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茂一听说杜安答应把工坊的股份和宅子都让出来,而且还要过两天才能給,心里开始起疑了。
而张氏兄弟一心想独吞杜安的宅子,见张世茂沉默不语,心里也是急的不行。
“张公子,你到是说句话,你不坑声,那我可就当你默认了!”张延龄急着说道。
张世茂想了想,还是谨慎一点好,于是微笑的看着张氏兄弟说道:“张大人,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做,我可没说过要分什么东西,所以,不但是宅子归你们,而且工坊的股份也都是你们的,和我没半点关系。”
既然你们想要那就都給你们,出了事跟我也没关系,要是没什么事,再从他们手上弄过来,也容易,这样也安全。
张氏兄弟一听,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以为听错了,不由得相互对视起来,这可是笔巨大的财富啊,还能不要?
“张公子,此话当真?可不能反悔啊!”张延龄急着问道。
张世茂哈哈一笑道:“张大人,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我怎么能要呢?你就放心吧,绝不反悔!”
“好好好!”张延龄高兴连忙点头,轻轻的用肩膀砰了一下张鹤龄,笑的合不拢嘴。
而张鹤龄却愣住了,狐疑的看着张世茂说道:“张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没有,没有,你多虑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还能出什么变故,我之前也说了,这次主要是帮你出口气,只怪杜安那小子太目中无人了,你不用担心,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张世买连忙安抚着张鹤龄。
“是啊,大哥,张公子为人仗义,你再推迟,可就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啊!”张延龄急着说道,大哥今天是怎么回事,还说我不都动脑子,到手的东西怎么还往外推呢?
张鹤龄疑惑的看了张世茂一眼,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既然你这么说,那老夫就愧领了!”张鹤龄想了一下,看着张世茂拱了拱手道,事情都已经做了,也没了退路。
张世茂冷笑的点了点头。
接着就闲聊了一会,张氏兄弟就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陆炳也已经从保定府回到了京城,此刻正在镇抚司向王佐查案的结果。
“卫帅,失窃的稻种和耕具已经找到了,是保定府的地痞所为,不过,据他们交代是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指使他们干的,而且是串通了番库的官员,是否还有其他人涉案,还在审讯当中。”陆炳拱手说道。
“怎么会是他们?”王佐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陆炳,这两个家伙这么会跑去保定府作案?
陆炳也是疑惑的摇了摇头道:“卫帅,你看是不是……”
“不可!”王佐摆了摆手,这兄弟毕竟是张太后的亲弟弟,不能轻易动他,既然找到了到稻种和耕具,那就先禀告皇上再说。
于是看着陆炳说道:“你先派人盯住他们,一切等本座进宫禀明皇上再说。”
“是,大人,卑职领命!”陆炳拱手说道,转身就出去了。
而王佐也不敢怠慢,急忙进宫找嘉靖皇帝去了。
很快,陆炳就安排了几个锦衣校尉去盯着张鹤龄和张延龄,自己则是去了杜安的家里。
“陆大人,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查清楚了吗?”杜安着急的看着陆炳问道。
“嗯!”陆陆点了点头道:“此事是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干的,稻种和耕具也找到了,你堂兄最多也是个失职之罪,杜兄不必多虑!”
杜安一听,脸色骤变,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说道:“哼,果真是两个混蛋干的!”
陆炳听了,则是愣了一下,看着杜安说道:“杜兄,难道你早就知道是他们干的?”
“……”杜安叹气的点了点头,接着就把张氏兄弟上门找自己谈交易的事情告诉了陆炳。
“无耻!下作!”陆炳一听,拍案而起,愤愤的说道:“这两个混蛋竟敢打工坊的主意,还想用杜大人来要挟你,简直卑鄙无耻,自寻死路。”
“杜兄,既然杜大人是被陷害的,你也不必担心,卫帅已经进宫禀报皇上去了,皇上英明神武,自有圣断,杜大人应该很快就会放出来!”陆炳对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看着杜安说道。
“陆大人说的是!”杜安点了点头,接着拱手看着陆炳说道:“不管怎么说,此事还多亏了你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唉,杜兄何故如此见外呢,再说了,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怎敢言谢!”陆炳连忙握住杜安的手很诚恳的说道。
杜安很感激的看着陆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王佐这边,此刻也已经到了暖阁外面。
“皇上,王佐王大人在殿外求见!”吕芳小声的走到嘉靖皇帝的身边,拱了拱手道。
“让他进来!”嘉靖皇帝淡淡的说道。
吕芳低头拱了拱手,快步的走了出去。
很快,就带着王佐进了暖阁。
“臣,王佐参见皇上,吾皇万岁……”王佐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起来吧!”
