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总,这是那天主宅宴会厅的所有监控,这么晚了你还要看吗?”
冷氏财团的高层总裁办公室里,卫泽进来将一个拷了监控录像的u盘交给冷怀谨。
冷怀谨把它插好打开:“那天监控有死角吗?”
卫泽:“有的,监控只在宴会厅那边,二楼这种几个少爷的卧室那边,还有其他需要谈话的地方,都没有装监控。”
冷怀谨将u盘拔出来还给卫泽:“冷怀嗔对主宅的监控死角很了解,监控拍不到他,你去把那天出入主宅的宾客名单都找出来,必要时找唐唯黑了他们的社交账号,找出他们那天拍的一些视频,看看视频里能不能找到冷怀嗔的踪迹。”
卫泽被冷怀谨这样的操作给惊呆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冷,冷总你是觉得,那天二爷也去了老太太的寿宴上,老太太突然被注射胰岛素昏迷的事情是二爷干得?”
冷怀谨点头:“照着这个方向去查,查清楚冷怀嗔那天除了给老太太注射胰岛素以外还做了什么事情,包括他接触了哪些人,都给我查清楚了。”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也不要放过有我的视频,不知道冷怀嗔的人,很难分清我和他。”
冷怀嗔那天能混进会场,就是靠着他长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暗夜那边有问出什么来吗?”
沉吟一会儿以后冷怀谨问道。
卫泽摇头:“他什么都不肯说。”
“不过冷总,你说二爷他图什么啊,他究竟想做什么?”
以前冷怀谨冷怀嗔这对兄弟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冷怀嗔不像会诈死那么多年,一回来就只想着和冷怀谨作对的人。
冷怀谨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甚至为了保住他的最后一丝血脉,还和沈未央关系破裂闹了离婚,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困局。
冷怀谨凉凉的笑了:“我要是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现在就不用费这么大劲的去逼问他了。”
冷怀嗔不是冲着他来的,但是他肯定挡着他去做什么事情了,所以他才会想要对付他,甚至之前在绑架两个孩子的时候还想直接杀了他。
等等,绑架,何楚!
冷怀谨立刻打电话给卫泽:“去洛家找一下何楚,就说我有事问她。”
之前和冷怀嗔合谋绑架的人是何楚,说不定何楚能够知道更多冷怀嗔的事情。
但是卫泽过一会儿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何楚不见了,早就不在洛家了。
好像是洛家给了一笔钱,把她打发走了。
冷怀谨:“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何楚!”
挂了卫泽的电话以后,他立刻拨通冷烨的电话:“明天审问冷怀嗔的时候,顺便问一下何楚的下落。”
他有一种预感,何楚突然离开洛家,很可能和冷怀嗔有关系。
冷怀嗔,你究竟要做什么?
冷怀谨看着手中握着的那枚破碎的手表,眼底一片迷茫。
他已经用西郊的那块地皮,和陆云琛换了姜柏老爷子现在的地址,很快就能知道情丝藤的解法了。
但是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情丝藤会发作,是因情而起,如果想要解开,是不是没有情就好了。
他摩挲着已经碎裂的表盘,心底一片凄凉。
——
沈未央第二天中午醒来以后,看到了慕清欢昨晚发给她的,关于情丝藤的资料。
看完以后后背好一阵发凉。
除了顾长亭,还有谁能有机会在她体内种下这种蛊虫。
她想起有一次自己突然昏迷了好几天,醒来以后据说是低血糖,是顾长亭一直在身边照顾她。
蛊虫应该是那时候种下的。
顾长亭。
她那么信任他,甚至觉得很亏欠很对不起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沈未央愣愣的坐在床上发呆,情绪有些低落。
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以后,她打电话给顾长亭:“今天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和我一起吃顿饭吗?”
顾长亭的声音很平稳,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好啊,我今天什么时候都有空,看你方便。”
沈未央:“那就今天中午,我订好位置以后发消息给你。”
“好。”
顾长亭轻声应下,挂断电话以后摘下它惯常带的金丝眼镜,那双深邃的眸子隐隐泛着寒意。
“她知道情丝藤的事情了?”
顾挽舟从楼上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长亭问道。
“被发现了吗?”
顾长亭冷漠的看着她:“这和你没关系。”
顾挽舟冷笑:“怎么就没关系了,这主意是我出的,现在你只要告诉她是我建议你这样做的,这样她就不会责怪你了。”
顾长亭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楼上卧室走去:“和你没关系,很快她就会忘了这一切,蛊虫的来源一点都不重要。”
顾挽舟不甘心的跟上他:“顾长亭,你们好容易才在一起,你就不怕她因为这个和你决裂吗?”
顾长亭:“她不会的。”
“相反,不破不立,我们之间现在这种关系,是时候发生改变和颠覆了。”
以前沈未央总是对他客客气气的,完全把他当恩人看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伤害了她。
原先那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说不定他们的关系会发生新的变化。
他拿不准沈未央知道情丝藤的事情以后会怎样看他,但是他很肯定,冷怀谨一定会救沈未央。
越是无情的男人,动情以后就越是疯魔。
只要冷怀谨想救沈未央,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而沈未央,到时候只能属于他,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顾长亭到餐厅的时候,沈未央已经坐在那里等他有一会儿了。
走到沈未央面前,他像往常一样,温润浅笑着在她面前坐下:“等很久了吗?”
沈未央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看着他问道:“是你等了很久吧。”
顾长亭故作不懂得问道:“你是指什么?”
沈未央给他倒了红酒:“等情丝藤发作,你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顾长亭浅笑:“未央,我说过,你不需要在我面前隐藏任何情绪,无论是悲伤还是愤怒。”
沈未央冷笑:“是吗?”
说完,她直接将倒好的红酒泼到他脸上。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很生气,你让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