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手很稳,他每一个按钮都重重按下去,24位数输完,密码箱打开,看着里面24支药剂,他眼底展现出巨大的狂热。
如果不是必要,他觉得不会冒这种危险,他的手上戴着手套,可以隔离指纹,稳重的拿出其中一管药剂,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一管葡萄糖伪装出来的药剂放了进去,就准备关上保险箱离开。
关门之前,他停顿了几秒,而后悄无声息的又拿出了一管,一管留给自己,一管做为任务。
关上门,依旧如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宿舍楼很安静,甚至连一盏亮着的灯都没有,所有人睡得都特别早,这正好为他不着痕迹的回去提供了保障。
宿舍灯打开,这张人的脸露了出来,周子康缓缓吐息,他拿着那两管药剂,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
“我是在尊重科学,拿走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周子康像是在说服自己,“只要有了这个,我也可以研究出治疗癌症的药物,这个世上不是只有沈季柏一个人是天才。”
实验楼,一个会议室的灯悄然亮了,如果周子康回到宿舍楼的时候稍微热心一点,去给自己留在宿舍一直没有离开找个人证,他就会发现无论他敲哪一扇门,里面都没有人。
研究基地需要补给,每天早上固定一辆送菜的车,上面的菜不会留过夜,确保新鲜也是为了研究者的安全做准备。
实验室的助手周子康踱步到厨房,那个药剂悄无声息地塞在一个空的米袋里,负责运输蔬菜的送货员将这些已经空掉的袋子拿走,然后补上装完米的袋子,那管药剂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
那是一管透明颜色的液体,放在精致的玻璃瓶里,避免发生任何反应。
“就是这么一小支药剂,让他们奠基数年,藏在封闭环境内快一年的时间,你说他真的有效吗?”赵廓手里拿着的那支就是抗癌药的一号品,这第一支药剂放在拍卖会上,足以卖出一个天价数目。
他就那么随手把这管又要记往桌上一扔,沈立晖几乎是连滚带爬在药剂磕在桌子上之前,双手护住,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滴落,沈立晖陪着笑脸:“肯定会有用的。”
赵廓点点头,他很满意沈立晖的反应敏捷,得到赵廓的允许,沈立晖小心翼翼将药剂放进泡沫盒中,层层保护,这管药剂将会以最快的速度运送到m国,而后他会卖出一个天价。
紧随而来的,就是实验室遭到波及,每个人都要接受调查,尤其是沈桐,段承乾,还有该死的沈季柏,谁都别想好过。
得到了自己一直想得到的东西,赵廓竟然觉得有几分不真实,他缓缓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沈立晖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挪到了那个泡沫箱里面,眼神中带着挣扎。
如果此刻他调换药剂,但这款药剂占为几有……
“把这个东西尽快送走。”赵廓的声音冷冷从门外传来,忽然又变得带有几分调笑:“怎么,你也想要?”
“赵总说笑了。”沈立晖陪着笑脸,摆出讨好的姿态,“我怎么敢呢?”
赵廓嗤笑一声:“你是不敢,而不是不会,能力配得上就叫野心,能力配不上就叫痴心妄想,沈立晖,你还差的远呢。”
“赵总说的是,我一定好好提升自己。”沈立晖卑躬屈膝,丝毫没有因赵廓的话生气,赵廓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消失在门外。
“少夫人,先前您让我调查的事已经有了结果,那个仓库一段时间之前,段成月的手下使用过,您猜的没错,那个仓库并非只有段成月使用,张永兵也在用。”段承乾的办公室里,萧遥忍不住暗中赞叹,也就是他们少夫人,才能将这两个不对付的人联系在一起。
段氏集团确实有人参与走私,但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张永兵与段成月表面上互相落对方面子,实际上早已暗中勾结。
沈桐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还有别的呢?”
“还有就是,之前段雪遭到袭击,她的行踪是张永兵暴露出去的,我猜测原因可能是段雪暗中试探段成月被张永兵发现,张永兵企图将所有的事推卸到段成月身上,段雪是在调查段成月之后出事的,如果她出事,那肯定和段成月脱不开干系。”
萧遥都忍不住直呼好家伙,从前看张永兵老老实实和事佬的作风,虽然知道他有些心眼儿,但也没想到人狠到这种地步。
沈桐缓缓摇头,仿佛听了一场大戏一般:“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你像我家那几个,叫的欢快的沈明嘉现在都还没放出来呢。”
萧遥挠挠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少夫人是在夸张永兵还是在损他,他期待道:“少夫人,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然是那天段家家宴呀。”沈桐有些诧异,“难道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萧遥:“哪里不对?”他绞尽脑汁回忆,那天段成月还差点和张永兵杠上,段成月怼沈桐,张永兵当和事佬,哪里有问题,他实在不知道。
面对沈桐仿佛考试抽查一样的眼神,他哭丧着一张脸:“少夫人我错了,我不但要补习营销学,我还要补习心理学。”
沈桐一脸孺子可教,她打了个响指,然后指向对面柜子,那里是放一些不重要东西的地方,示意萧遥去打开:“那里有一只表,对蓝色盒子那只,你把它拿过来。”
萧遥依言在一堆杂物里把它找出来,这只表就是那天张永兵送给沈桐的,不过以他老大的醋劲,沈桐拿到表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没收,并且被拆卸,当天晚上,萧助理连夜订了一批12支不重样的手表亲自送到段家,这是段总不出声的较劲。
“这是表有什么不对吗?”萧遥翻来覆去,确认这是一只已经被拆卸的停下了表。
沈桐无奈道:“这是表的编号来自m国某地,是在那里的一个百货公司购买的,然后后面的数字可以查购买记录,在去年的10月,可是去年10月份那会儿,张永兵并没有安排人去m国,购买这只表的人是段成月的秘书,但是这只表就通过张永兵的手送给了我,所以你还没明白吗?”
萧遥:“……”怎么会有人收到一份礼物都要去抽丝剥茧呢?他以为他们家老大把这个表拆了查看里面是否有监听设备就已经很警惕了,没想到沈小姐一山更比一山高,竟然顺藤摸瓜到这种地步。
“那有没有可能是段成月的秘书被张永兵买通了?”萧遥试探着发散思维。
“萧助理学聪明了啊,孺子可教。”沈桐当然不是真的在说萧遥不聪明,如果萧遥真的太愚钝,就不会坐上秘书团首位。
萧遥由衷感慨:“少夫人说的对,还是我太老实了。”
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是直接带人抄了他们的老巢吗?”
“萧遥啊,我刚夸了你一句,你怎么又傻了?”沈桐匪夷所思,“当然是赶紧找人去卖古董啊,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古董大户,丝绸大户,以及一些打擦边球的,随便找几个,去找他们销货。”
“那然后呢?”萧遥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沈桐的思路。
沈桐淡然一笑:“然后你就可以报警了。”
“可是他们未必会到现场啊。”萧遥心想,无论是段成月还是张永兵手底下有那么多可用之人,销货的地方又不是一处,未必会亲自到场给他们抓住的机会。
“你难道想把段氏集团的张总和段成月先生当场给抓了?看不出来你胃口还挺大的呀。”沈桐啧啧称奇,她这么一通下去萧遥是彻底被她搞蒙了。
彻底糊涂的萧遥可怜兮兮:“少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打断您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