“谢皇上!”王佐拱手谢恩,接着就站了起来。
嘉靖皇帝缓缓的抬头看着王佐说道:“事情都查清楚了?”
“回皇上,失窃的稻种和耕具都找到了,一件不少,此事乃当地的一群地痞所为,不过,据他们交代是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指使他们干的。”王佐拱手说道。
嘉靖皇帝一听,神情凝滞,愤怒的盯着王佐说道:“你说是张鹤龄和张延龄指使的?”
“是,皇上,那些地痞是这么说的,至于……”王佐说着的就停了下来,虽然心中起疑,但是现在还没有审问,也不敢乱说。
“混账东西!连朝廷的东西都敢偷,真是不知死活了!”嘉靖皇帝脸色骤变,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上的龙头,冷冷的说道。
王佐和吕芳则是低着头,不敢出声。
嘉靖皇帝缓了缓神,盯着王佐说道:“王爱卿,你是意思是说当中还另有隐情?”
此刻的嘉靖皇帝也是非常的疑惑,这两个混蛋怎么会去保定府偷稻种?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不可能轻易得手。
“皇上圣明!”王佐拱手说道。
“那就给朕去查清楚,一个也不能放过,不管是谁,查清楚了立刻来报!”嘉靖皇帝非常的愤怒,竟敢连朝廷的东西也敢偷,绝不能放过。
“微臣领旨!”王佐连忙拱了拱手,接着后退三步,转身出了暖阁。
王佐一回到镇抚司衙门,立马派陆炳去抓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
很快,陆炳就带着一队锦衣卫到了张府。
“老爷,老爷,不好了,锦衣卫来了!”府上的管家看见陆炳带着锦衣卫冲了进来,连忙跑去禀报张鹤龄。
“什么?”张氏兄弟一听,愣了一下,不禁的瞪着管家说道:“你,你说谁来了?”
“老爷,是,是锦衣卫,来了不少人!”管家也显得很慌乱,这么多锦衣卫上门绝对没好事。
“大哥,这,这锦衣卫怎么来了?”张延龄一听,立马就急了,自己最怕的就是锦衣卫。
“慌什么?”张鹤龄也是发蒙的看着张延龄,紧张的不行了。
“哟,二位都在呀?”这时,陆炳走了进来,看着张氏兄弟冷笑着说道。
“是陆千户啊,你怎么来了?”张鹤龄硬着头皮拱了拱手,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陆炳冷冷的瞪看张氏兄弟一眼,扭头勾了勾手道:“将他们带走!”
“是!大人!”几个锦衣校尉说着就朝张氏兄弟走了过去。
“且慢!”张鹤龄装着胆子瞪了那几个锦衣校尉一眼,看着陆炳说道:“陆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老夫兄弟二人所犯何事,你们凭什么抓人?”
“哼,凭什么抓你?”陆炳冷笑的说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清楚吗?保定府的那帮地痞都招了,我劝你还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一趟,免的受皮肉之苦!”
张延龄一听,立马就吓尿了,紧紧的抓着张鹤龄的手道:“大哥,这,这可咋办啊?”
而张鹤龄也是脸色僵硬的看着陆炳,缓缓的瘫坐在椅子上,这时才知道自己上了张世茂的当了。
于是看着陆炳说道:“陆大人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这都是张世茂的主意。”
“对对对,都是张世茂的主意,是他让我们干的,陆大人,你要抓就抓他去!”张延龄连忙跟着说道,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张世茂?怎么又是他?”陆炳一听,愣了一下,很不屑的看着张氏兄弟说道:“别急,有什么话,到了镇抚司慢慢说。”
“带走!”陆炳接着说道,身旁的锦衣校尉立马将张氏兄弟摁住了。
“陆炳,你凭什么抓我?我可是张太后的亲弟弟,我姐知道了,饶不了你!”张鹤龄被死死的摁住了,侧着头瞪着陆炳威胁的说道,而张延龄则是死死的抓住了桌子的脚。
“給我拖出去!”陆炳一听,也是火大啊,竟敢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