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的那个锦衣卫小旗,并没有当场咽气,趴在上奋力的挣扎着,看到了距离他最近的舒克,他平举着带血的双手伸向舒克,嘴巴一动一动的发出古怪的声响,好像在抓一只救命的稻草,也好像是在向舒克求救。
不过舒克明白他是没救了,人已经被切成了两半还有什么活命的办法,难道把他上下两边给缝在一起就能活吗。
这个锦衣卫小旗,努力的挣扎只为了靠近舒克一点,那眼中求生的**满满,他不想死啊,他今年才不到二十岁,家里的媳妇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怀了孩子,算命先生说必定是个大胖小子,离家这么长时间了,他儿子应该已经出世。
他想回去好好的抱抱儿子,他儿子还没取名啊!
渐渐的只是挣扎了不到半步距离的锦衣卫小旗没了力气,只剩下肌肉在抽搐,还有那睁大了闭不上的眼睛。
舒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他很无力,因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锦衣卫小旗死去而无能为力。
“啊!”舒克猛地一拳捶在了地上,他想去把这个小旗的半截身子拉过来,起码合上眼睛啊,看着那盯着自己恳求救他的眼睛,舒克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过当舒克对着那个锦衣卫小旗伸手的时候却被大哥给拉住了。
“不要命了找死啊你!”就在说着这一瞬间,一只唐王军的箭从天而降砸在了那个小旗尸体前面,迸出了几点火星。
“都是兄弟啊,都是为了给陛下效力啊,就看着他眼睛都闭不上了!”舒克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阵阵的发痛,不知道心里为了谁在悲哀。
“幼稚!这是战场!是不是平安日子过多了!”大哥怒骂道。
“那些人为了什么啊,当今陛下是个好皇帝,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不好嘛,他们为什么要造反啊!”舒克吼道。
“为了什么!为了权利啊,他们怎么会顾忌什么这些老百姓的死活,人家是大人物,我们就是炮灰死了白死,你连这都不懂你进什么宫啊!”大哥叫道。
“那我们这些百姓就不能过点好日子了吗?”舒克一脸迷茫的问道。
大哥听到之后哑然一笑:“谁知道呢,说不定等那些贪官污吏人都死了我们老百姓就安稳了。”
“都死了.........”舒克抬头望着那个死不瞑目的锦衣卫小旗嘴里喃喃着。
大哥根本不知道他这句话放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洪水猛兽。
未来,大明最恐怖的人物之一,甚至比那位税警局李硕都要恐怖的人诞生了。
大明中央监察统计局局局长舒克,号称舒克星,官员屠刀,大明杀官最多的人。
中统监察恐怖阴云由此而开始。
这一战,左良玉没有任何悬念的失败了,城墙下丢了上千具尸体,之后看样子就无法攻破城墙,于是大军只能退下。
魏忠贤得到唐王军退下的消息并没有多少激动的心思。
在他看来这就是应该的,因为来的时候陛下已经交代过了,只要坚守就行,找一个城高的地方,大量囤积物资和粮食,然后把百姓赶出去,再加强守城的武器,特别是那些远程武器。
为此朱由校特地没有给魏忠贤装备大量的火器,而是装备了弓箭刀枪盾牌等优质的冷兵器,这种兵器维护简单,而且补给来源广泛。
“魏公公,我军今日阵亡七十六人,受伤一百三十余,毙敌一千四百余。”领兵的内操军统领汇报道。
“嗯!杂家知道了,守城的事情杂家不懂,都要靠着你们了。”魏忠贤对此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对打仗一窍不通,但是对他知道谁会打仗就行了。
“属下尊令!”
唐王军中的气氛可是有些不太好,左良玉跪在地上,上方坐着朱聿键。
“左将军,你说的话可是没有做到啊,五千精兵给你了,但是你好像并没有拿下来南阳城。”朱聿键面无表情的说道。
“末将该死!”左良玉咬着牙的回道。
“军中自有法度,你拿不下来本王如何处置你呢?”朱聿键突然的笑了笑。
见此情况,左良玉挥汗如雨,他觉得唐王的这个微笑真的恐怖至极,简直就是死亡的之微笑。
“知错就要受罚,你说本王该如何罚你为好呢?嗯?左将军?”朱聿键好似满不在乎的问道。
“末将.......末将.........”左良玉能说什么,难道说甘愿受死不成?
“算了,大战将起,正是用人的时候,左将军第一次与那阉军作战,又不占着地利,失败也是在所难免的,本王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这样吧,戴罪立功,还有一件事要左将军去做呢。”朱聿键拿起笔写了一道军令递交给了左良玉。
“末将得令!末将一定为唐王殿下效死!”感觉捡了一条命的左良玉顿时磕头接命令。
南阳府一时间是攻不下了,可是河南一地并不止南阳府一个地方啊,朱聿键连发三道军令,大军分出一部开始向四周扩大地盘。
“周大人河南一地乱象已起,我等这折子可不能再拖下去了。”河南省的几个头头正在商议。
身为河南布政使的周仕特地的把下面的奏疏给拦截了下来,但是现在却不行了,河南地界这乱像是掩盖不住了,必须立马的向朝廷汇报,以免起更大的乱子啊。
“嗯!河南乱起,我等难辞其咎,本官这就上表请罪的奏疏,可是再次之前我等也不能只请罪而无动作啊,依本官看,朝廷平叛我等也当自救,不如我等向朝廷上书请求朝廷开放团练,让那些乡绅募兵以抗叛军?“一个官员提议道。
“然也,本官也觉得理应如此,河南之事不能全靠着朝廷,我们自己也要想办法解决才是。”河南的按察使也是点点头对这个建议表示赞同。
“既然诸位都同意了,那我等便联名上表吧,各位当为我河南一地稳定尽心尽力才是。”
河南布政使周仕,起身对着周围这几个官员揖手环绕一圈。
“理应如此!周大人辛苦。”
于是在京城一封河南的奏疏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