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棋韵,收拾家伙跟我走,打架去!”
一回到太子宫,藏好两箱银子后,朱某人便立即叫嚣了起来。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搞鬼,想要坏他朱某人的一世英名!
二女闻言一愣,面露狐疑之色。
自家公子不是一向很怂吗?
今日怎就突然改了性子了?
还打架去!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儿,能打得过谁啊?
到时候又是一见面就喊“棋韵救命”的臭德行!
但铁骨铮铮朱某人却是没有想这么多,犹豫片刻后让棋韵提着一个箱子,随即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皇宫,直奔福记酒楼而去。
慕容四大少倒也聪明,在前往医馆治好老四慕容逸的皮外伤后,索性干脆住在了福记酒楼,方便长孙殿下随时安排任务。
虽然福记酒楼并不是客栈旅馆,但掌柜也是个人精,自然清楚这四位爷同那位皇长孙关系不菲,何况还有大把银子入账,于是将后院腾了出来暂且让四兄弟住下。
朱雄英三人甫一走出宫门,迎面便看见了两个铁塔似的壮汉对着自己等人傻笑,正是老二慕容复与老三慕容云。
原来上次皇长孙并未交代清楚,慕容四兄弟担心长孙殿下出宫之后短时间找不到自己,索性让两兄弟每日在宫门外侯着,这一等便是十余日过去了。
还未等朱雄英开口,两个壮汉急忙上前接过了棋韵手中的大箱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三人后面,令朱雄英感慨不已。
“小四伤势如何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喝酒,能吃肉,若不是等待殿下的任务,只怕早就跑没影了!”
老二摸了摸大光头,憨厚地笑着答道。
兄弟四人一向如此,虽然情深义重,但是各有各的活法,常常聚过一次后便各奔东西。
“嗯,是本公子疏忽了,近些日子宫内太忙,让你们兄弟吃苦了!”
慕容二兄弟闻言只是憨厚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雄英见状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一时之间也不由好了许多。
倘若是土行孙慕容博与采花贼慕容逸听到此话,少不得会跟自己诉苦一番,但这两兄弟却是一笑了之。
或许,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江湖侠客吧!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福记酒楼,掌柜热情无比地将众人迎上了二楼雅间,土行孙与采花贼也很快赶了过来。
见人都到齐了,朱雄英淡淡开口道:“行了,大家都坐着吧,边吃边聊!”
四兄弟对皇长孙的脾气也算是有了了解,闻言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
“第一件事,近些日子你们可曾听闻,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败坏本公子的名声?”
聊了几句闲话后,朱雄英当即气急败坏地出言询问道,满脸写着不爽!
他朱某人为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一世英名竟险些毁于小人之手,这让他如何不怒?
老二老三对此毫不知情,土行孙细细思索片刻,陡然开口道:“那日小人曾听闻几个食客闲聊,说是殿下逼死了一个什么兴化硕儒!”
兴化硕儒!
郑本!
听闻这四个字,朱雄英当即明白了一切!
原来,竟还是因为那个郑本!
明明是这个老东西碰瓷儿于他,他何曾逼迫过这个郑本?
这让他上哪儿说理去?
朱某人气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厉声喝问道:“可曾知道是何人在背后煽动谣言?”
若说没有人在背后搞鬼,他决计不信!
慕容四兄弟尽皆摇了摇头,显然对此事毫不知情。
朱雄英见状不由有些气闷,暗骂自己愚蠢。
明明有着土行孙和采花贼这么好的人才,自己却放着不用,以致于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倘若不是杜安道提醒,他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背后出手造谣之人,必定与那个郑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且同某些朝臣交往紧密,否则他决计不会认为是自己逼死了郑本!
这个家伙,是为郑本复仇而来啊!
“换个说法吧,近些日子有没有什么像样的人物来了京城?尤其是什么高官、才子之类的人物!”
慕容四兄弟还是摇了摇头,面容颇有些羞愧。
他们本是江湖人士,一向不待见那些文人士子,更何谈关注于他们了。
朱雄英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打开箱子,取出了五锭纹银,低喝下令道:“拿着这些银子,出去打探清楚,到底是何人在败坏本公子的名声,日落为限!”
“如若日落之前,你们还没查清楚情况,那便不用回来了,继续做你们的江湖游侠去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老二与老三满脸焦急,土行孙与采花贼却是对视了一眼,而后当即领命而去,却未拿走桌上的银子。
待二人走后,朱雄英这才笑了起来。
看来,这土行孙和采花贼倒真可以培养一番!
至于老二和老三,留着当当保镖也是不错的人选!
见慕容兄弟二人焦急万分,恨不得想要跪地表明忠心,棋韵急忙解释道:“别急,这是公子对他二人的考验,与你们无关!”
