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廓带着淡然的笑容,手下的力气不减分毫,被捆在床上的男人死命挣扎哀嚎,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能任由赵廓兴风作浪。
“怎么会受之有愧呢,通过你的努力,避免了一次可怕事件的发生,你应该是大功臣。”赵廓轻笑道,“另外,我很好奇,你和长安君的事,要瞒段总到什么时候?”
“段承乾对你一往情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和任何女人接触,虽然你们前段时间闹矛盾,但也不至于让你和长安区发生那样的事,还敢回来找他吧。”赵廓语气里的恶意几乎丝毫不曾掩饰。
戏还在继续演下去,沈桐压低了嗓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希望今晚你能过来我们一起吃顿饭,我费了劲那么大的劲儿才回来,你不得给我接风洗尘?”赵廓微微一笑,就差没把威胁两个字写在脸上。
沈桐低沉一笑,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好,我陪你吃,你一定要吃个够!千万别饿死了。”
“放心吧,有你这个美人在,秀色可餐。”赵廓舔了舔唇角,露出一抹阴邪之色。
挂断电话,沈桐回到办公室,段承乾已经回到办公桌后面,处理他的文件,神色淡淡,沈桐低笑一声,将门合上,缓慢走到段承乾身边,笑语嫣然:“调整好了?”
“只是有些震惊。”段承乾无奈的看了一眼沈桐,抓住那只在自己肩膀上作乱的手,“我没想到老爷子那么正经的一个人,竟然还有这段故事。”
“不需要再调查一下吗?仅仅凭段惊鸿的一面之词。”沈桐挑眉询问。
段承乾神色平淡,“我已经安排人去查,结果与段惊鸿所说不会相差太多。”他嗤笑一声,“以段惊鸿的记忆,但凡是出现在他记忆当中的女人,无论有多少个,从来不会出现任何偏差。”
沈桐叹息了一声,她轻松一笑:“上一辈人的恩怨和我们关系不大,你会对赵廓手下留情吗?”沈桐问出来之后,才想到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有多么可笑,她在段承乾回答之前笃定做答:“你不会,我太了解你了。”
无论如何,凭赵廓做出的这些事,沈桐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段承乾点点头:“这并不影响他处心积虑想要拿到治疗癌症的最新特效药这个目的。”段承乾答非所问,沈桐很容易听懂他的未尽之言。
且不说当年极有可能是赵廓的母亲算计老爷子,就算是老爷子一时酒后,段承乾对他手下留情,赵廓早已经性格扭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现在垂涎的却是官方特意安排调制的抗癌药物,目的不言而喻,就凭这点,段承乾就绝对不会放纵他。
“段总。”沈桐勾唇一笑,主动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提前和你透露一些,万一你要是收到和我有关的不雅视频,千万别感到震惊。”
段承乾眉头微挑,眼底闪过探究,带着几分诧异:“不雅视频?你的?和谁?”
“自然是一个我心向往之又和我牵扯不清的男人。”沈桐模糊道,“为了我的名誉安全,赵廓约我去吃饭。”沈桐眼底的厌恶极深。
段承乾刚要开口拒绝,沈桐已经笑了起来:“不能拒绝,戏还没有演完,赵廓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稍有差池就会被他发现,我可不想在我还没演完一出大戏就被他从中发现端倪。”
她的目光之中是不容拒绝,沈桐这个人和段承乾一样,骨子里的透着固执。
眼见段承乾脸色不大好看,沈桐将声音放得柔软:“你别生气,一切都是人物需要,我保证回来之后,拿柚子叶洗澡,去除晦气。”
她当然知道,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去陪着别的男人吃饭。
看着段承乾的模样,沈桐一瞬间有些后悔,她眼巴巴看着段承乾,心里却默默做了决定,只要段承乾再说一次不允许,她就绝对不会去。
“在哪里?”段承乾低声询问。
沈桐想了想,报出了一个地址,“离市中心不是很远。”
“我先提前过去。”段承乾眼神坚定,不容拒绝,他答应放沈桐去和赵廓吃饭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那就辛苦我们段总,做一回护花使者了。”沈桐笑眼弯弯,她刚要说些什么,忽然瞥见放在桌子上面的一张黑色条纹的请帖,看上去十分高级,低调又有内涵。
察觉到沈桐的目光,段承乾将那张请帖递过去,示意沈桐自己看。
打开之后,上面是笔法遒劲的瘦金体,看的出来,书写者应该是一个书法大家,上面写着:
于四月四日辰时,段氏一组清明祭祖,家宴如期举行,望段氏长房长孙段承乾如期参与,祭奠先祖,传承族规,兴起段氏。
“段氏的家宴立在清明节,这……”沈桐眉头微挑,她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段氏的家宴没有立在过年,也没有立在元宵团圆,竟然是在清明节,前面祭祖,后面家宴,就很离谱。
段承乾神色淡淡:“这是段家的老规矩,这也就是为什么段惊鸿非要找我母亲去参与,重点不是后面的宴会,而是前面的清明祭祖。”
“到那一天,段氏一族所有人都会过来。”段承乾报了一个地址,沈桐不由得赞叹,在那么优渥的地方作为祖坟地,果然是段氏一族。
而且必须是强制进行,段承乾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他太了解这些,到那一天,该来的不该来的都会过来,也是一场无形当中的交锋。
段承乾目光如炬:“你陪我一起去。”他眼底闪着笑意。
“这不大合适吧,我又不是段氏一族。”沈桐故意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这怎么能行呢?”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笑意。
腰身忽然被人揽住,沈桐被迫将上半身躺在办公桌上,段承乾眼底危险十足:“你说什么?”
“我说,我当然是不会拒绝了。”沈桐笑眼弯弯,“所以今晚,我一定要好好会一会赵大先生。”
“你还在看我?”赵廓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病房内响起,他眼眸当中带着喜悦与疯狂,躺在床上的人已经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
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所有的束缚带已经取下来,但仍然虚弱无力,无法直接坐起身。
赵廓和善又体贴的将他扶着坐起,靠在床头,眼神柔和:“你这一把老骨头了,千万别给自己摔伤了,爸。”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氏的家主赵培,自从赵廓羽翼丰满之后,立刻想办法将他安排进疗养院,他被迫软禁,偏偏这个孽畜隔三差五来折磨他。
“你这个畜生!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你和你那个没出息的妈一起溺死在水池子,不得好死!”赵培的话隐隐透出了一些秘密。
赵廓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一只苹果,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漫不经心的削着苹果:“爸,这不都是你教我的吗?为人处世一定要不择手段。我有一样学一样,至于你现在为什么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削苹果的小刀狠狠扎进赵培耳边的枕头里,贴着肉过去,一丝血线顺着赵培的耳朵滴落。
中年男人颤抖起来,眼神中掠过惊恐,毕竟没有谁不怕死亡,他声音都打着哆嗦:“你,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想恩将仇报吗?你别忘了,当年如果不是我把你从孤儿院带回来,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没谱吗?”
“就凭我对你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恩,你就该对我尊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到底还是不是人?”赵培气的浑身颤抖,接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连嘴唇都泛着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