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谨折回拿东西的时候还开车回家拿了红花油过来,等到沈未央这边的时候,家里的灯已经熄灭了。
他看着已经熄灯的那层楼,心里空落落的。
从五年前开始,他就已经把那个会守着灯等自己回家的人给弄丢了。
如果不是小依依之前告诉过他家里的密码是多少,他今晚甚至可能都进不了家门。
但是在按密码的时候,心里又被插了一把血淋淋的刀子。
不是四个孩子的生日,更不可能是他的生日,甚至不是她自己的生日,是和顾长亭有关的日子吗?毕竟她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顾长亭领证结婚。
沈未央,你真的爱上顾长亭了吗?
在y国的这一年来,你和顾长亭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冷怀谨心里嫉妒的发狂,脸色越来越难看。
果然,等他开门进去以后,客厅里空荡荡黑漆漆的,他把手中的米面油放到厨房去的时候,冰箱里之前被沈未央拎着带回来的面条已经被动过了。
她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回来,就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吃饭睡觉了。
冷怀谨开着冰箱的手慢慢收紧,恨不得将冰箱门给捏碎。
沈未央,你真是够无情的。
失去记忆以后,你真就能把我忘得那么干净吗?
“谨哥,白宸打算帮嫂子打离婚官司了,我劝不住他,求你多担待一点好不好?”
这时候,冷欢给他发来一条微信。
他忍住心中翻涌的怒气,立刻回了过去:“他不是刚回国吗,什么时候同意的?”
冷欢:“就今晚他接了一通电话,应该是嫂子打给他的。”
说到这里,冷欢顿了一下,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冷怀谨:“哥,你到底有没有出轨?本来白宸已经被我劝住了,我说是顾长亭使诈拆散你和嫂子的,但是他听说你婚内出轨,然后才······”
冷欢是冷怀谨四叔的女儿,一直都在y国负责冷氏财团在y国那边的一些产业,和国内来往很少,因为五年前冷怀谨和沈未央结婚的时候是半隐婚的状态,根本没有办婚礼,所以她也没回国,对冷怀谨的感情生活更是一无所知。
还是前几天才知道,她这个堂哥已经结婚了,并且还有了四个孩子的事情,而她要做的就是,让她正在交往的和她嫂子在y国认识的男朋友,不要掺和进他们离婚的事情中。
现在冷怀谨是冷家的主人,对于冷怀谨的吩咐,冷欢不会多问什么。
谁知道,原来女方要离婚,不是因为受人蛊惑,很可能是因为她哥出轨。
冷欢有些忧虑。
她很喜欢白宸,不想有一天,冷怀谨叫她亲自对白宸动手。
在等冷怀谨的答案的时候,她的心脏狠狠缩起,紧张的不行。
冷怀谨慢慢开口:“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他,他想帮未央也让他去帮。”
“但是有一点,欢欢,看好你的男人,我不接受我老婆身边再出现一个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
本来还严肃紧张的氛围,因为冷怀谨的这句话变得轻松了很多。
冷欢笑了:“放心吧谨哥,白宸对我死心塌地,不会变心的。”
“不过,你为什么又要改主意了?”
冷怀谨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吩咐了一些冷欢回国以后要交接的其他事情以后就挂了电话。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脸色没有一点缓和。
有些事情,他不想解释,也知道就算他解释了,未央也只会相信顾长亭。
既然如此,那他就让她自己去好好查清楚过去的事情。
他们过去痛苦记忆的根源,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误会,不如让她自己去查清楚这些误会。
她要起诉离婚,首先要找的就是他出轨的证据。
没做过的事情,她去查了对他来说是好事。
冷怀谨平复心情,拿起袋子里的红花油,去找沈未央的卧室。
记忆可以失去,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而且成年人在十一点的时候很少有不熬夜直接睡觉的。
离开客厅以后,他看到只有一间卧室的是有灯的,门缝那里有一点亮光。
他走上去敲门:“未央,我带红花油过来了。”
沈未央这时候刚洗完澡,听到冷怀谨的声音以后愣了一下。
她知道他会回来,但是并不想留他。
所以故意吃饭不等他,想让他自己死心,不要再来纠缠她了。
但是没想到他这么执着,居然还找到自己卧室了。
沈未央有些纠结要不要去开门。
算了,先换身衣服,她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明天还要和孩子一起去逛商场,要是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也太难看了。
她烦躁的拿干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丢在沙发上,准备换一身衣服。
然而,当她把身上的浴巾解开,要去换衣服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冷怀谨是见里面没反应,以为她今天太累了就先睡了,然后发现门没上锁,就想着自己进来给她先上药。
没想到,他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他木木的盯着她姣好的曲线,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出去——!快点滚出去!”
双目对视,空气沉默了几秒,沈未央反应过来以后立刻重新拿起浴巾将自己裹好,惊慌失措的指着门口的方向叫了男人滚出去。
冷怀谨讷讷的嗯了一声,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以后,也有些狼狈的退出了她的房间。
本来以为只要穿了法兰绒的睡袍就没事的沈未央,又红着脸穿上了一件bra。
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以后,她才去给那个男人开门。
“咳咳,找我什么事,是要把药水递给我的吗?”
冷怀谨还没说话,她又急匆匆的加了一句:“好了,那你给我吧,客房在另一侧的隔壁,门把手应该还是新的,套着塑料薄膜,你应该能找到。”
这是要快点赶他走,不敢和他共处一室吗?
低头看着小女人绯红的脸颊,冷怀谨略微勾唇笑了。
趁她害羞不敢看着他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把红花油的瓶盖又拧紧了几分,然后交给她,冷漠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