慕容夏当即追问道:“为何与我们两兄弟无关?难道殿下看不上老大和老四?”
“对啊,我们慕容四兄弟荣辱与共,同甘共苦,是不会抛下任何一人的!”
棋韵:“……”
朱雄英:“???”
朱某人很想反问一句:你们是凭啥认为本公子看上你俩了?
就凭你俩长得跟铁塔似的?
就凭你俩满脸横肉,面容丑恶?
你俩怎么敢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啊!
看着兄弟二人憨厚朴实的面孔,朱某人终究还是没有问出这些话来,不然也太伤人家的心了。
自信是好事儿,盲目自信也可以是好事儿,至少对于这俩铁塔巨汉而言,的确如此。
“来来来,喝酒,吃肉,边吃边等!”
为了缓解兄弟二人紧张的心情,朱某人故作大方地招呼了起来,但不过片刻,他就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这俩铁塔巨汉,不但他娘的长得贼丑,还他娘的是俩干饭王!
二人与小香菱硬生生地吃完了六个人的饭菜,还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香菱鼓起了腮帮子,委屈巴巴地朝朱雄英开口道:“公子,我没吃饱,他俩抢我的肉!”
朱雄英:“!!!”
“小二,上菜,上酒!”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桌上再次一片狼藉。
“公子,我……”
“小二,再上一桌!”
再次过了大半个时辰,桌上已是满盘皆空,连汁水都一滴不剩!
朱雄英:“老二,老三,说句实话,你们多久没有吃饱过了?”
憨厚朴实的慕容二兄弟:“这般敞开了吃,也就只吃过三次。”
“一次是师傅收我们为徒,一次是师傅将我们赶出山门,还有一次便是今日!”
我尼玛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已经养着了一个干饭王,无意间又收了两个干饭王,这他娘谁顶得住啊!
朱某人欲哭无泪地望着棋韵,后者早就笑得花枝招展,被朱雄英瞪了一眼后当即收敛了笑容,娇躯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当小香菱再次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公子,准备开口诉苦时,朱某人却先发制人,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脸委屈地开口道:“香菱乖,少吃点,家里没钱了!”
人家俩个铁塔干饭王吃的多我还可以理解,至少那壮如熊罴的体型摆在那里,但你一个可爱小萝莉怎么能吃这么多的啊?
肉呢?
上哪儿去了?
见自家公子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小香菱当即捂嘴叫道:“公子,我吃饱了,真吃饱了!”
铁塔干饭王也纷纷表态,放下了碗筷,示意自己再也吃不下了。
正当此时,土行孙与采花贼却是快步走进了雅间,只是面容皆有些不太好看。
朱雄英见状心中一凛,待二人喝了口茶水后,这才开口笑问道:“怎么了?事情很麻烦吗?”
土行孙当即答道:“殿下明见,的确有些麻烦。”
“据我兄弟二人打探得知的消息,近些日子入京之人不少,但筛选排查之后,目标当即锁定了一人————陈弘懿!”
采花贼适时补充道:“陈弘懿,字子平,江苏宜兴人,幼时便颇有文名,被兴化硕儒郑本收入了门下,年岁稍长后便游学于江南各地,因其作文敏捷,词采瑰玮,被世人赞誉为‘江左凤凰’!”
嚯!
好大的排场!
还什么“江左凤凰”,你他娘怎么不自称“江左梅郎”?
原来是郑本的得意高徒赶来京师为师复仇啊,这么狗血的戏码没想到撞到自己身上来了!
朱某人无语地笑了笑,对这个“江左小凤凰”不再关注。
他真正害怕的是朝堂之上那些老阴比出手对付自己,至于一个不入仕途的小凤凰,他朱某人还不放在眼中。
实在不行,找些人将其堵在巷子里面,套上麻布口袋,将其暴打一顿便是!
眼下白酒正准备进军市场,朱某人还没有精力与他纠缠。
大事儿小事儿,皇长孙还是分的清楚的。
采花贼继续开口道:“这厮生得一副好皮囊,加之及冠后须发浓密,英气十足,再辅以不俗的诗才,借此成为了众多达官显贵的座上宾!”
“我等以为最麻烦的地方在于,流传于京城的谣言之中,除了称殿下‘睚眦必报’外,还有一个令人意外的词语。”
嗯?
朱雄英心中陡然升起了极度不安之感,急忙追问道:“什么词语?”
土行孙神情凝重地回答道:“与——民——争——利!”
“哐当”一声,酒杯落地!
众人只见,镇定自若皇长孙豁然起身,满脸的惊惶失色!
“与民争利?”
朱雄英喃喃自语片刻,缓缓坐了回去。
但他的一颗心却是极度不安,甚至有些慌乱。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代表的含义可是并不简单啊!
这四个字,代表着的确有老阴比对他出手了,江左小凤凰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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