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军兵力远超武**队,虽以防守为主,但岂可让武军从容布置。”来自法兰西的维克多将军沉声道:“这几年我们大力发展火器,可武国肯定也不会闲着,现在的武军火炮射程是否比十字军火炮射程更远,我军一无所知,若是比我军更远,那么任由武军布置炮击阵地,我军岂不是只能被动挨打!”
克雷芒七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维克多将军说的不错,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先得试探一下。”
“本将请战,冲击敌军炮阵!”维克多的眼中闪烁出仇恨的精光!
安道尔会战之后,武国立即对法兰西发动侵略战争,可怜法兰西军队在安道尔会战当中已经损失惨重,哪里能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武国大军。
于是武**队几乎是摧枯拉朽的占领了法兰西全境,并且直接将兵锋推过莱茵河!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最让西欧各国痛恨以至于最终心甘情愿联合起来,接受教廷调遣的一个根本原因就在于,武国对待西欧各国贵族的手段实在太狠!
这就是一群屠夫!
武**队从不妄杀平民,但是对于贵族,别管你血统有多高贵,甚至血统越是高贵,越是逃脱不掉武朝皇帝的屠刀!
相反那些小地主,小富商还有平民尽管会被控制,但是却很少遭到屠杀,甚至直接是放任自流。
维克多身上有王室血统,乃是法兰西大公爵,然而这个在往日里代表着荣耀和高贵的血统,在法兰西破碎之后,却成了他索命的镰刀!
如果不是维克多跑的足够快,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死了五年了,然而他跑了,他的家人没跑掉,公爵府里七八十口最终被武国皇帝一个没留,全部杀绝!
所以维克多觉得自己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报仇,如果能将武朝皇帝的头颅砍下来,那么他现在就愿意回归主的怀抱。
“就按照战前制定的作战方案。”克雷芒七世顿声道:“指挥作战,我不如你们这些将军,但是我可以在这里以神的名义为每一位神的战士祈祷,当你们击溃武**队,每一位十字军战士都会沐浴在神的赐福圣光之下,战死的英雄会去往天国,成为天主座前的信徒,当面聆听主的教诲,他们的灵魂将会得以升华,离开天国,他们的下一世将会成为血统纯正的贵族……”
克雷芒身边所有听到这番话的将领和士兵眼中不由自主的涌现出狂热之色!
基督教能成为西欧世界第一甚至唯一的宗教,岂是运气使然,其教义和佛门有共通之处,能够引发共鸣,甚至难听点说就是洗脑。
佛门以来生为报蛊惑世人,偏偏佛门禅理头头是道,越听越是有理,对于穷苦百姓而言,他们希望自己的来生不再受这辈子的苦,所以信佛拜佛,对于富贵人而言,他们希望自己下辈子也能和今生一样成为人上人,所以也虔诚礼佛。
至于下辈子谁能看得见,那不是问题,佛门是不是玩井中月那一套不会有谁真正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自己的愿望,也是希望。
基督教也是一样,在西欧这片以血统论尊卑的土地上,对于狂热的信徒而言,死并不可怕,因为死不过就是前往天国回归主的怀抱,他们为了神为了主而死,那么下辈子投胎,主自然会给他们安排一个高贵的血统!
这就是典型的自我麻痹,自我逃避,可笑愚人身在其中还不自知。
上百万大军同声呐喊,那气势直冲斗宵,带起一往无前的霸气,带着向死而生的决心!
“朕本以为安道尔一战,十字军的脊梁已经被打断了去,没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十字军的士气就彻底恢复了……厚炜跟朕说过,信仰的力量如果能运用得好,对于皇权而言是助力,可要是被利用,那么就会成为动摇社稷的灾祸,当真是一点都不假。”
话音一落,朱厚照便取出望远镜看了过去。
只见十字军大军开始运动,数万军队朝两侧运转,中军位置上万骑兵已然上马!
“为了主之荣耀,杀!”维克多抽出佩剑,声嘶力竭,一声狂吼!
不存在什么阵前叫战,更不存在什么谴责,双方都知道,这一战无可避免,都知道所谓的谈判不过是双方都想拖延时间,既然如此,还说那么多废话做甚。
真理永远都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战场之上能讲道理的永远都只有战刀!
“两军相逢勇者胜!”朱厚照豁然站起,战刀前指,喝道:“杀光这群狗杂碎!”
号角、战鼓,此刻已然成为这莱茵河畔的主旋律。
“报告将军,炮营已就位!”
“开炮!”乐敏狂喝:“覆盖式地毯轰炸,别他娘的顾忌弹药,弹药轰他娘半个月都够,把炮轰废了都在所不惜!”
令旗挥动,三座炮阵,三个方向,一千五百门榴弹炮同时开火!
那股威势如排山倒海,如地动山岗,尖锐的呼啸声直接撕裂虚空,密集的弹药更是形成遮蔽天空的弹幕,以无比凶狠的霸道姿态狠狠朝十字军的冲锋军阵当中砸了过去!
实心弹、开花弹、链弹、炸弹……
火炮自从出现,便是热武战场上的王者!
克雷芒愣了,旋即脸色突变!
安道尔会战,十字军在火炮的身上吃了太大的亏,所以这几年西欧几乎是在拼命研究火炮!
如今在教廷看来,西欧的火炮还没能脱离笨拙的范畴,与武国便于运输的火炮根本不能比,但是论射程!
十字军的火炮,射程达到十五里的超级重炮足有三十门,超过十二里的超过两百门,其余近千门火炮射程几乎也都能达到十里!
安道尔会战,武军的火炮给十字军给教廷留下了太过于深刻的印象,所以教廷方面有过预估!
这个预估线就是武军的火炮绝大多数射程在十二里左右,能达到十五里的重炮不会超过百门。
现在,克雷芒七世知道错了,整个教廷,整个西欧都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