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穿这个吧,很好看。”
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已经三十几了,穿上休闲装也能年轻的像个大学生一样。
沈未央想起自己十八岁那年遇到的他。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只是目光更坚韧了许多。
兜兜转转十多年,他们都在改变,又好像都没变。
她还是爱入骨髓,药石无医。
他还是隐忍不发,默默守护。
如今,他们有五个孩子,生活逐渐趋于平稳。
从现在起,他们也会像之前她所羡慕的慕云想和陆云琛那样,把对彼此的爱融进日常烟火里。
过去的事他除了道歉,其他都没有再提,只想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他后半生的生命都是她的。
沈未央妥协的穿着存在装嫩嫌疑衣服,开始坐在沙发上给阿鸢先编头发,但是刚动手,冷怀谨就在她身后撩起了她的头发。
她的身体下意识有些紧绷,连带着嗓子发紧:“你,你做什么。”
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我跟在你后面学,你帮阿鸢编我帮你编。”
一股暖流在她心底涌动,不过她依旧嘴硬:“你会吗你。”
嘴上这么说,但是倒也没抗拒。
依依更是殷勤的给冷怀谨也找来了一把梳子:“爸爸,你要加油哦,要是编错了,依依和妈妈就都不理你啦。”
“放心,爸爸会加油的,等会儿爸爸学会了也给你编。”
冷怀谨握着拳头和他们家小公主的小拳头轻轻撞了一笑,向她保证道。
阿诺拿着挂在自己胸前的相机,举起来打算拍照:“爸爸加油!”
他们一家少有这样和谐的时候,看得出孩子们很开心。
沈未央开始放慢速度给阿鸢编头发:“阿鸢,要是不小心扯到哪根头发觉得疼了,就告诉妈妈哦。”
阿鸢笑着应下:“好!谢谢妈妈。”
阿鸢现在好像比以前活泼了很多。
听到阿鸢欢快的声音,冷怀谨有些恍惚。
随后就是对沈未央的感激。
感激她的大度,愿意接纳阿鸢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这个小生命。
冷怀嗔固然罪无可恕,可是当初在货船爆炸的时候,他确实救下了自己和未央。
阿鸢是在他对曾经的兄长的感激和缅怀中降生的,那就是他的孩子,他会对这个小生命未来的人生负责。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穿梭,每一次抚摸都叫沈未央紧张的毛孔紧缩,好像自己所有的神经都分布在了发丝上,禁不起一点触碰。
明明都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为什么现在还会对这个男人的触碰这么敏。
等给孩子用和衣服同色系的丝巾编完头发以后,沈未央的脸已经要被控制不住的羞赧给烧红了。
“好了,去看看满不满意?”
突然靠近耳边的男人的声音,更像是一道惊雷一样叫她浑身一颤。
“我,我去看看。”
她有些仓皇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去那面特别大的全身镜前看他给自己编的头发。
其实也就是很普通的鱼骨辫的编法,唯一不同的就是在辫子里还编进了有着一些好看花纹的蓝色绸带,显得更加清新活泼。
他在编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反正就是他的手指总会不经意的摸到她的耳垂,现在害她的耳根红的比脸还明显。
“满意吗?”
都把她弄得这样不好意思了还不够,他还赖上来从身后抱住她,故意用薄唇压着她的耳廓问道。
沈未央紧张的不敢再动一下:“你当着孩子的面能不能正经点。”
狗男人不依不饶:“那你先说满不满意?”
沈未央已经感觉到了这个衣冠禽兽的不对劲,怕他没分寸的当着孩子们的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立刻求饶似的说道:“满意满意,你先放开我。”
“我也很满意,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他轻轻啄了啄她后颈白嫩的皮肤,炙热的大手隔着薄薄的布料紧贴着她细软的腰肢摩挲。
“你忘了我回去帝都大学读书的时候,我偷偷去看过你,那天你在招商会上给你们的项目拉赞助,穿的和现在差不多。”
沈未央一愣,不知道是因为从镜子里发现孩子们不在房里了,还是因为他这句话,放弃了不自在的挣扎,想听他继续往下说:“那个当时我们说的投了五百万的土大款是你?”
当时他们社团做的是一个看护流浪猫的项目,对当时过去招商会的那些富商来说,这是一个很无聊的项目,投了就是做慈善的而已。
如果是做慈善的话,他们投给红十字这样的正规机构还能听见钱响落下一个好名声,而不是在这些流浪猫这里打水漂。
所以当时没什么人愿意投,哪怕他们只想拉几万块钱的赞助先去救那只病危的布偶猫。
但是谁晓得峰回路转,在招商会结束,所有人都渐渐离开会场的时候,一个秘书打扮的人带着支票过来了,说他家老板愿意投五百万给小动物们治疗疾病和安置住所,希望他们继续把这件事做下去。
这笔五百万的巨款,在当时是整场招商会里最大的一笔赞助了,谁都没想到有钱人做事会这么任性,愿意拿钱打水漂。
所以当时好多眼红他们社团的人背地里都在说这人是个傻逼土豪,一定是看上他们社团的哪个女学生了这样难听的话。
首当其冲的就是沈未央,那段时间甚至还有几个她的追求者在表白墙上造谣她说她被土大款包养了什么的。
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没想到这个土大款居然是冷怀谨。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亲自交给我,你不是想见我的吗?”
如果当时他亲自出现在她面前,他们当时一定有更好的开始,而不是要等到她大四毕业那年那荒唐的一ye情的时候。
冷怀谨避开她在镜子里的目光,声音艰涩:“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见你,那时候还是有些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