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孀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围第一个发现风暖不见的竟然是期禾公主,这日她又来自己府上聊天说话,瞪着杏眼四下打量一圈,扁扁嘴:“阿暖呢?”
秦孀尴尬笑笑,将编好的谎话说给期禾公主听,期禾公主听后眨巴着眼睛,万般不舍:“嫁的什么人啊,对阿暖好不好啊,阿暖不会说话有那么柔弱,他们会不会欺负阿暖啊!”
秦孀暗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小公主嫁女儿呢,只能安慰她说是那家人家自己看过了,老实本分,也不嫌弃阿暖不会说话等语,这些话都是现编的,难免有些疏漏,好在期禾公主也听不出来,伤心了一阵,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兴奋道:“嫂嫂不是说他双生哥哥进府了吗!我还没见过双生子呢!在哪儿在哪儿我去看看!”
秦孀却怕风暖露出什么马脚,直觉不想让他二人这么快见面,只推辞道:“小风是侍卫,跟在你哥哥身边,你是女眷,哪能轻易见面,且今日也没时间,改日吧。”
期禾公主闻言撅起嘴巴有些扫兴,但也善解人意的没在继续要求什么。
秦孀松了一口气,刚要转移话题,周苏御却带着风暖与华楠走了进来,秦孀扶额……自己真是白费功夫!
周苏御本是听说期禾来府上,特地来看她的,却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连句问候也没有,整个人扑在了风暖的身边问长问短,感慨完兄妹二人长的一模一样后又开始询问阿暖嫁的人家,事无巨细,甚至还动了去亲自探望的心。
幸亏风暖说话不利索,给了秦孀与周苏御弥补的空间,说是阿暖远嫁,探望不易,日后有缘再见吧。
期禾公主虽然惋惜但也只得作罢,转头便拉着风暖问东问西,风暖对这个公主可谓是怕极了,求助的看向秦孀,后者却爱莫能助的摇摇头,转头看向周苏御。
周苏御沉吟片刻,只能亲自出手将期禾公主按在身边,说要考她《千字文》与《大周律》。
刚刚还如脱兔般的期禾公主闻言立刻安静了,结结巴巴的背诵着《千字文》。
秦孀看着这宛若“父女”相处模式的兄妹实在好笑,忍着笑意偏过头正对上松了一口气的风暖。
秦孀顺手剥了一个莲蓬,递给风暖,忽然想到什么,低声道:“上次你说的事情,可做了?”
风暖吃着莲蓬,点了点头。
秦孀无奈道:“那打他一顿也就罢了,干嘛还打两顿?”
风暖疑惑挑眉,摇摇头:“不是,我就,打他一顿。”
秦孀一愣,有些疑惑。
他们两个说的事情是秦孀在秦家被打以后,风暖说要打秦钟一顿给秦孀出气,秦孀也没阻止,这两日却听说秦钟在外出宴饮的路上被人套住脑袋拉进巷子里狠揍了一顿,身上的财物也被抢走了,别说宴饮了,直接被抬去了医馆躺了两日才能下床,可谁知秦钟拖着伤痛的身子去上朝的路上,又被人秘密抓进了巷子打了一顿,直到秦钟丢了半日,家丁们才在青楼后的破巷中找到浑身是伤的他,时隔两日再次关顾医馆,值得一提的是,秦钟这次身上的东西半点没少,摆明了就是为了打人寻仇,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秦家人也报了官,发布悬赏四处搜查,但是连半点线索都没找到,不得不说,秦钟这两次打是白挨了。
挨了两次揍,新伤加上旧伤让秦钟身心俱疲,一病不起,已经在朝中连请了好几日的假,秦孀虽然并不关心自己父亲的情况,但是碍于情面还是缱人送去了些灵芝人参之类的药材,心中暗叹风暖下手真重,与往常风格不同,只是一直没机会与风暖见面,今日抓到了机会才问一问。
风暖一脸懵懂的解释:“我,只在他,去喝酒,路上打的。”
秦孀疑惑:“上朝那次不是你?”
风暖摇头:“打一次,够了。”
秦孀点头,自己也是这个意思,揍一次也就罢了,打两次,还是下黑手,有些不讲武德……
“那,是谁动的手?”秦孀皱眉,第二次连东西都没拿,明显是寻仇。
风暖倒不在意:“说不定,是仇家。”
秦孀想想秦钟平时碰高踩低的模样,赞同点点头:“又或者是替天行道。”
……
华楠站在一旁,凭着极佳的耳力将二人的对话内容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扁了扁嘴压住本要扬起的唇角,自己不才,正是那个“替天行道”之人。
犹记得周苏御对自己下达此项命令的时候自己还问他要揍到什么程度,周苏御的原话是:“其他地方随便,主要打脸,打到谁也认不出来他。”
当时自己还疑惑干嘛打脸,后来看到秦孀那肿的老高,消了三天才平复的脸颊才悟了,感情自己主子是替“妻”行道呢。
华楠看了看那边犹如哄孩子般考核期禾公主的周苏御,又望了望窃窃私语聊的正开心的秦孀与风暖,无奈摇摇头,再次诧异于自家主子的好说话,帮人家样着情郎不算,还上赶着贴人家报仇,偏还做好事不留名……这要放在从前,这些美好的品德和周苏御可是半点不沾边啊。
华楠再次摇头,自家主子是个做大事的人,养情郎必定是有所图,绝对不是冤大头!绝对不是!
等到周苏御考完了期禾公主学问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被学问压垮了的期禾公主再也没有刚来时的精神头,整个人懒懒的,连连打哈欠要回宫,提步刚要离开却猛地一拍脑门,懊悔道:“都是哥哥闹得!我都忘了正事!我本是要约嫂嫂出门玩儿的。”
秦孀暗叹幸亏你望了,面上却笑笑:“哦?去哪里玩儿?”
期禾公主扁着嘴:“不知道,就是想出去逛逛,前两日楚姐姐还去了西山放马呢,我要她带上我她怎么都不肯。”
秦孀笑:“你还小,放马不适合你。”
“可是人家无聊吗。”
秦孀暗叹她孩子心性,却猛地想到了什么,宽慰的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弯儿:“既如此,改日我同你出门逛逛。”
期禾公主一愣,随即欢天喜地的蹦跶起来,窜到秦孀身边对着她的脸颊狠狠亲了两口,连连说了好些好话这才离开。
秦孀怔愣之下抚上被期禾公主亲过的地方一时觉得好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想着有个妹妹也挺好的。
抬头正对上周苏御的双眼,秦孀微微一怔,随即了然笑笑道:“放心,不会带坏期禾的,就是出门逛逛,你看她多开心。”
周苏御没有说话,又看了看秦孀脸颊被亲的泛红的地方,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