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可我就算认错任何人都不会认错她，那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老疤脸眼睛一瞪，满眼不可置信，惊呼道：“你说谁活着？！”
“李瑶，还能有谁？”
“不……不可能吧？”黄粱又道：“咱们不是把她的尸体都烧了吗？就算尸变也不可能啊，难道是阴魂不散？可这……”
“绝对不是阴魂不散。”我道：“我见到了一个玉人，那很显然不是秦淮，但李瑶是跟在玉人身边的，像是专门的负责人。当时我也跟你们一样的表情，险些失控。”
“喂喂……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什么玉人李瑶的？”李司令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猛地捞过去，一时间没掌握平衡，我被扔在了沙发上，这时候才注意到李司令那种被背叛了眼神，急忙道：“李司令您听我说。”
“我听着呢。”李司令阴沉着脸，大有我不说到他满意就要杀了我的架势。
“李瑶是我的未婚妻，可她已经死了。”我从第二次野鬼燎原说起，，事无巨细，一一说了出来，不仅没瞒着李司令，也没瞒着张凯一，除了省略了秦二和秦淮，连玉人的事情我都没有落下，事实上我也不能不说了，前面提到了多少次玉，这一次再爆出玉人，李司令再认为是巧合那他这个司令也当到头了。
我很难解释玉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当然也不想解释，就直接省略了这一点，让李司令自己展开想象去，而是着重说明了李瑶的死。
事实上，不了解前因后果很难想象李瑶怎么会在日本，就像是李司令一样，他听完后还是云里雾里的，但很精明，又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拎起来，狠狠道：“你隐瞒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隐瞒。”我哭丧道：“最有问题的就是玉人了，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好在我装模作样的本事还算可靠，就算李司令这么精明的人，我打死不说，他也总不能把我打死。
看来我们有必要阳奉阴违了，这样搞迟早会捅咕出岔子来，刚才要不是我够机智，就可能在李司令的威胁下说出长生不死这种“荒谬之极”的话来。
李司令估计是看出来我在演戏，但没仔细追问，眼珠子转了两下，反而放开了我，走到窗户旁边，道：“我他妈怎么突然想起了汉献帝呢。”
“您别这么说。”我立马道：“司令大人，我们的小命可都握在你手里啊。”
“是老子的命握在你们的小手里吧？”李司令道：“跟我说说，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见李司令纠缠不休，我又想找个理由糊弄他，可还没等想好，黄粱就先开口了：“您可想好了，李司令，这种事你要是知道的，这辈子就别想安生了。”
“这他妈说什么来什么是吧？现在我就被要挟了？”李司令死死盯着黄粱，因为激动，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可他控制得很好，没有在这里发作，当然他也发作不了，带来的人除了我们之外就只剩下俩，一个是翻译官，一个是李司令的副将。
还真赶得上挟天子了，不过我们可没有诸侯可以命令。
“我不是那意思。”黄连笑起来越发的贱：“我的意思是说，您一只脚插进来，可就不光表面这么简单了。”
“现在还简单吗？”李司令强忍着情绪跟我们谈话。
“现在，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堂。”黄粱忽然严肃起来：“可还有您无法想象的东西……您可得悠着点。”
李司令估计是觉得这一切有点不真实，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眼神有些迷糊，最后才道：“光知道也不行吗？”
“我们也想知道了，知道一个，就想的更多，最后会被拖累死的。”黄粱道：“你看我现在得有四十岁了吧，其实我才二十五岁。”
我操，这瞎话都能编出来。
“你们可得想清楚了。”李司令不为所动，终于拿出了我最怕的东西：“现在不把实话都讲出来，等回了国，监狱等着你们坐穿！”
我浑身一悚，一时间颤抖着嘴说不出话来，黄粱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也不知道谁在后面踹了我屁股一脚，又把我踹沙发上了，我一回头，就见老疤脸气势汹汹地道：“就他妈你能嘚瑟！你不喊成吗？”
