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拿起羊皮酒壶喝了一口,将酒壶拎到脸的高度,看着阳信公主“酒?”明显是问要不要喝酒。
阳信公主赶紧摇头,不过立刻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说那酒只有一坛?你果真会酿造?”
这个时代蒸馏技术完全可以让林逸赚的盆满钵满,可是他现在对钱并不是很感兴趣。
毕竟有一身开挂的武功和系统,想赚钱太容易了。
“跟我来。”
林逸将阳信公主带到后院,一个硕大而奇怪的灶台出现在阳信公主眼前。
“这是?酿酒的东西么?”
林逸笑着摇摇头,随即表示他的酒都是在其他酒楼买来的,通过这个设备进行蒸馏,出来的就是高度酒。
随后又讲解了蒸馏的原理,听得阳信公主一阵迷糊,却也明白了个大概。
看着眼前这个将这种千金不换的技术随意讲给她的俊秀男子,阳信公主一时间有些失神。
“你就不怕我将这蒸馏技术讲与他人?”
“哈哈!你想说便说,不久之后纵然是你有这技术,也不能使用了,又有何用?”
阳信公主没听明白,一脸懵的看着林逸。
“跟我来。”
说完拉着阳信公主的手就回到酒馆前厅。
阳信公主还是第一次被男性拉手,想要挣脱又有些不舍,心中犹如小鹿乱撞。
林逸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说道:“你看,如今匈奴势大,屡屡犯边,河套平原的匈奴人随时威胁着长安,当今皇帝雄图伟业,必然会反击匈奴。”
阳信公主看着直皱眉,她可不是什么邻家小女孩,若非是女儿身,这皇位都会是她的,怎么不懂这些。
可是她不懂得是一个酒馆老板可能有些见识,但怎么会懂军事?
可是她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这与酿酒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林逸一拍桌子,吓了阳信公主一跳,继续说道:“打匈奴要不要钱?钱从何来?文景留下的家底,最多三年就打光了,所以啊这就要开源节流,盐铁酒专卖是必然的。”
阳信公主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懂大汉的情况,更明白现在大汉的困境,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一个酒馆老板居然看得比她还明白,甚至给出了解决办法。
“我有事先走了!”
她必须走,因为她害怕林逸说的太多她记不住,离开后直奔未央宫将刚才与林逸的对话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刘彻听的十分认真,听完之后,一把抓住阳信公主的双臂,喊道:“姐姐!这位高人在哪!你带朕去!有他帮助,别说老太婆,就是匈奴又有何惧!”
阳信公主被抓的双臂生疼,几番挣扎也挣脱不得,索性闭了嘴让弟弟发疯。
看到阳信公主不说话了,刘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姐姐对不起,朕太开心了!”
阳信公主看到时机成熟,便开口说道:“弟弟,我可以帮你引荐高人,可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彻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姐姐想要什么,犹如泄气的皮球一样坐到地上。
“姐姐,你和曹寿的事情是老太婆定下的,朕哪有办法。”
阳信公主听到这话,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一看这场景,刘彻赶紧去帮姐姐擦拭泪珠,却听到阳信公主说道:“我便是苦命人,那曹寿为人窝囊又重疾缠身,我若嫁了,也是守寡,不如让我就这般死了算了。”
刘彻这时候也想起了小时候景帝问阳信公主想嫁给谁,她说自己要么不嫁,要嫁就必须嫁给大英雄,还要是天下公认的大英雄。
如今为了政治联姻嫁给曹寿,刘彻也是非常的不舍,可是他没有办法,皇权旁落他毫无办法。
突然之间,刘彻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姐姐就没问过高人?”
一言惊醒梦中人,阳信公主每次与林逸聊天,本能的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婚约,如今她唯一的希望也只有两个了,要么曹寿赶紧去死,要么就是赶紧问问林逸。
想到这里阳信公主立刻便要前去,却被刘彻拉住。
“姐姐若去何不带我一同?”
“你不怕老太婆?”阳信公主反问。
这对于刘彻来说的确是个问题,看到在门口帮他们放哨的韩嫣,刘彻顿时有了办法。
“陛下!这能行么?”
穿着龙袍的韩嫣已经快要哭了,刘彻把脸板起来,假装生气道:“你若是不做,明日便阉了你!”
这下韩嫣彻底慌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刘彻穿着他的衣服和阳信公主一起出去的背影。
“你见到高人切莫说漏了身份。”
二人一边赶路,阳信公主一边嘱咐,刘彻却不解的问:“这是为何?”
阳信公主还是说出了她心中最深的担忧。
“这人有神鬼不测之能,寻常百姓难有,如今时局不定,还是留个小心为好。”
阳信公主的话刘彻自然是明白的,文帝继位可以说给了所有藩王一个榜样,如今政局与那时候太像太像了。
如果林逸心中有意向的藩王或者本身就是效力与某个藩王,那么一旦暴露身份是非常危险的。
刘彻郑重的点点头,表示明白轻重,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险些惊散了他们二人的魂魄。
“阳信,怎么好久都不去长乐宫看看我这老婆子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皇太后,此时的窦太后的眼睛已经失明,刚才也是有贴身宫女说阳信公主在前面这才出声。
阳信公主赶紧行礼,规规矩矩的说道:“启禀太皇太后,没有召见,不敢打扰,儿臣前日醉酒,有些物件丢失,便来寻找。”
他们二人与太皇太后其实并不亲,平日里也很少走动。
主要是老太太身边永远有一群外戚围着。
她都是一些节日庆典按照要求才回去拜会。
方才的话,无形之间将二人的距离拉得更远了,阳信公主恨,她恨这个老太婆将她嫁给一个病秧子,恨这个老太婆牢牢把握权力,不给她的弟弟。
听到这话,窦太后慈祥的面容略微抽搐,看不出喜怒,随即说道:“你和彘儿一样,总是疏远我这老婆子,可我这老婆子却不得不来找你们的麻烦,正好为你的事情来的,走吧,跟我一起去皇帝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