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赵廓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你说说看。”
沈星澜咬牙切齿,偏偏赵廓不肯帮自己,她只能看着沈桐在那里以一个受害人的形象对她指使。
沈桐看着沈星澜不甘怨怼的模样,清浅一笑:“我忽然觉得,两位挺配的,要不然沈星澜,你嫁给赵总吧,咱们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不可能!”沈星澜声音尖锐,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脸色难看泛白,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她不会忘记赵廓房间里抽打那个女人时候的事。
沈桐故作诧异:“怎么拒绝的这么快,赵总一表人才,家世显赫,你配他完全就是高攀,星澜妹妹,我这是在帮你啊。”
“沈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沈星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眼睛瞪得几乎要冒出火星子来。
沈桐耸耸肩表示:“怎么能说我没安好心呢,赵总多好啊,怎么……”她眼神一变,闪着趣味,“难道你对赵总有哪里不满吗?不会吧,赵总这么优秀,别人都上赶着往他身边贴,你有了机会还不珍惜,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机会给你你要不要!”沈星澜成功被带进沟里,怒目而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胡说八道!”
“什么我不知道,说出来听听?”沈桐故意摆出好奇的姿态,眼底带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刚好赵总也在这里,你对他有什么不满说出来,都爬过床了,以后时间还长着,赵总如果心情好,说不定还能改改呢。”
沈星澜脑中的那根弦都要绷断:“沈桐你闭嘴!你……”
“行了。”赵廓直接打断沈星澜的话。
沈星澜一惊,终于发现自己说错话,如同被戳破气的气球一样,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老实低头闭嘴。
赵廓看着沈桐,不阴不阳:“我还不知道,你口才好成这样。”
“过奖。”沈桐谦虚接受,“只是正常水平,不过堂妹可能因为你在一旁发挥失常。”
“呵呵。”赵廓低笑一声,眼神触目惊心,“沈星澜也道歉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他漫不经心眼神扫过沈桐,“以后还长着,不着急。”
说罢,赵廓准备离开,沈明月忽然推门进来,看到里面的赵廓和沈星澜脸色微变,不着痕迹与沈桐交换了一个眼神,满是警惕。
“赵总这是要走了?”沈明月微笑道,丝毫看不出宴会上套路过赵廓的尴尬。
赵廓眼神玩味:“该聊的聊完了,差不多到时间回去。”他轻笑一声,摆出绅士态度,“不知道沈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
“嗯?”沈明月有些诧异,眼神警惕。
赵廓低笑:“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就补偿一事和沈小姐约个时间,做一下交接手续,沈小姐觉得怎么样?”
“这种事情我不在行。”沈明月不着痕迹笑道,“不是有律师吗?让律师和您这边谈细节之处更能清晰明了,何必浪费时间,赵总觉得怎么样?”
“哈哈,沈小姐真喜欢开玩笑。”赵廓眼神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届时交接手续,我希望沈小姐能够亲自到场,赵某等着沈小姐。”
“到时候再说,赵总急什么?”沈桐不着痕迹按了按眉心。
赵廓没有计较,对沈星澜使了个眼色,沈星澜恨恨的将白玫瑰仿佛尖刀插进沈桐心脏一样用力插进花瓶。
赵廓对着明显拒绝的沈明月微微欠身,这才带着沈星澜离去。
确认这两个人真的离开后,沈明月立刻关上房门,几步走到沈桐身边,将那束白玫瑰连花带瓶拿出去扔了,这才回来坐到沈桐床边。
“大姐,瓶子可是三哥买的。”沈桐没什么精神打趣道,“到时候三哥问起来怎么办?”她见沈明月神色紧张故意缓和情绪。
