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北辰整个人犹如雕塑一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这一刻,他才发现,他有多么害怕失去夏桅初。
不知从何时,他已经爱上了夏桅初。
这个狡猾的、聪明的、坚强的、乐观的小女人。
所以,看见她受人欺负时,他就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所以,在得知她被人绑架时,他才惊惶失措。
不对,应该再往前。
所以在得知她有丈夫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愤怒,觉得自己那伟大而又骄傲的自尊心被践踏。
憎恨那个拥有她的野男人,和他们的孩子。
原来,这种情绪不是憎恨,而是嫉妒。
夏桅初,你一定要活下来着!
为了孩子们。
也请,为了我。
他看着自己被夏桅初的鲜血染红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目光逐渐空洞。
直到余舍拿着一些画作走了过来。
余舍面色沉重地说,“警方在路边发现了小初老师的车,车里的这些著名画作让确认下有没有丢失。”
余舍虽然知道现在说这些很不是时候,但想来,这些画对于夏桅初来说很重要。
他逐一打开尘封的画作。
田野、山川、日出……
欧北辰的目光始终也没有焦距,直到看见一幅人物画像。
画像中的小女孩穿着一条白色的褶皱裙,背着一个大画板。
回眸一笑,百媚生。
欧北辰的目光逐渐聚焦。
记忆的闸口穿越时间的长河。
画里的小女孩与那个栀子花一样清鲜的小女孩,不断重叠。
那些模糊的记忆,都逐渐变得清晰。
他清楚的看见了那个初恋女孩的脸。
就是画中的这个小女孩。
“呼——”
欧北辰突然大喘了一口气,像是终于能自主呼吸,活过来了一样。
他大手拿过画板,看着上面的落款。
送给14岁的夏桅初。
“是她!”欧北辰摸抚着画像上小女孩的脸,激动道,“原来是夏桅初!”
他勾唇一笑,语重心长地道,“原来,一直都是夏桅初!”
这就解释了所有。
难怪,唯她不知好歹,却偏偏唯她合和他的心意。
“什么是她?”余舍听得一脸蒙。
欧北辰道,“我的初恋,一直都是夏桅初。”
余舍更蒙了。
欧大总裁竟然有初恋,还是小初老师?
要不是现在是小初老师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真想好八卦一番。
“桅初!”得知消息的汪小姿穿着白大褂哭着跑到了抢救室前,问向欧北辰,“桅初怎么会进抢救室呢,到底出了什么事?”
余舍眼露惊喜地看着汪小姿,“我来给你解释,欧总现在心情不好。”
“那倒是快说啊!”汪小姿急道。
“好,我们去那边说。”余舍将汪小姿拉走。
欧北辰起了身,走向抢救室门口停步。
他突然大声道,“夏桅初,你要活下来!!!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他记得,他被毒蛇咬了那次,他在手术室里听见了夏桅初的声音,给了他很多力量,所以他也希望透过他的声音,能给到夏桅初力量。
“我18岁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总是会出现在我的校门口,放学时她和我擦肩而过,还会出现在我踢球的球场,背着个画板,很与众不同。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她的存在。
可后来有一天,她就再也没有出现,我突然觉得生活里好像少了什么,我这才知道,我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小女孩吸引了。
成年后,我很后悔没有在当时主动问她叫什么名字,以至于连说喜欢她这件事都不知道从何提起。直到,刚才,我知道了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叫夏桅初。
夏桅初,你听到了吗?我喜欢你,长达十几年的喜欢,让这份感情变得深刻,变成了爱。我不允许你死,招惹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到底!夏桅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