙子麻烦缠身啊,女儿跟着他,能有好日子过吗?
正当白丁茂纠结不已的时候,赵小兰从老家拍了电报过来,说:“有急事,速回!”
一听说家里有急事,白丁茂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了。临走之前,他一个劲地嘱咐白萍:“别舍不得钱,多给自己买点好的补补,现在家里的债也还清了,以后自己有钱就存着,不用一分一厘都往家里寄。工作也别太辛苦,钱是挣不完的,多顾着点儿自己的工作……”
父女俩之前闹得厉害,现在要走了突然又生出无限的离愁来,白萍含着泪送别父亲,也一个劲地嘱咐他:“干活别太辛苦,现在我不在家了,就别承包队里的地种了。车上要小心,这次一定看准了站点再下车,车上别搭理陌生人,小心上当受骗……”
父女俩总有说不完的话,直到火车要开了,才算作罢。
又过了两天,赵俊霖那边还是没有丝毫消息传来,白萍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原本以为赵俊霖只是配合调查,抓到了主谋后应该很快就能把他给放了,谁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了,派出所却是一丁点要放人的意思也没有。
白萍去问派出所可有什么消息,人家却根本不搭理她。无奈,她只能去找宋钰了。
宋钰告诉她说徐恬竟然说赵俊霖就是她的同伙,这一切事情都是赵俊霖策划的,而她不过是配合实施罢了。
这下子,赵俊霖不但不能洗清身上的冤屈,反而成了主谋,越陷越深了。
白萍一下子就急了,忙问:“你不是说有人在背后要害他吗?这次的事会不会也是那人干的?”
宋钰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我看徐恬是恨赵俊霖把她给抓了,故意栽脏嫁祸呢。”
“她栽脏嫁祸,怎么她说什么那些警察就信什么呀?难道光凭她片面之词就能给赵俊霖定罪吗?我虽然读书少不懂法律,可这个道理还是懂的,这到哪里也说不通吧?”
宋钰也拧紧了眉毛,这样想来,这事也确实有蹊跷,警察不应该这样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