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史上有名的朝代都不是因为外敌而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的,秦朝如是,汉朝如是,隋朝如是,唐朝如是,宋朝如是,即便是打到欧洲、建立元朝的蒙古也是,即便是后世的清朝,也不是因为列强而被灭的。
因为列强想要的从来都是一个统一的政权,然后经过这个政权来压榨这个国家。
历朝历代,都是因为内斗,争权夺利,致使朝局混乱,才会被外敌借机灭掉。
上午三杨经过张氏的一番勉励之后,离开了皇宫。
下午,朔望朝上朱祁镇的旨意正式由内阁下达,四省布政使被革职待审,提刑按察使降职留任,协助朝廷清理后续之事、戴罪立功,都察院四道御史贬至四省任职知县,四省涉案的地方官全部押解入京,并且抄没家产,子孙三代及其亲属禁止参加科举为官、参军、经商。
旨意传出来,顿时在北京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廷这一次的手段如此凌厉,真是让他们感到害怕了。
当然,真正让他们感到害怕的还是那些涉案官员不仅自己被抄家入狱,后世三代子孙,包括女婿及其家族在内的直系子弟都无法参加科举为官,甚至连参军、经商都不行。
也就是说,他们目前除了种地之外,别无他路,连亲戚都得绕着他们走,没人敢与他们接触。
这才是真正让他们感到害怕的地方。
这些官员若再进行贪污,那他们不仅要防着朝廷,还得防着家里的子孙、亲戚。
这可是釜底抽薪啊。
当然,任何一条政令出来,有人拍掌叫好,自然也有人大呼刑法严苛,恐步暴秦之后尘。
对于这样的人,朱祁镇直接祭出了后世的大杀器——报纸!
当夜,朱祁镇便在乾清宫召见了会昌伯孙忠和帝国安全使司安全使范弘。
自从香皂和肥皂上市以来,那是供不应求,作为朱氏集团首席执政官的会昌伯孙忠,那自然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而范弘,两天前便从陕西的钦差卫队返回了北京城。
自从东厂改为帝国安全使司以来,接手了大明境内所有的锦衣卫衙门,严格按照朱祁镇的理念建设帝国安全使司,再加上有都察院御史入驻,和锦衣卫的监视,所以,范弘不敢有丝毫懈怠。
都察院情报分析处这个衙门在哪,有些什么人,主官是谁?
这些即便是以现在帝国安全使司的能力,也查不到,别说他们,就算是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顾佐都不知道。
因为皇帝根本就没有在都察院调人,似乎朝廷里根本就没有这帮人一般,但这个部门却经常在户部以都察院的名义支银,每次户部来人找顾佐签字时,顾佐还以为是户部官员贪污想利用情报分析处的神秘趁他不知情时找他补洞子呢,但一看到那盖有情报分析处大印的条子时,也只得低下脑袋—认了!
这个地方的神秘,由此可见。
事实上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神秘,都察院情报分析处处长,是朱祁镇按照现代的理念新设的一个职务,处长就是整天在朱祁镇身边伺候的宫女——紫芙。
因为分析处处长的职责就是将分析出来的帝**事情报使司和帝国安全使司的情报呈给朱祁镇,虽然不会直接干涉国情司和国安司的行动,但若从中掺杂自己的私心的话,那无疑是会影响到朱祁镇的判断的,从而下达错误的指令。
所以,分析处看似全力不大,却是一个要害部门,朱祁镇必须要派遣一个身边信得过的人去主持才行。
这个人不需要有多大的才能,只需要她对朱祁镇绝对的忠心。
而紫芙,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至于以后紫芙会不会变,朱祁镇不知道,但朱祁镇也绝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放在紫芙一个人身上,以后,朱祁镇会渐渐的在分析处内加入新鲜血液,以保证分析处不会出现泄密事件。
为了保密,朱祁镇的脑袋都想破了,按照地区分组,北直隶、南直隶,每个组都负责所在区域的国情司和国安司的情报,分析完之后再用小铜箱封锁起来,之后再让身为处长的紫芙亲自送到朱祁镇的手中。
在此期间,朱祁镇甚至规定宫内不得超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全程都有一队十一人的精锐羽林卫护送,直到送到朱祁镇的手中。
朱祁镇阅完之后,让金英将这些情报收集起来,收在乾清宫内开辟的密室之中封锁起来,以待日后查阅。
而这次四省逃户增多朱祁镇能够提前察觉内中有诈,就是因为国安司上报的这些情报,否则真以为朱祁镇来自后世就无所不知了?
无所不知的那是神,朱祁镇虽然有着后世的记忆,但他终究还是凡人,需要吃喝拉撒!
“朕连夜召你们入宫,就是为了这件事!”
说着,朱祁镇从御案上拿起一份没有附皮的奏折,递给孙忠和范弘,道:“你们按照这上面的建立这个部门,暂时先挂在国安司下面,朕给你们两天时间,足够了吗?”
“陛下,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定不负陛下重望!”
“臣一定会给报馆提供合格的纸张和印刷品的!”
因为有朱祁镇的指导,所以,会昌伯的造纸作坊和印刷作坊早已经完备,其纸张质量虽然不能和宣纸相比,但比之草纸,还是绰绰有余的,达到了二十一世纪初的水平,纸面已经很光滑了。
朱祁镇选择的是木活字印刷,将字一个个雕刻在约莫指头大小的独立方体木头上,按照需求排版印刷,这样不仅节约人力物力,也便于更换,而且还能插图。
至于为什么不用铅活字,那玩意是剧毒,既然有无毒的木活字,又何必要使用有毒的铅活字呢,作为一个拥有着现代记忆的有为青年,朱祁镇心中怀着的是一颗爱民之心。
虽然木活字比铅活字的消耗会大一些,但在生命的面前,这点损失根本就不算什么。
“那就尽快吧!”
朱祁镇开口道。
“奴婢遵旨!”
“臣遵旨!”
随即,范弘便和孙忠退出了乾清宫。
出了乾清宫,范弘便对孙忠拱了拱手,笑道:“以后就有劳会昌伯多多帮衬了,杂家在这里先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