沈明月叹了口气,无奈看向沈桐:“一个花瓶而已,没什么,赵廓过来做什么?我现在看到他都眼睛痛,黄鼠狼给你拜年。”
“他让沈星澜向我道歉。”沈桐嘲讽一笑,“我原本想撮合他俩来着,一个奸一个贱,他俩一块天生一对,就没空来吵你了。”
沈明月被这一句押韵的话逗笑,忽然发觉沈桐脸色似乎不太对,有些诧异:“阿桐,你的脸好红。”
“有吗?”沈桐只是觉得脸颊有些烧得慌。
沈明月伸出手去碰了碰沈桐的额头,眉头顿时皱起来:“好烫,我让护士进来看看。”
护士进来给她量了体温,已经烧到了三十八度,连忙给她挂上了消炎药点滴。
沈桐犹不自知,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和赵廓斗着嘴热得慌,我还以为是热血沸腾呢。”
沈明月简直要给她气笑了,嗔怒道:“你呀,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对别人总是比对自己更上心。”
沈桐自觉理亏,讨好一笑。
沈明月陪着沈桐坐了一会儿,公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有些事情需要她亲自处理。
沈明月游移不定,顾忌着沈桐在这里不想离开,沈桐连忙劝道:“我这瓶药吊完烧就退了,大姐,你别担心,我有什么事就直接叫护士,你去忙吧。”
电话那头催的紧,沈明月只能听沈桐的意见,先去处理其他事。
因此段承乾进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沈桐在里面。
许是太无聊,沈桐靠在窗口,眼睛眯起来,懒洋洋的打起瞌睡,手腕上的点滴才打了一半。
听到动静,沈桐迷迷糊糊抬起手想揉眼睛,结果不小心抬起打着点滴的那只手,针管刺到肉,她不由得嘶了一声,顿时清醒过来。
下一秒,手腕被人按住,段承乾眉头微皱,按了床头铃让护士过来,责怪道:“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血液逆流知不知道?”
沈桐一时语塞,护士进来重新给她扎了一遍,离开时还多看了段承乾几眼。
“我这一针算是为你挨得。”沈桐看了一眼手腕,吸了口冷气。
段承乾都要被这通不讲理的发言逗笑,他绷着态度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沈桐还惦记着之前段承乾怼到她哑口无言这件事,讪讪道:“你不会是因为我自作多情特意跑过来解释?那你也太闲了吧?”
段承乾还记得萧遥的申诉,他轻咳一声:“你什么时候自作多情?我怎么不知道?”
沈桐眼神微动:“难道不是吗?段总日理万机,不闲的话,怎么有空往我这跑。”沈桐没发觉自己语气当中的酸意。
“我女朋友住院,我来看她不是天经地义?”段承乾嘴角勾起,凉嗖嗖作答。
沈桐整个人被哽住,差点呛到,一脸匪夷所思:“你说什么?”
段承乾一脸理所当然,低笑道:“需要我重复一次吗?”
沈桐猝不及防与他对视,对方眼里的温情与光芒让沈桐猝不及防,那一刻她几乎以为段承乾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说实话。
她仿佛被火烫到一样立刻移开视线,沉默不语。
段承乾眼神略过笑意,不过很快被掩盖。
他拉来床上桌子,将带来的盒子放到桌子上,里面除了桃源居的常规点心,还有一道龙须酥。
沈桐看着眼睛一亮,随即露出难色,点滴的手是右手,她左手不大会用叉子,好不容易插起来一小块,手抖的和筛糠一样,细碎的粉末撒了一床。
只能尴尬的将叉子放回原位,幽怨叹息道:“原是我不配。”
段承乾被她逗笑,直接将盒子拿起来,用叉子叉起一块递到沈桐嘴边。
沈桐受宠若惊,连忙拒绝:“不,不用吧,我下次再吃这个……”她眼神躲闪,连声音都磕磕绊绊。
龙须酥抵在嘴唇上,段承乾声音低沉磁性:“张嘴。”
沈桐眼神飘忽,张开了嘴巴,桃源居的龙须酥一大特色,好吃的让人感到幸福,沈桐脸上不知道是点心太好吃还是烧还没退,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脸颊绯红,连耳朵根都红了。
“谢谢……”声音细弱蚊蚁,她咽下一口点心,轻声道,“你帮我拿着,我自己来吧。”
段承乾轻笑:“你说什么?”
“我说唔……”
在她张嘴的一瞬间,龙须酥又被喂进嘴里。
段承乾淡笑:“你说什么?”
这一次,沈桐不会上当,老老实实就着段承乾的手吃完,她第一次怀疑空调温度,是不是开的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