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4年,我降生在c国境内的一个小山村里。
那天,风云变色,一条七彩真龙在空中盘旋,电闪雷鸣。
山里的人们从没见过真龙,抬头眯眼细看,越觉得模糊,以为是眼睛看得花了,不以为意,当是山间怪事,各自奔向屋后,躲避风雨去了。
黑云将整片天地的亮光都遮蔽。
这次天空异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的强烈。
这是我降生了。
我倍感无奈。
一百二十年前,我触犯天条,与玉皇天尊的小女儿谈起了恋爱。
他那女儿貌美如花,可爱得不得了,人见人爱,叫谁都想对她一亲芳泽。
我是天界有名的风流浪子,我的原生父亲是道德天尊太上老君。
那个老家伙天天无事就想着捣鼓这个捣鼓那个,最后把我给捣鼓出来了。
他跟铁扇公主的私情天上天下,无人不知,只牛魔王蒙在鼓里。
我的老母亲具体是谁,他也没告诉我。
老家伙做神仙也不忘快活风流,将这习性全部遗传给了我。
就在我要和公主办正事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臭不要脸的,跟玉帝禀报了消息。
没辙,就算我老爹是太上老君,我又是天界有名的大罗金仙,也得接受惩罚。
玉帝罚我落入凡间,十世轮回,承受做人的痛苦。
主罚的是北极真武大帝。
那老家伙和我老爹有不错的交情,出手却狠毒得出奇。
第一次罚我做世界首富安格·迪逊的儿子,做他的儿子,我直呼内行。
安格·迪逊有一座巨大的行宫,富丽堂皇,比天庭都要繁华数倍不止。
在里面住着,我难受至极,天天吃人参鹿茸,天山雪莲。
迪逊好吃懒做,把就要一步成仙的九千年神龟都送上我的餐桌,这东西苦不拉几的,我惊呼世上再没有比这更难吃的食物!
直到我尝了所谓世界第一名厨做的鲨鱼汤后,我才发现我还是太年轻了,这酸爽,还真他孙子的有!
行宫里有各种仆人伺候着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我为此整个身体都忧虑出了二百多斤的瘦膘,这待遇,比做神仙更难得自由。
穿戴的,都是一次性的奢侈名牌,香奈儿,i,听说一套下来百八十万不止。
我的仆人也穿这些人界中所谓的高档货,作为天界上仙,我独具一格,又怎会瞧得上那些凡人喜好的庸脂俗物?
至于出行呢,一般都是乘坐火箭,这玩意慢吞吞的,每每出门我都想一脚给它踹得稀巴烂。
做人的日子,可真有够难受的!
后来我没活够17岁就死了,抑郁死的。
第二世,依然如此,世界第二富詹宁·摩尔的儿子。
玩他开发的《和平与爱》,烂大街的游戏,每次我参加s赛就被人说是“打不赢比赛回家继承遗产”的纨绔子弟。
对此我也无可奈何,游戏玩的好,终究逃不过詹宁老爸强大资本的魔力。
在《和平与爱》里抽卡,作为他亲生儿子,我简简单单只想抽个橙色稀有sss级皮肤,差点把命都搭进去,却只被系统施舍一些破碎片。
十六岁那年,我不甘平凡,向系统发誓,我愿意用余生三十年阳寿换一张珍贵超s级皮肤。
系统却告诉我,我的阳寿根本不够换的,仍然只给了我一些不像话的玩意儿,那一刻我心便彻底凉了。
死于心肌梗塞,享年十六。
再后来,世界第三富,c国富豪马腾云,我性别变了,做了他的女儿。
可是我雄性激素还在脑子里面存在着。
去阴间过奈何桥,孟婆根本不给我喝**汤,看她眼神就知道,她一定很中意我天界的老爹太上老君。
这下变性,我在人界过得更难受了,上厕所麻烦的要死,我经常站着方便,搞得腿下湿一大片,清洗起来直骂娘。
十来岁的时候身下某处突然冒出鲜血,我丢了真武大帝他仙人板板的,把我往死里整?
