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沫跟着自己的队伍,在邯郸城周围巡逻,遇到可疑人物,都要排查一番。
偶尔空闲了,她就偷偷溜走,恢复自己的女儿身,享受一下做女人的味道。
秦军不知何时会攻到邯郸,城内流言四起,不过也并没有造成太大的轰动,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这就是李沫无聊的日子,此时难得的清闲,也让李沫感觉到,这是战前的宁静,或许秦军来犯时,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兵,会第一个死在前线。不过也不是绝对,因为在他们死之前,总有一些犯了死刑的炮灰,被赶在最前方,迎接秦军的第一波攻击。
“他说的没错,秦军来之前,必然瞒不过我赵国的眼线。”一道略显老而浑浊的男子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随着廉颇一阵走访,对赵国邯郸王城的防御情况,已经了解了详细,今天过后,他便会回到军营,掌握大军,对邯郸城部署新的防御,准备抵御白起的进攻。
他走到西城时,恰好听到了几人的对话,便忍不住开口插嘴道。
他的目光落在李沫身上,发现这人虽然长的丑了点,但却很有见地,双目清明,也不像其他士兵那般麻木。
“你是谁?”之前那位训斥李沫的领头人,见到廉颇,顿时疑惑的问道。
廉颇看起来虽然年龄颇大,但身上的气场却掩盖不住威猛,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这位老者似乎并不是普通人,因此说话很是客气。
“你不用管我是谁,做好自己的事情既可。”廉颇没再理他们,而是四处走动。
而那领头人见廉颇去的地方大都是军事要地,忍不住眉头大皱,心说这老头想必脑袋并不糊涂啊,其若是一个精明人,怎么不知他一个普通人,不能随意出现在此地?他必然有着自己的依仗。
可对方若是一个扯虎皮,做大旗的秦人奸细,被他漏过,那他的罪责可就大了。
因此,他在廉颇去了一个人少地方的时候,主动来到了廉颇身边。
“这位老先生,我是他们的领队赵空,这儿不允许普通人随意参观,你若是没别的事儿的话,还请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我们可是要动手抓人了啊。”他客气地说道。
廉颇看了他一眼,随后从腰间掏出了一枚令牌,示意赵空看一看。
赵空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立即准备下跪,廉颇及时阻止了他:“不用惊动别人,你装作不知道既可。”
“是,大人!”
廉颇示意他继续忙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则继续四下走动,等到廉颇离去,他心中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得了了!自己刚刚竟然亲自见到了大将军廉颇!
赵空心中一阵惊叹,廉颇虽然销声匿迹了好几个月,但他毕竟不是一个普通人,知道他的人,多不胜数,尤其是在长平之战中,他被赵括替代一事,弄的人尽皆知,赵国上下,几乎大部分人都知道廉颇的身份。
而此时的廉颇年岁已高,再加上最近几个月以来,很是失落,与此前的形象相差巨大,他之前看不出廉颇的样子倒也正常。
看来,赵王对于对抗秦国,已经作出了对策,他们这些低层士兵,的确是多虑了。
“也不知道秦军到底会不会来,希望就算来攻我赵国,也尽量晚点吧。”李沫身边正搬着石头的男子,感叹的说了一句。
这时,廉颇又经过了他们的身边,闻言不由再次插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秦军必然会再次进攻我赵国。”
“你这话有何根据?虽然我们丢了长平城,丧失了整个上党地区,但也不至于让秦军如此嚣张吧?难道,韩、魏、楚他们,就眼睁睁看着赵国灭亡,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该懂啊。”那人见到廉颇竟然没有被赶走,心下惊奇,不过见一个老头也敢妄论朝事,忍不住与之争辩。
“就是,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一个老头,知道什么,我们这些前线的士兵最是清楚,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也只不过才遇到几波秦国的奸细而已,那秦国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强大,想要一口吃下赵国,小心噎死了。”又有一个人插嘴道。
他们对廉颇很是不屑,这个老头竟然如此狂妄,自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果真是倚老卖老,自以为自己得到了点什么消息,就妄加定论。
廉颇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他没有必要同几个普通士兵作出解释。
正要离开,不远处的李沫却对他挑了挑眉,说道:“老头,好像你知道的比我们多一样,说说你什么身份呗,总要拿出一个让我们信服的身份吧,不然,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对的呢?”
廉颇本没有打算与他们争论的,可是不知为何,活了这么大,心里的好胜心却多了起来。而且,李沫刚刚对他挑眉的动作,却仿佛在抛媚眼一样,一点也没有男人的味道,这让他心中暗自不自在。
本想亮出身份的,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把身份亮出来,这些人不仅日后要提心吊胆的生活,毕竟他们刚刚顶撞了自己,而且自己亮出身份,也势必会造成小小的轰动。
所以,廉颇冷冷地说道:“我是谁无须你们关心,这点儿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
“哟呵,明眼人一看便知,你说的倒轻巧,你倒是说说,你这个明睁人,倒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你莫要倚老卖老,说不定你知道的还不如我们知道的多,在我们面前装什么装啊?我们不知道的事,你能知道?”
“你……”
廉颇怒极,当下就想要下令处死这些人,不过随即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恼怒,心中不禁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丞相肚子里能撑船,他这个大将军当然也能,自己怎么能与几个普通人斤斤计较呢?
“你什么你,死老头该死不死。屁都放不出来一个就妄下定论,若是让我们赵空大人知道你在这儿大放厥词,非打你板子不可!”就数李沫说话毒,她瞪了廉颇一眼,记得上次那些调戏她的男人中,就有一个廉颇这么高岁数的男人,为老不尊,连她一个花季少女都不放过,简直不要脸到极点,因此她对廉颇没有任何好感。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有道理你倒是说啊,把屁憋在肚子里不难受吗?我们这么累,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无知的草民,真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