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的棺材里格外阴冷,最起码得零下十几度的样子,尤其是破碎的冰块贴在身上,硬邦邦地也就算了,可凉意让我止不住哆嗦,甚至有想打喷嚏的冲动。
那僵尸跑过去,忽然没了声音,也不知道捡没捡到我扔的锤子,不过总算安静下来了,我尽量避免弄出声音,安安静静地躺着,仔细听上面的动静。
黄粱也沉默下来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的阳气也应该快要消失,疯女人更是徘徊在生死边缘,虽然很冷,可我却急的浑身冒汗,恨不得立刻把棺材掀了。
“秦寿,我要死了……”突然,黄粱的声音又传下来,不过这次却格外虚弱,嗓子都变音了,声音却出奇地小,听得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管用吗?
这样下去不行,估计我的行动失败了,不能让黄粱就这么死去,不能挪动七星棺阵,那我们就得离开这个地方!
我正要离开,想着外面是否有地方破解机关让我们出去,可疯女人尖叫的声音又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这是……不!不!不!怎么都散了!”
她说了很多,大多数模糊不清,而这几个字却格外清晰,那是她尖叫发出来的,别说是我,估计僵尸都听见了,可这时候却不见僵尸再有动静,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般。
我觉得还有希望,就硬生生地挺下去,时刻注意着疯女人的声音,很多话都模糊不清,可最关键的地方她总是尖叫出来,我闭着眼睛,试图透过疯女人的情绪来猜测上面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确定,可很有可能……上面的索命鬼开始散去了。
为了确定是不是,我必须要等到黄粱开口,或者他主动掀开上面的石板,可等了很长时间,黄粱还是没动静,我却突然闻到了一股腐朽味儿。
这味道分外浓烈,像是几十年没有清洗的衣服,散发着一股搜味儿,我的鼻子现在并不那么好使了,可还是能注意到,这让我不禁绷紧了神经,没听到什么声音,但有味道传来,可以肯定的是,这地方又发生了某种变化。
我不敢出来,硬生生挺了得有十来分钟,这十来分钟我自己就把之后想的路给断绝了,如果上面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的话,那黄粱和疯女人都活不成,连带着我都难以活下来。我也照样虚弱,不过我没有黄粱虚弱地那么快。
这段时间对我来说是一个煎熬,我所做的只能是老老实实躺着,却不知道外面他们的生死,最后疯女人的声音也消失了,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我一个人,无比的死寂。
当我快受不了的时候,石板突然被掀动了一下,紧接着打开了一条缝,上面又传下来一个声音:“秦寿,还活着没?”
“活着!”我听到黄粱的声音立刻激动起来,大喊道。
“那僵尸呢?”黄粱的声音很小,不过听着恢复了不少力气。我从棺椁里爬出来,虽然还没听到僵尸的声音,但我不确定它怎么样了,就小声道:“把我的灯扔下来。”
黄粱往后闪了一下,紧接着扔下来矿灯,还是开着的,掉在地上“砰”地一声,不过这东西不容易碎,一瞬间就照亮了前面,我也在范围之内,眯着眼睛,第一时间往后面看去。
那是我扔锤子的方向,僵尸已经不见了。
我这才把走过去把矿灯提起来,就缓缓靠向扔锤子的方向,没等走到那里,我就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干尸。
这干尸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跟石头一样,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搜味儿,它还穿着盔甲,看起来像是个正在腐烂的尸体被抽干了水分一样,那盔甲就是之前的僵尸的。
终于死透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换灯芯的方法还真管用。
“秦寿,怎么样了?”黄粱又小声问道。
“没事儿了。”我抖了抖身子,一轻松下来却感觉到无边的寒冷,跳着脚往回走,爬了上去。
疯女人还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刚想问一句,黄粱就道:“没死。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占了僵尸的老巢。”我道。
“老巢?!嘿,你小子胆子够大,也不怕直接死了?”黄粱惊呼道,这样做的确有不知不觉死亡的可能,不光是因为僵尸可能的袭击,它躺了那么长时间的地方阴气最重,一个不好就可能中邪,死不死完全靠运气。这一次我的运气好像很好,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
“现在不是没事儿了吗?你们怎么样了?”我道:“老黄,你得找东西补补阳气,否则时间长了你得衰老好几年。”被吸了阳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人活着就靠一口气,这口气没了,就死了,少了,弱了,也就虚弱了,减寿是最可怕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老子被鬼打了脸不也是没事儿么。”黄粱道:“它们算是解决了,可这地方再待下去咱们还是得死。”
“这我知道。”我回道:“咱们总得喘口气儿吧?”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离开,但一直被困着的话,肯定是死亡的下场,先不说食物和水的问题,单论空气,都未必够用。山体里空气不流通,很容易造成缺氧。
虽然这么说,可我也没歇着,走了出去,在满是白骨的地方溜达。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灯已经灭了,我只能靠自己的灯,绕着墙壁观察起来。
这地方空间很大,高度有三四米的样子,宽度得有几十米,我到了之前门闸掉下来的地方,还能看出来是个门的痕迹,而其他地方也有,数了数,竟然有十二处。
这墓室并不是四方形的,而是十二边形,每一个边都有一个门闸,之前它们是一起掉下来的,所以我印象中也就四五个,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十二个门闸,有一个是通向铜人的,那么这十二个是不是每一个都能通向一个铜人墓室?我还真不清楚,就算是,也不会那么简单,要知道我们从第一个铜人的地方是直接走到了第二个铜人处的,就算另一条道,二叔和老疤脸也没走到这里来。
我在最后面一处门闸旁边蹲着,摸了摸脑袋,也没找到机关,难道只能等待救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