我心说当时要能冷静下来至于这样么，可老疤脸说的对，我又不能反驳，真想一巴掌拍晕司令官，然后逃之夭夭。
“监狱里可都是无比饥渴的男性，你们得想好了。王老八这种类型的估计没人有兴趣，不过秦寿，你这张脸蛋……”李司令说到这，竟然停了下来，就连一向严肃无比的张凯一都喊了一声：“对！”
我忽然一阵恶寒，立马道：“我觉得李司令有必要知道！”
老疤脸又要骂人，我一把把他拽过来就往外面拉去，一边道：“李司令，请允许我们单独商谈一下，毕竟有些事不在你管辖的范畴内，这点人权还会给的吧？”说着我就当李司令答应了，直接道：“老黄出来。”
李司令没阻止，我们仨人走进走廊，因为怕有窃听设备，所以围在一起互相搂着肩膀，低头形成一个圈，脑袋都碰到一起，我就道：“老疤脸，你比较有经验，捡一点能镇住老家伙的东西告诉他，但一定要达到一个目的——让他允许我们挖掘秦始皇陵！”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虽然这是不得已的情况，但正好可以借此来说服李司令，毕竟之前那些理由还不足以让他为我们授权，就算是偷摸进行的也不可能，那地方，对整个中华人民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财富！
“现在合适吗？”老疤脸并没有感到惊讶，事实上我们仨人都为这个问题而苦恼，只是没明说出来而已，要解决源头，只压住阴兵是不可能的，我们还得进行另一个最彻底的行动，那就是把阴兵全他娘的送回阴曹地府！
而关键，我爹所说的那扇门，就在秦始皇陵里。
其实，现如今我们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一，知道大概位置，拥有血玉虎符，只要知道阴兵的调遣方式……也就是找到调遣阴兵进行野鬼燎原的人，就成功了三分之二了。
最后，调遣阴兵，让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咱们并不能肯定李司令是敢作敢为的人。”黄粱心有顾忌，道：“如果他全捅咕到上面去了呢？先不说其他问题，这样一来，两边要是都想得到阴兵，咱们夹在中间可就相当难受了。”
“咱们本来就是夹在中间的。”我道，阴兵这种强有力的武器，绝不会不让人觊觎，虽然现在我们依附上权力，但这个权力有风险，并不能保证事情不向着危险的方式发展，我们只能赌一赌了。
“所以不能全都抖搂出来，这个度你得把握好，老疤脸。”我最相信的人，还是只有他们俩。
“我可以试试……那李瑶，她真没死？”老疤脸道。
“真没死。”我回道：“我和黄粱现在就需要去找她。”
“小心点。”我用力顶了下脑袋。
“知道了。”老疤脸回道，也没由于，直接走了回去。
当他关上门，我和黄粱就离开了，顺着楼道从步行楼梯下楼，直接拐到了对面的楼上。
昨天晚上我们就是在这栋楼见到玉人的，那么肯定就在这附近，我们爬上来，也累得气喘吁吁。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从窗户看向对面，老疤脸正在朝我们笑，估计他也要开始了。
我没搭理他，在周围找了找，可基本上什么也没有。
“看来咱们要私闯民宅了。”黄粱憋着气，脸色通红，刚才一通跑还没缓过来。
这周围的确有不少房间，到处都是门，如果有一间是给玉人准备的，那就更不可能私闯民宅了，我靠在窗户上看了一会儿，也没见窗户有留下什么，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压抑。
李瑶如果还和以前一样，那么，她应该会想办法联系我。甚至早就留下了联系我的东西或者线索。
但她如果变了呢？
第一次见面我没看出任何不寻常的，可这却是最不寻常的，我不确定李瑶是否还是几年前那个说让我带她离开的李瑶。
“这地方有不少监控摄像头。”黄粱道：“就算你姘头想跟你取得联系也未必能实现。”他倒是理解我的想法，可我自己都不敢肯定。
“再找找。”我道：“我第一次被觉得盯着应该是在那。”我走向走廊另一边，那地方是个死角，正好在走廊，从那里看应该能看到李司令和川崎一山会面的地方，或者是上下两层的走廊。
晚上的时候，走廊是声控灯就不会开，因此会变得黑暗。
黄粱也跟着我走过来，到了走廊的时候，还是没有明显的痕迹，我又顺着窗户看向和川崎一夫会面的那件会议室，忽然间，看到窗台放着一个小小的药瓶子。
我激动地刚想拿起来，却猛地缩回了手，因为李瑶对我太重要了，不知道这药瓶子是不是别人不在意留下的，所以没敢动，尽量不破坏现场，只是死死盯着，好像拿起它，跟吞子弹一样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