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太极拳打完,张忠缓缓的吐了口气。
侍立在一旁的蓉儿连忙递上手里的热棉巾,张忠看着对方娇俏的容颜,笑了笑,接过棉巾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要说这蓉儿真是不错,不仅人长得赏心悦目,而且性子温柔,做事细致,自己穿越以来的日常生活都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丝毫不用他费心。
“少爷,你待会依旧在院中树下小憩一会吗?”蓉儿接过张忠手里的棉巾询问道。
“嗯”
张忠感受一下吹来的和熙微风,不由点了下头。
这是他几日来的常规消遣了。
他所居的绛云院种植着一棵团团蒙蒙的桃花树,此刻暗香阵阵真是沁人心脾。
每日打完一套太极拳后他都会躺在树下小憩一会。
今日亦然。
张忠躺了下来,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更显慵懒。
蓉儿照例用她那双白皙滑腻的小手替他按摩太阳穴。
一切都是那样的岁月静好。
张忠缓缓闭上了双眼,让自己的思绪发散开来。
他得好好想想近日发生的事情了。
张忠穿越到大明朝已经半月有余了,如今身体好转,解决了他最急迫的困境。前世重病而亡的他实在不愿在此世再经历一遍了。
俗话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棒棒的,他才有可能谋划以后的事。
经过细细思量,他发觉如今自己的处境,优势劣势都十分明显。
优势不用说了,作为国公之子,这样的开局很不错了,他可以凭借着如今的身份掌控很多资源。
但劣势也很明显,作为武勋之后,两点很重要。
一则天子的圣眷,原主常年卧病在床,无法像其他武勋之后那样给皇帝当个侍卫什么,混个脸熟。
也就是张敬妃那次要见他这个弟弟,他才第一次见到洪熙皇帝。
想到洪熙皇帝,张忠不由叹了口气,朱高炽的确是个憨厚人,不过没记错的话,他也快死了,这个暂且不提。
那么下一任皇帝呢?
“哎”
太子朱瞻基如今依旧在南京,张忠就是想抱大腿也没这个机会。
二则便是功勋了。说实在的别看他之前在张辅面前志气满满的说些大话,但是这骑射武功是那么好练的吗?
人家大多是从小就打好底子,常年累月磨炼,方见成效,真以为自己是个穿越者,就能不顾客观规律,吊炸天了。
张忠根本没报太大希望,他只求张辅能给他找个好师傅,骑马射箭什么的能看得过去便行了。
还是好好鼓捣鼓捣火器,这样更有前途一些。
至于功勋,“仁宣”时期是不缺立功机会的。
南边的安南,自永乐五年(1407年)置交阯承宣布政使司,对安南直接统治以来,屡平屡叛。
如今交阯清化府俄乐县的巡检黎利正跳得正欢,而在另一个时空他可是击败明军建立了后黎朝的。
至于北边的瓦剌,历经马哈木、脱欢、也先三代首领后达到极盛。
在另一个时空于明正统十四年(1449年)在土木堡之战中,打败明军,俘虏了明英宗并一度包围北京。
想到此处,张忠不由叹了口气。
“你说能让这一切发生吗?”
“当然是不能的。”
“好歹他张忠也是一名光荣的穿越者,不能挽大厦于将倾,扶狂澜于既倒,如何显示他的逼格了。”
yy到此处,张忠不由笑出了声。
......
“咳咳”
一声醇正的男低音响起,张忠缓缓睁开了眼,便见他爹张辅正站在不远处,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张忠见状连忙起身,心中疑惑是否是自己yy得太投入了,以致脸上表情略显小贱。
“你的骑射师傅,我给你找来了。”张辅指着身边的壮汉说道。
张忠好奇的看去,只见其人阔面宽额,长得颇为雄壮,一身腱子肉遮都遮不住。
“在下李永,原是国公爷身边的亲卫”李永见张忠打量自己,连忙拱手见礼。
张忠也点头示意。
“李永的骑射你不用担心,他随我征战多年,弓马娴熟,你要好好听他教导,早点练好骑射。”张辅见两人见过礼,方对着张忠叮嘱道。
“是,父亲”张忠赶紧称是。
张辅见儿子态度不错,不由满意的点了下头,继续说道“你明日便要入神机营了,可准备好了。”
“还请父亲指教,孩儿入了神机营后该如何做?”张忠思忖片刻后问道。
“陛下登基后让为父总理三大营营政,你是我的儿子,身份在那里,倒是不用太担心”
“再者军中之人,向来尊崇强者,只要你有本事折服他们,便能让他们信服你。”
张忠点了点头。
“我没有什么交代的了,现在开始你就随着李永开始练习骑射吧!”张辅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留下张忠随着李永去校场练习骑射,自不必提的。
......
神机营中军处,安远侯柳升(现掌神机营)正端坐虎皮交椅上,在其一旁的是他的儿子柳溥。
“父亲,英国公的嫡子张忠明日就要入我所在的五千下营任把司官,孩儿该如何应对?”柳溥问道。
(这个五千下营,它是附于神机营,营下编四司,每司设把司官。)
安远侯柳升瞧了自己儿子一眼,说道“你是担心那个张忠来了,与你抢五千下营的坐营官(掌五千下营)的位置。”
柳溥讪笑一声,说道“谁不知道我们的坐营官谭序将调往宣府,他走后这坐营官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那张忠与我都是把司官,都有资格掌五千下营的,而张忠又是英国公的儿子,你说儿子我能不担心吗?”柳溥解释道。
“英国公又如何?”安远侯柳升哼了一声。
“永乐时期,先皇对我的圣眷不比他英国公少,每次北征,皆以我为先锋,而英国公因为出身比我好,每次压我一头,为父向来不服。”安远侯柳升不由气闷道。
“他那儿子张忠向来体弱多病,虽然听闻渐渐好转,但岂能与你相比,作为我的儿子,怎能坠了气势。”安远侯柳升看着柳溥不快道。
“孩儿知道了,孩儿会给他个下马威,让他明白自己的位置。”柳溥高兴道。
“嗯”
安远侯柳升点了下头,随即叮嘱道“但你也需要注意分寸,我与英国公不善,陛下是知道的。”
“武臣有隙,想来陛下也是乐见的,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毕竟他英国公府不是我们安远侯府能比的。”
“让张忠丢了面子,不能与你抢坐营官便够了,千万不要伤了他,英国公就这一个宝贝儿子。”
“若出了问题,那便是死仇了,为了一个坐营官不值得。”
“孩儿晓得,父亲放心便是。”柳溥笑着应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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