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萝听到消息以后当然不肯相信,她激动地反驳了蜜儿的话,怎么都不肯承认。
“这个女人必定是信口胡说的,她这样奸诈狡猾,怎么可能说实话?”楚萝愤怒的指责蜜儿。
蜜儿已经被那几条蚯蚓以及半个蜘蛛折腾的吐到昏天黑地,眼下也没有什么力气去反驳她,只将头一偏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周苏御扶额,觉得将楚萝留下来一起审讯蜜儿是个错误,柔声劝道:“好,我知道你的顾虑。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小心的。今日时间有些晚,你先回去。”
楚萝却死活不肯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嘴上这样唬着我,私下肯定去派人找他了吧!他当真不是!肯定不是他!”
楚萝苍白的辩解着。
周苏御见糊弄不过,只得换上冷面叹气的:“阿萝,这些日子你也该疯够了吧,怎的如今还对他念念不忘!你说她是在说谎话。那我问问你,如果她说的是假的,她又怎么会知道赫连川的事情呢?你那情郎按你的说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珠宝店老板。有什么值得她陷害的呢?”
楚萝依旧为赫连川辩驳:“这女人既然是吐蕃的眼线,好些事情怎么打听不到?一定是找了个理由诓骗咱们!让咱们内乱!给她主子争取时间!”
周苏御咬牙,看着楚萝冷笑道:“看你如今这幅样子,我是否该庆幸你在战场上敌方没有你中意的人,否则这大周江山该会让你送出去一半去。”
楚萝因为愤懑而脸色通红:“我说的这些也是有可能的,你不要因为对赫连有偏见,就连这些都不想!”
周苏御道:“那你也不能因为对赫连川有爱慕之情,就将所有正当的理由全都视而不见,纵观全局,如今又有了她作证,赫连川莫名其妙的失踪,你难道不觉得他是最有可能的对象吗?”
“我……”楚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脑中一片混乱。
“退一万步,就像你说的,赫连川是被她冤枉,那我找些人手去查一查他的底细,将他抓过来问一问又有什么损失呢?你既然相信他是清白,又为何怕我抓他呢?”
楚萝死死攥着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苏御冷哼:“阿萝,相处多年,我从没对你这样失望过,竟然为了一个敌国探子如此颠倒黑白!”
楚萝将头埋得更低了,她无法反驳周苏御,如今想一想,她与贺连川第一次相遇,到后来的熟悉,再到后来赫连川莫名其妙与秦孀亲近起来,然后更是一声不响的失踪,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并不是一个身份简单的人,他……或许真的是吐蕃的三王子。
周苏御看到楚罗这幅模样,不再忍心苛责,却也依旧冷着脸:“你回将军府,闭门歇息几日吧,最近别再让我看见你。”
楚萝闻言一怔,原地站了片刻,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晚些时候,周苏御来到了临霜阁看望秦孀,两人商量着如何将赫连川引出来。
秦孀听周苏御讲着白日的事情,不由咂舌感叹:“这楚将军也实在倒霉的很,人生第一次春心萌动,对象竟然是这样的人,想来当初的相遇也是赫连川别有用心,他倒是聪明,将楚将军骗的好惨。”
周苏御勾唇,悠然的看着秦孀:“要说聪明,我看谁都不及你,如今想想你当初与赫连川那般亲密,是否早就察觉到他与旁人不同。”
秦孀也不隐瞒,耸了耸肩膀道:“早些时候我接触他可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他既然是楚萝的心上人,我就要借由他气气楚萝,只是后来接触下来才发现他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哦?怎么复杂?”周苏御问道。
秦孀摇头:“其实也只是一种直觉,觉得他周身的气度并非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所以我就故意露出了些许身份,他果然乐颠颠的贴上来。可这样一个人,又不像是一个卖弄美色勾引良家妇女继而获得升迁机会的人,那么他所求的一定是旁的。”
周苏御饮了一口茶,好整以暇的盯着秦孀,听着她的分析。
秦孀继续道:“再后来就是他送我雪莲。又故意做出亲密之举,我就觉得她该是想要通过我攀上些什么关系,可是他为何要同太子妃攀关系呢?肯定不是为了钱和人,那么就是为了权利了……”
周苏御点头:“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再后来不就被你发现,把我关在家里不许出门了吗?”秦孀瘪瘪嘴,有些不满道。
周苏御笑:“这么说来,这事还是怪我,如若不然,你早都发现他的底线了。”
秦孀笑而不语满眼的调侃。
……
商量了半日,最终也没能确定如何能将贺连川引出来,周苏御与秦孀一致觉得的这事急不得,于是约好改日再说。
聊了这么久,秦孀也累了,换过衣裳之后便早早歇下,这一觉,秦孀睡得特别的沉,又或者说是太沉的些。
等到秦孀困倦的睁开双眼,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撞入眼帘的是一个挂着银丝镂空绣球的帷幔,空气中是一种陌生的香味儿,秦孀揉着生疼的太阳穴我们起身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秦霜皱眉努力回想起来,记得昨天晚上睡到半夜好像身边有什么响动,可自己还没来得及睁眼睛就觉得颈肩一痛,而后就像昏死过去一般,什么都不记得。
自己这是被绑架了?秦孀既疑惑又无奈,暗叹自己自从嫁给周苏御后就血光之灾不断,希望这次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门被推开,从外边走进来了一男一女。
秦孀定睛一看,嘿!还都是老相识!就是那个被自己喂着吃蚯蚓的蜜儿和因为自己险些被烧死的赫连川。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见到秦孀醒了后,蜜儿立刻苦着一张脸,掐起腰指着秦孀悲愤的控诉:“主子!就是她,就是她逼我吃的蚯蚓!”
秦孀闻言有些尴尬的呵呵了两声:“误会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