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是维纳苏瓦大人从所有寨子里精心挑选出来的,”老人笑着对杨牧云说道:“钦使来的正是时候,可算是有眼福了。”
杨牧云见她们个个身姿曼妙、容颜动人,更让人邪火升腾的是,她们的双肩和手臂、肚脐还有大腿是完全裸露的,娇嫩圆润的小蛮腰款款地扭动,圆滚滚的臀部上薄如蝉翼的绯色小裙轻轻摇摆,无疑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厅内众人个个大睁双目,嘴角流着馋涎,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
“这个存盆人的大头领还真是挺懂得享受的,”杨牧云心中暗道:“安南大军压境,他竟然还有这个情调。”不由瞥了坐在虎皮交椅上的维纳苏瓦一眼。
这个细节被老人看到了,他呵呵一笑,低语道:“你认为她们都是维纳苏瓦的女人吗?”
“难道不是?”杨牧云眨眨眼,“不然把她们精挑细选来做什么?”
“这是供奉给圣殿的圣女,”老人道:“维纳苏瓦让她们出来是让本座过目的,不成想让钦使也得了便宜。”
“圣殿?”杨牧云微微一怔,“那是什么,又在何处?”
老人自知失言,笑了笑,没再言语。
“这些女子相貌倒是不错,”杨牧云见老人不答,也没再问,目光看向那些少女,她们舞姿翩翩,柔软的肢体在弯曲移动间勾勒出曼妙动人的曲线。心中一动,“这些异域的女孩儿相比起中原的少女,少了一份婉约,多了一分野性。”
乐曲渐趋高昂,女孩们纤细的娇躯飞速的旋转起来,让人看起来有些眼晕。忽然,乐声一收,女孩们纷纷拜伏在维纳苏瓦的脚下。
维纳苏瓦哈哈大笑,目光向老人看去,“神师,这些女娃子还中看吗?”
“嗯,”老人微微颔首,“这个本座不好置评,只要圣尊大人满意,那就一切都好。”
“是是是,神师说的是,” 维纳苏瓦点头笑着问道:“敢问神师,圣尊大人何时派救兵过来?”
“怎么?”老人乜了旁边的杨牧云一眼,“有大明钦使带来的数十万天兵,还不够解大人之困吗?”
“神师说笑了,”维纳苏瓦的面色有些尴尬,还是一脸谦卑的说道:“我维纳苏瓦是圣尊大人忠实的信徒,一生一世侍奉圣殿,不敢稍有怠慢!请神师明鉴。”
“唔,维纳苏瓦大人,”老人点点头,捋须说道:“只要你对圣殿不生异心,圣尊大人他是不会抛弃你的,你尽管放心,不过......”话音一转,“大明钦使这边你也得好生招待才是,毕竟你这里与越人挨的很近,一旦事急,明人帮起你来也更方便些。”
“是是,神师提点的是,”维纳苏瓦如蒙大赦,接着又小心的问了一句,“大明钦使远来,带来如此振奋人心的一个好消息,我这里不能不有所表示......我的意思是,从这些女孩中挑一个出来侍奉钦使,神师以为如何?”
“无妨,”老人一笑,很大度的说道:“各部贡献给圣尊大人的圣女多矣,不独少这一个,你尽管让大明钦使去挑便是。”
“多谢神师,”维纳苏瓦松了一口气道:“不过这里只有神师你懂明人的话,还请麻烦神师去跟钦使沟通一下。”
老人目光一转,看向杨牧云,用汉话说道:“钦使......”
“神师。”杨牧云听老人唤他,便侧过脸与他四目相对。
“维纳苏瓦大人说钦使一路辛苦,山野僻壤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老人笑着对他说道:“这些女子钦使若是还看得过去的话,便从中挑一个侍奉在身边也方便些。”
“什么,”杨牧云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道:“大人的盛情款待,在下不胜感激,至于女人嘛......在下多谢大人美意,实不敢受,”
“怎么?”老人面露不悦道:“钦使是觉得她们太过粗陋,不入你的法眼吗?”
“不不不,”杨牧云道:“这里事一了,我这就要回北边去,身边不需要什么人侍候,大人和神师的美意我这里心领了......”
“钦使何必如此着急,”老人眼光一闪,“如此大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敲定的,钦使须在这里多待几日才好,再说了,外面越人的大军已将这里重重包围,钦使一人可不好出去啊?还须仔细谋划谋划,钦使稍安勿躁!”
