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开的图娅才想起刚才的姿势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胆大泼辣的她也羞得红破了脸,尖叫着跑开了。
脱欢不无歉意道:“陈远,我的安达,不好意思,我妹妹很直爽。”
这叫直爽吗?这是母老虎好嘛,陈远一脸幽怨。
当天晚上,脱欢就设宴,对陈远表示歉意,邀请陈远,共商友好协定。
宴会上觥筹交错,陈远一一回答小部落首领们的谈话,侃侃而谈,维护大国风范,让各部首领都敬服。
宴会结束,待众人退下以后,脱欢问道:“陈远安达,你说推我为草原之主,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皇帝的意思?”
“自然是咱们陛下的意思,脱欢首领,我一个做臣子的,岂敢随意传达错误的圣旨,这是要杀头的。陛下雄才伟略,爱好和平,愿意和贵部落和谐相处,互通有无,边疆和睦,百姓安乐,如何不好?”
说朱棣爱好和平那就假话了,多年来四处征战,多次都是主动出击,想开疆拓土,脱欢忽略陈远的话,但对草原之主听得有些心动,试探问:“你们不怕我统一了草原,矛头指向你们国家?”
陈远哈哈大笑。
脱欢一头雾水,连问三遍。
陈远才反问:“你们忽必烈大汗建立的元国,何其强大,为何存在不到一百年呢?”
脱欢陷入沉思,一会才皱眉回答:“因为疆域过大,无法管理,到处爆发战乱,朝廷无法镇压。”
“脱欢首领说的是。”陈远给他点赞,“忽必烈的强元统一中华,横扫欧亚大陆,建成从古自今最大的国家,可惜,也是很短命的国家。中国有句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此庞大的国家,用什么制度去管理,用什么人去管理,都是消耗着极大的精力,一个首领是无法做到的。只要有一处不公,他揭竿而起,天下效仿,这个国家就迅速灭亡了。咱们大明的洪武皇帝就很聪明,他在皇明祖训上说,得其地而不能得其民,最后都会毁坏大堤的蚂蚁。脱欢首领不会看不到,咱们这么多年打仗,互有胜负,但从来不要你们的领土。因为你们的百姓不会对我们明国有归属感,而同样,你们也无法攻占我们大明,因为大明百姓也不会认同你们。所以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定下友好盟约,互不侵犯,开放边界,互相贸易,和平共赢。”
陈一席话说有理有据,说得脱欢茅塞顿开,频繁点头,最后叹道:“陈远安达,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明国有你,我和阿鲁台就算联合,也不可能攻入大明,如果就只是抢夺财务,最后死伤的都是我们双方的士卒,吃亏的是我们的百姓,安达,我脱欢愿意起誓,和明国永结盟好。”
谈玩后,陈远回到使馆,却发现图娅赫然也在。确实彪悍啊,换做中原女子发生这样的事,早就羞愤死了,但图娅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眼神偶尔不自然。
房里就只有陈远和图娅两个人了,气氛有些古怪。什么草原公主,不知道男女有别么,大半夜的,两个人面面相对,站了好久,陈远才道:“零零七,哦不,图娅大公主,大半夜有何贵干!”
图娅叉腰问道:“跟我哥哥谈好了?”
陈远点头道:“是的,谈好了结盟。图娅公主,实话对你讲,大明并不害怕你们和鞑靼结盟攻打,只是战争最终受苦的都是百姓!你看今天的宴会,部落首领们对和平的渴望,百姓们也希望太平。”
图娅怒声道:“你这些大道理,我一个小女子,听不懂。”
啧,你是小女子?陈远摸摸鼻子:“图娅公主,为何这样看着我,虽然我知道我很帅,但是这样被你看着,我很害羞的。”
“无耻的明人,你的长相,在你们明国也只算中等,街上一拉一大把,何况我们草原的审美不一样,我们欣赏的是健壮的勇士,你小胳膊小腿,不得不说,陈大人,你在我们草原,长相真的毫不起眼。”
陈远像被踩到尾巴似的大吼:“士可杀,不可辱,图娅,在我的地盘,你注意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图娅反而笑了,挺起胸膛,意思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陈远颓然,算了,不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我很大度,陈远只得自己安慰自己。
图娅却死死的盯着陈远,陈远被看得毛骨悚然:“你,你想做什么?”
“你到处散播我要嫁你的流言,又答对了三道难题,我的名声都被你毁了,在想怎么杀了你。”
陈远笑道:“其实,公主摆出这些难题,我也很敬佩,我们明国文风盛行,智者无数,公主若是喜欢中原文化,以后可以去中原看看,多多学习交流,共同进步。要杀我,恐怕你永远也没有机会了,杀了我,对你们百害而无一利!”
图娅气极,道:“你可不要太自信,我不管族人,为自己活一回不行!”
“不行。”
图娅恨恨地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第二条路!”
“呵呵,好啊,还有第二条路选,说来听听!”
看他心不在焉,总是顾左右而言它,图娅没好气地道:“你是想跟我斗嘴,还是要办你的皇帝交给你的大事?”
“当然是办大事,我不是正在办么,和你们达成协议,促进两家和平”
图娅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起来,俏美白净的脸蛋上立时腾起一片惊心动魄的红晕:“我是想问你,联姻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哎呀,联姻不可靠滴,只要大家有诚意。”
“混蛋!”
图娅羞叫一声,一脚踢在陈远的足踝上,疼得陈远“哎哟”一声叫。
图娅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地道:“叫的真难听,你是不是不会叫啊?”
“你才不会叫,你全家都不会叫。”陈远气急,久经沙场,被一个女孩这么欺负,太没面子了,恶狠狠道,“当然是联姻,把你娶回家,叫你知道什么是夫纲,每天打上一顿。”
图娅一双黑亮妩媚的眉毛微微地亮了起来,颇有些兴奋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陈远恶向胆边生,一个草原没落公主算个毛线,照着她的屁股就是一顿好打。
出人意料的,图娅居然不反抗,眼睛里居然闪着亮光。
他打我了,他真的打我了,图娅心情复杂,却不抗拒,反而有丝丝刺激。
卧槽,这公主不是有虐待狂吧,陈远露出邪恶的笑容。
其实图娅自小没有受到父爱母爱,和哥哥也只是勉强维持亲情关系,母亲早死,父亲也被杀害,一直没有安全感,所以养成了刁蛮跋扈的性格。谁也不放在眼里,多洛对她唯命是从,让她更加不知道收敛,经常鞭打人,暴脾气。
陈远不按套路出牌,总是和她对着干,她反而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让她的心里燃起了希望。
打公主的屁股是不能多的,陈远打完就跑,真的打多了,到时候被脱欢抓住,老子还不好交代。
图娅怅然若失,回到自己的住处,奇怪的事,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嫁陈远的事。
第二天,脱欢宣布陈远和妹妹图娅的婚事,和明国交好,全瓦剌沸腾,共同欢庆,脱欢特意赐部落百姓牛羊,让大家饮宴十天,每天晚上灯火通明,举火篝火晚会。
他们的公主图娅和大明使者,篝火晚会上载歌载舞,引得多少男女效仿。当然陈远不会跳舞,是被图娅抓着跳的。这十天下来,倒是成了多少对青年男女。
所有人都在欢庆,只有一个人不开心,那就是多洛,他从小就喜欢图娅,从小就喜欢,看到她拥入别人的怀抱,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可是补擅长表达的他,又无可奈何。
醉倒在角落里,倒在地上像一滩烂泥,谁都在欢庆,没有谁会在乎他的失落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