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把脸上的汗,一时间无话可说,只想踹老疤脸几脚,可我就算打死他估计他也想不起来。
“有可能想起来吗?”我还是不死心,嘴贱问出了口。
“不知道。”老疤脸并没有完全回绝,但也没肯定。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得寸步不离。”我道:“一旦想起来立刻告诉我。”虽然这没太大可能,但我也得做好完全的准备,常有听说精神病人好了的事情,但是这在精神病人里也是很少见的例子,就比如电视上经常播放病人怎么战胜癌症的,可在癌症人群里这样的奇迹到底有多少?
老疤脸的精神病估计是自己搞的,虽然没有癌症严重,但是想要好起来很难,我不懂精神病,但是我知道受到不同惊吓的后果,这是触类旁通,我曾经就感同身受过。
老疤脸点了点头,身体素质比我要好,受到的伤害没那么严重,我歇了会儿,就发现九层妖塔似乎在轻微的震动,有种摇摇欲坠的感受,灰尘漫天,一吸就能感受出来。
虽然很轻微,但是九层妖塔的身体是用铁浆浇灌出来的,比寻常的楼要坚固十几倍,这种轻微的震动肯定也伴随着巨大的力道,我甚至听到上面有类似于打斗的声音,心里又开始担心起秦二来。
不过他似乎不需要我担心,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和利益关系,他把守墓尸扔进来也说过是为了还我人情,不过还的太不是时候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咱们下去。”我和老疤脸继续往下跳,看在他比我抗摔的份上,我就和他合作先跳,被他拉着以减少自己和地面间的距离,总算是安然无恙跳到最下面了,可刚下去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好几个光源照着我,而且似乎都拿着枪。
“小心点,我是秦寿。”我立刻道,老疤脸也跟着我后面跳下来了,差点砸到我。
“你回来了?”李庄的声音。
“你在哪?”我四下找了一圈可周围都是光,看不见到底谁是谁,急忙问道,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他还好端端的活着。
李庄立刻走了出来,他身后那个疯女人抓着他的衣角,披头散发,很是恐惧地在李庄后面偷瞄着我。
那些日本矮子见是我也纷纷把枪放下,但却似乎很疲惫,我仔细数了数,一共有十一个人,算上我和老疤脸就是十三个,又少了一个。
“怎么回事?”我问道,四下寻找会说汉语的那个日本人,好在他还活着,受害者不是他,不过他旁边的确有一具日本人的尸体,我这才发现所有人几乎都相隔了一段距离,并没有站在一起。
“又有一个人死了。”李庄道:“趁着秦二来的时候造成了混乱,不知道是不是人干的,可为了保险起见……”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小声对我道:“还是谁都不要信的好。”
“所以你们就分开了?”我道,上一次桑田死的时候是因为守墓尸造成的混乱,这一次是因为秦二,看来杀人凶手时机拿捏地恰到好处,而且现在只针对日本人,并没有对我们下手。
真够狠的。
“咱们走。”我道,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玉人要是被激怒了我们就算在最下层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这已经不能待了,必须要离开九层妖塔才行,虽然外面同样危险。
我走到那具尸体面前,在后脑勺上摸了摸,又摸出一根银针,谁身上有银针呢?
不好搜身,就算要搜的话也未必能搜地出来,银针实在太小,能藏的地方很多,而且当务之急不是要捉住杀人的内奸,而是找到个安全的地方。
毕竟他首要选择的目标是日本人而不是我们。
“离开吗?”高野道:“我早就想离开了。”
我心说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就算活下来我也不会离开,最起码得找到李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为了安抚他,嘴上就道:“是的。”
“秦寿!”黄粱突然喊道:“你过来看,这是什么?”
我之前一直没注意到他,循着声音走过去,就见他蹲在中央,也不知道在看啥,背影很弓,看不到脑袋,似乎在轻微的颤抖。
也不知道是灯颤还是他人颤。
“你在看什么?”我问道,其他人也开始互相防备着收拾东西要走人了,只是外面并不好走,我甚至隐约间听到了谁的抽泣声,似乎又有人支撑不住,将要崩溃。
“这似乎能打开。”黄粱见过我过来,下意识的躲过去很远,还防备着我,道:“你看地上是不是有打开的痕迹?”
我半蹲在地面敲了敲,并没感觉是空心的,这里是八卦图的中央,所以没有棺材,很空旷,只是地上全是鲜血,很难看清其他的痕迹。
“能打开?”我疑惑道,本没想到这里,所以也没仔细看,可他这么一说我就注意起来了,绕着中央走了一圈,除了鲜血之外,我还发现似乎中央被清扫过一样,灰尘并没有外面的多,但是这并不能确定是否被打开过。
这难道还是一个入口?
“快走吧,这地方不能待了,再待下去说不定还得死多少人。”老疤脸见我还没离开就朝我喊道,这次倒是不自己先跑了,主要是外面同样危险,他拉上我也是有原因的。
“别走了。”黄粱突然大吼了一声,道:“我找到机关了!”
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就见他杵在旁边的一个棺椁上,指着它道:“把它掀开。”
他刚说完,我就发现这口棺椁被打开过,并不是严丝合缝,而且不是我和老疤脸打开的那口棺材,那在旁边,而这个靠近中央。
“原来是这样……”黄粱一蹦老高,站起来到处乱照,似乎在审视整个棺椁的排列,一个劲儿感叹,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喊道:“我终于他娘的知道了!”
“知道什么?”虽然不知道黄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但对这种事情我基本一窍不通,很配合地帮他打开棺椁,就发现内部的棺材似乎也是……打开的。
这东西应该是密封的才对啊。
“你不知道卦象可以破的吗?”黄粱道:“只要不是无解的卦象,就算算出来你明天有血光之灾,也有可能破了。”
“这我倒是知道。”我对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不太感兴趣,最感兴趣的还是我爷爷那套旁门邪道,可我爹不知道多少,我虽然感兴趣却一点不知道。
不过我也听得出来黄粱似乎看懂了,找到了破解的方法,难道这些棺椁是为了封印墓道入口,而并不是镇压上面那一截铁阴木的?
“快把那口棺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黄粱指挥起来:“那个老疤脸,你看看西北方向第二个棺材是不是也被动过,能打开就掀开。”
老疤脸很识趣,走过去一声不吭地就给掀开了,黄粱又换了个激动的口气:“蒙对了!”
这时候其他人也没有动身离开,只要我们几个不出去,没人敢出去,李庄也回返过来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黄粱道:“你们两个小心了,开棺的时候一定要躲开,我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做好准备,把双手卡在棺材的缝隙上,这棺材绝对是松的,可以掀开,虽然可能得有上百斤,不过我还是能掀开的,只不过退下的时候有点困难,所以特意选了个死角,在左下角掀棺材,就算出事儿第一时间我也能逃离。
“老子就是被这么害的。”老疤脸估计是想起了自己的疤脸。
“开!”黄粱喊道。
我脑子一热,用处了最大的力气,一点都没留,直接把棺材掀开了,还没等棺材盖子落地,我就转向了一边,怕里面喷出毒气或者毒液之类的东西,可还真没有。
只是我转身的一刹那,似乎见到里面躺着个人,并不是死人,而是石头雕刻出来的石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