“神师请见谅,”杨牧云拱拱手,“在下现在委实没有这个心思,再说与在下一起来的两个同伴还下落不明......”
“贵同伴本座一定陈请维纳苏瓦大人全力找寻,”老人说道:“钦使安心在此便是。”说着朝坐在虎皮交椅上的存盆大头领说了几句,维纳苏瓦呵呵一笑,挥挥手,让那些女孩退了下去。
杨牧云见他们不再强迫自己去挑选少女,心中方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厅内依旧宾主尽欢,觥筹交错,杨牧云借口自己不胜酒力,想要去休息。老人将此告知维纳苏瓦,这位存盆大头领便让人带杨牧云下去安排歇息的地方。
....
高地上全是山石砌成的房舍,几名蛮兵把杨牧云带入大厅旁边一个院落的石屋里,便退了出去。
屋里面点着油灯,可仍旧显得有些昏黄,不知灯碗里烧的是什么油,味道有些呛鼻。想想在这样的荒僻之所能有个住处已经很是难得,杨牧云心下也就坦然了。
“唉,郑玉和阿虎不知怎样了,”一想起她们杨牧云就有些担心,“希望她们不要被抓住才好。”存盆人是怎样对待越人探子的,杨牧云都看在眼里,郑玉会说汉话,如果装作一个汉人倒也说的过去,可阿虎呢,他会不会泄露郑玉的身份?再说她们如果被抓,因而被揭穿身份的话,自己这慌就无法圆下去了,那个被称作神师的老人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自己凭着身上的官凭腰牌暂时是混过去了,可之后呢?不禁越想越是头痛,真想什么也不理,蒙头大睡一觉。他走到床边,突然发现脚下匍匐着一人,不禁吓了一大跳,退开两步,叫道:“是谁?”
那人抬起脸来,映入杨牧云眼帘是一张姣好的少女面容。
“你是......”杨牧云想起来了,眼前的少女正是方才石厅内跳舞的女子之一。看来自己刚才一再推辞,还是被硬安进来一人。
少女睁着一对黑亮的眸子,对自己说了几句话。
杨牧云说的是汉话,她听不懂。少女的话,杨牧云也听不懂。
“你会说越语吗?”杨牧云用安南话问道。他的安南话说的还不太熟练,但是慢慢说,相信那少女还是能听得懂的。
果然,那少女点点头。
杨牧云心中一喜,用安南话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阿香,”少女说道:“是维纳苏瓦大人让我来侍候大人的。”
“唔,阿香啊,你快起来,别一直跪着。”杨牧云实在不习惯有人跪在自己面前,便伸手去拉她起来,触碰到她的手臂,但觉入手滑腻,心中一荡,忙缩了回去。
“谢大人,”少女盈盈站起,俏脸微红,吃吃的说道:“天色已晚,我服侍大人休息吧!”
“不,不用,”杨牧云退后一步,”我......我不困,你,你去睡吧,我站着就好!“
阿香晶亮的眸子眨了眨,“哪儿有让大人站着,我去睡的道理?”垂下目光上前一步说道:“我来为大人宽衣。”
杨牧云更紧张了,又连着后退了几步。
“大人你怕什么?”
“我......我没怕,”杨牧云强自镇定,“我只是不习惯别人替我宽衣而已。”
“是阿香侍候得不好吗?”阿香眸子一黯,贝齿咬着红唇说道:“阿香还是第一次侍候男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哪里哪里,是我不习惯而已。”杨牧云见她一副泫然欲涕的样子,忙道:“我......我现在只想坐一会儿,你不用在旁侍候......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有需要再叫你过来。”
“大人让阿香回哪儿去?”阿香抬起脸来,眸子里泪波莹然。
“嗯......你不是跟其她女孩儿一起吗?”杨牧云说道:“你不回到她们那里?”
“我已不是待选的圣女了,她们那里已没了我的位置,”阿香抿着嘴唇说道:“大人这里便是阿香的归宿,大人要赶我走,我实在不知要去哪里?”鼻子一酸,竟然轻声抽泣起来。
“你......你别哭哇,”杨牧云有些手足无措,只得道:“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留下来也就是了。”
“真的?”阿香眸子一亮,止住了抽泣。
杨牧云硬着头皮点点头,“你好生站在那儿,我不睡,用不着你为我宽衣。”见她真的站在那儿不动,四下里看了看,石屋内陈设简陋,除了一张木床外别无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