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绛云院:
张忠坐在院中的圈椅上,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飘呀飘,不时抬起右手慢慢摩挲着额头,满脸的郁闷。
“哎!”
“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呀!”张忠不由在心中感慨道“自从那日翰林侍读李时勉被押入诏狱,朝堂便炸开了锅。”
先是李时勉的那些翰林院的同僚开始上书求情,接着大明的整个言官系统也紧随其后,都察院的御史,六科的给事中,都有人上书附和。
而他们那些人给翰林侍读李时勉求情的同时,tmd总要跟着附和一句他张忠是国之奸佞,请陛下诛杀此寮云云。
“我到底是得罪哪位神仙了。”张忠不由气闷道“是不是应该到道观,佛寺去拜一拜。”
“为何受伤的总是我.......”张忠不由无奈叹道。
“少爷喝茶......”蓉儿走了过来,她见到张忠心情不好,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劝解,遂去烹了一杯茶,因为平日里张忠是很喜欢喝的。
“咦!”
“这是新茶......”
张忠瞧了一眼蓉儿,暂时放下愁绪,端起茶杯嘬了一口。
毕竟这是美人心意,实在不好辜负,等张忠细细品味后,感觉口味与以往的不同,不由好奇问出了声。
“少爷的舌头真灵”蓉儿见成功转移了张忠的注意力,不由高兴道“密云龙茶。”
“是前些时日陛下赏给父亲的那些茶吗?”张忠了然的问道
“是嘞!”
蓉儿笑道,“国公爷喜饮酒,不喜欢喝这些茶,他听说少爷平日爱喝,遂让人都拿了过来。”
张忠不由失笑道“倒是便宜了我。”
“这密云龙茶有什么讲究吗?”张忠端起茶杯又啜了一口。
“我打听了一下,这茶可了不得。”蓉儿笑嘻嘻道:
“这密云龙茶产自江西南康县西三十五里的焦坑,一块大约二三十亩地的地方。”
“据说自宋朝元丰年间把此茶列为内廷专供饮品之后,数百年来,此茶一直成为皇家贡品,声誉不衰。”
“那的确贵重.....”张忠不由颔首道。
“此茶还有什么说法吗?”张忠一边喝茶一边好整以暇问道。
“是有的.....”
蓉儿微咳一声清清喉咙继续说道:
“此茶取每年清明前后茶树新生棟芽为料,制成精细小团茶饼,乳白如玉,看似一朵风干的菊花。”
“又由于产地狭小,每年产量不过百斤,最为上乘的极品玉云龙,大约只有五斤左右,这都要如数贡进内府,外臣很难品尝得到的。”
“看来我今日倒是我有口福了。”张忠听了唏嘘不已,随即打趣笑道“也是我家蓉儿的茶艺愈发好了。”
“这掌泡,点汤、分乳、续水、温杯、上茶的一应程序都做的有模有样。”张忠夸赞道。
“人家哪有少爷说的那样好”蓉儿听了张忠的赞扬,不由脸颊泛红不好意思说道。
张忠看着眼前娇羞的美人,心火顿起,一把将蓉儿抱在怀里,打趣笑道“你有多好,你家少爷可清楚的很。”
张忠看着怀中美人那两片小巧的猩红嘴唇,情不自禁的啄了一口。
“哎呀!”
“少爷恕罪,我什么都没看到......”
正当两人意乱情迷之际,从院外跑来一小丫鬟,见到如此春光,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一个劲的认错。
蓉儿见有人来了,不由挣扎的从张忠怀里站了起来,脸上的红晕愈发的娇艳。
张忠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断,自然十分不快,不由蹙眉道“蓉儿这院里丫鬟愈发没规矩了,无事怎能往内院跑。”
蓉儿妩媚的白了张忠一眼,指着小丫鬟笑道“她定然是有事禀告的,不然不会这样孟浪。”
“是......”小丫鬟见蓉儿为自己说情,不由松了口气,连忙禀告道“是前院来了天使,陛下宣少爷入宫。”
张忠听了一摆手,让小丫鬟先退下。
小丫鬟如蒙大赦,急匆匆的起身,行了一礼,就跑开了。
“还是躲不开吗?”张忠不由蹙眉想到“这几日自己正处于风口浪尖,遂窝在家中装病,根本没外出。”
“罢了!”
“多想无益,圣旨自己又不能违抗。”张忠不由暗道。
“少爷......”蓉儿见张忠依旧脸有不愉之色,以为张忠还在为先前与自己温存时被小丫鬟打断了,心中不快。
遂拉着张忠的衣袖羞红这脸低声道“不要不高兴嘛!,你入宫回来后,想怎样,我都依少爷.......”
“真的?”张忠听了不由笑道“这可是你说道,之前我教你的那几个姿势,今晚我们都尝试一番,你可不准再害羞扭捏了。”
“嗯!”
蓉儿听了张忠的话,愈发羞涩,只能低头应了一声。
“哈哈.....”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呀!”张忠精神一震,霍然站起身来,双目放光,捏了捏蓉儿娇嫩的脸,笑道:
“你家少爷入宫面圣,你就在家洗好了,等我回来。”张忠说完便踱步离开了绛云院。
........
京师都察院:
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改前代所设御史台为都察院。
都察院拥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权利,为最高监察机关。
其又与六科给事**同构成明代的言官系统。
六科给事中被称为科官,十三道监察御史则被称为道官,虽然二者系统不同,但地位职责却相近,故合称为“科道官”,也称为“台垣”。
御史为台,六科为垣,构成明代纠举弹劾、防止官员敷衍公事、违法乱纪的交叉防线,又由于职在“建言”乃至“风闻言事”,固又统称为“言官”。
是日都察院的值房里,已然聚集数位监察御史,众人皆围着一青年男子,看他在题本(国朝公文制度:公事用题本,私事用奏本)上奋笔疾书。
青年男子鼻梁硬直,眉角飞扬,尤其下巴特别方正,一抿起嘴来,整个面相顽若坚石。
他穿着一身团领青袍,胸前补子依稀可见是一只七品獬豸,乃是监察御史的官服。
“不愧是于谦,能将此等奏折写的慷慨激昂。”一位微胖的李姓御史看着青年男子赞许道。
围着于谦的众人皆点头表示认同。
于谦写完,又细细检查了一番,见无误,这才放下笔来,对于众人的称赞也没有喜形于色,只是礼貌的颔首致意。
众人也不以为意,因为大家都知道于谦的性子。
此时年方二十七的于谦,可谓春风得意。
自永乐十九年(1421年),进士及第,授官监察御史一职后,他因为个性刚直,勤于任事,渐渐扬名于都察院,为众同僚所信服。
“翰林侍读李时勉因言入狱,我们上书求情,皆被陛下留中,如今我准备携这份题本,入宫面圣,诸位有谁愿意在题本之后署名的?”于谦环顾众人说道。
“如此盛事岂能让于兄专享,我等自当附你尾翼。”还是那位李姓御史率先开口,第一个上前写下自己的名字,其后众人皆效仿。
“好”
于谦见状不由大笑道“诸位稍等,我先去了,请诸位等我好消息。”
“拜托于兄。”众人连忙肃然,微微轻身一拜。
“哈哈.....”
于谦大笑几声,遂快步走出值房,向宫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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