可曾想过等我回仙界的时候,会怎么弄死你丫的?
最可气的是,我的脑袋貌似出了点问题,经常有一个感性的情绪左右着我。
看电视的时候,我本不想哭的,可是我眼泪止不住的流,那些演员台词明明傻得要死!
“你满了了吗?啊!我要溢出来了!”
什么虎狼之词?我明明很想笑的!可是心底深处,一个幼小的心灵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差点就要一把扑进电视,嫁给那个迷人的不知道名字的尔康还是肖剑。
我最终没能抗住脑子里面那个疯了的女人,十二岁,我受不了她的凌辱,跳楼,死了。
……
最后一世,我希望真武大帝这个龟孙子能好好对我一次,起码让我也多活一会也好吧。
做凡人,真的好累的。
他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2024年,真武大帝直接将我扔在了这个山里。
坠入凡间的时候,我看清了周围绵延的山脉,没有城市里的喧嚣,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纸醉金迷,只有青山绿水,最真实的大自然,我觉得,我爱死这片地方了。
我开心的笑了,老天终于开眼了。
我发誓,我要对我这辈子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说,我爱你。
我从我可爱的妈妈肚子出来后,扒开了眼睛上沾着恶心的胎水,观察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我的面前站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满脸皱纹,稍微有点丑,我不愿违背自己的誓言,亲切地对他说:
“您就是我的亲生爸爸吗?daddy,i love you!”
那个中年男人眼睛霎时间都要瞪出血丝来,浑身颤抖,嘴唇哆嗦,青黄的裤子下面被一堆不明液体浸湿。
把我抱在怀里的接生婆一点人道精神都没有,直接把我扔在了地上,接水的脸盆哐当一声巨响,把我新生的耳膜都差点被震聋,耳畔久久轰鸣,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的鼻子都擦破了皮,冒出鲜血,眼睛也磕肿了。
我之前九世,也经历过这种场面,前任爸爸们虽然也被吓到了,但是有一说一,素质还真是不错的,起码没把丢到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
我艰难爬起来,懒得理那位瓜怂老爸。
对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喊着:“妈,您辛苦了。”
“儿子真乖。”妈妈素质确实更高一筹,惊恐的眼神里面被更多的母爱侵染。
“爸,妈,您们给我取个名吧?”
我知道那个人真的是我老爸,他看着我身上得血都还没擦干,心里发虚。往角落里缓慢走去,那里放着锄头,镰刀……
我有些无语,我身上唯一能证明自己是神仙的地方就是出生就能说话,神力一点都没有。
他要是一榔头给我弄死了,我又得死一次,而且本次做人的机会不作数,得重新投胎。
死的痛苦只有我这种经历上百次的人才能真切体会到。
我有我的性格,话在嘴里憋着难受,所以其实我实际投胎了七十六次,有六十七次一出生就被人活活弄死,手段残忍的我都不想说话。
记得有一个傻了吧唧的,把我扔进了茅厕……
做神仙不能记仇,不然我翻山越岭也要找到他,把他也弄进茅厕,让他也体验一下人间痛苦,弄死他丫的……
“别别别,我去,爹,我是您儿子,别拿锄头……”
我这一说,他更急了,动作利索,拿起锄头冲着我喊:“你是哪里来的妖精畜生,祸害我家来了。”
“我不是妖怪,我是您儿子,就是会说话而已,您别急呀,真的真的,您放下武器,咱们坐下聊会行不?”
我床上的老妈也被老头子搞得紧张,再怎么说我都是她肚子冒出来的。
“老头子,你急个什么。他是我们的儿子,如果是中了邪,明天请个道士做场法术就行了,你把锄头放下,你拿锄头,是要杀人么?”
母亲哭着。
我也喊着:“对对对,一家人,别急别急,别误伤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