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被杖毙,白氏被送走,一时间府上就还是李、孙、蒋三人。
这其中秦孀知道李氏是周苏御的人可以放心相处,剩下的就是孙氏与蒋氏了。
经过这次事件,秦孀也不敢小瞧了孙氏与蒋氏,谁知道这二人都是什么来头,若是再出来一个白氏……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不信自己有那么大的福报还能躲过一死,思来想去后,秦孀觉得今后面对这二人的态度还是要和缓些,最起码别落得个“官逼民反”的下场,以防范为主,只要看住她们的联络网,随时盯紧,她们自然也没什么作为了。
秦孀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些了,人在家中鲜少听闻外间的消息,不过几件传到耳中:
一说,秦钟亲自上门想要探望秦孀,被周苏御冷冰冰的拒绝了,丝毫没有留情面;
二来,周免修整尚春园的活计总算步入正轨,不过听周苏御的意思是将其身家赔了大半不止,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三是,周免破天荒高调举行赛马会,邀请京中男女参加,但谁人都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为的不过是楚箩罢了。
……
这最后一件吗……贤王妃怀了身孕!
这个消息可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得秦孀半晌回不过神来,她错愕的看着周苏御:“怀了身孕?你确定?”
周苏御也是无奈笑笑,点了点头。
“怎么会?成婚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我还听说太医诊过,说是贤王妃体质极弱,不易受孕啊。”秦孀道。
周苏御道:“是有这么个说法,当初我问皇叔的时候,他还说有没有子嗣都没有关系,不愿给其太大压力。”
秦孀不禁咂舌:“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瞧瞧这心胸。”
周苏御斜觑了一眼秦孀,秦孀连忙住口,嘿嘿陪笑:“不过就是佩服罢了,敬仰,敬仰!”
周苏御也习惯了秦孀说话不修边幅,继续道:“不过此次有喜实在是意外的很,昨天小皇叔同我说这话的时候笑了好久,那么大的人了,从未见他如此乐呵,是该好好庆贺的。”
“定了哪日庆贺?我同去!”秦孀连忙道。
“你?你身子还没好,想去的地方倒不少。”
“怎么没好,这都几日了,日日关在房里都快长草了,太医也说我需要锻炼锻炼,我瞧着这次机会正好!咱们同去!”
周苏御没有说话。
秦孀急了,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殿下,再这样待下去,十瓶蝮蛇宝血也救不回来我!您就发发慈悲!”
周苏御看了看秦孀拉扯自己衣袖的手,终究无奈一笑,点了点头。
……
为了表明自己并非是要去蹭饭的,秦孀主动揽下了选礼物的差事,思索片刻兴致勃勃的前往了汇灵坊,果然刚一露面那赫连川便从里间出来热情招待秦孀。
这次秦孀并没有隐藏身份,而是大摇大摆的去买东西的,左右期禾公主已经表明身份,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赫连川还是那副温柔的模样,行事妥当,照顾周到,对于秦孀的身份也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而是以店主的身份帮秦孀选了好些适合的礼物,临走之前秦孀看见了多宝阁最上头的一柄金色圆刀样式的禁步,眼前一亮,回想起来好像初次来时就见过这禁步,这样奇特的样式自己时第一次见,所以印象深刻,略一思索便要买下。
赫连川笑而不语,还是掌柜接口说这禁步是赫连川亲自设计打造的,意义非常,只作为展出,不出售。
秦孀挑眉,默了片刻,转头眼含秋波的看着赫连川:“这样啊……可惜了。”
赫连川望着秦孀的眼睛,微微一笑:“太子妃哪里话,既然是您想要的,区区一个禁步,有什么舍不得的,来人,包起来。”
秦孀状似腼腆一笑,大方收下了。
选好了礼物,秦孀便与周苏御相携去了贤王府上,周慕行事一向低调,这次也不过是办了个小宴,请些亲近之人罢了,当日受邀的,算上秦孀二人,不过十人罢了,秦孀左右看看,算得上熟识的不过十皇子与楚箩而已。
这夜,周慕难得讲究起了排场,放下一贯的清高主动上前厅招待客人,秦孀则去了正厅与贤王妃说话。
贤王妃和煦的笑着,言谈举止总是不经意的互助自己的肚子,虽然还不显,但是这大概就是为母的本能吧。
秦孀绕着贤王妃的肚子左看看右看看,支着下巴道:“听说才一个月多一些?”
贤王妃笑着点头:“刚刚能诊出来,可真是巧了,本是太医例行来请平安脉,也不知怎得就摸出来了他。”
秦孀伸出手指隔着布料戳了一下贤王妃的肚子:“太小了,什么都摸不到。”
“这才一个月,能有多大。”贤王妃淡笑着摸摸肚子,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欢喜:“盼了这么些年总是不来,等到不盼了,反倒来了。”
秦孀笑笑:“婶婶称心如意,可喜可贺。”
心下却道幸亏当初没入贤王府,若是自己当真成了周慕的人,现在曲施萍肚子一大,怎么可能和自己一条心,难免一场恶斗,这样看来,如今的情形刚刚好。
“我如今有了他就什么也不求了。”贤王妃初为人母,一脸释然,从前那掩在面容下的小算计现在也消失殆尽,秦孀看着她不禁讶然,做了母亲竟然能叫一个人转变这样大?连心境也不一样了?
“如今婶婶称心如意,自然没什么可求的,现在皇叔也开心,你也开心,等到小孩子一落地,一家和乐,更是喜上加喜。”秦孀说着吉祥话哄贤王妃宽心。
贤王妃却有些愁眉不展:“从前只觉得一身荣辱只为了婆家,也做了好些昧良心的事,如今有了他,倒是有些不安心,怕有些作为折损了他,虽不至于杀人放火,但哪怕分毫我都怕记在他身上。”
秦孀倒没想到有了个孩子思想境界也升了不止一层,可她本身就是个利己主义者,所以并没觉得贤王妃从前所为有什么错处,当下也不知怎么劝,正寻思着,身后却传来了楚箩的声音:“可真是难得,贤王妃竟也有此悟?”
秦孀与贤王妃一同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