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寇伸出一根手指,嘴里恶狠狠的说着一百两黄金。
他怎么就遇不到秦祚明呢!
要不然自己就是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啊!
“他能值一百两黄金?”
秦祚明自己的声音都变了,他在换算以前自己的身家,有没有一两黄金那么多钱。
“没错,整个成都城布下了天罗地网,为了捉住他,足足设了三道防线。”
“三道防线呐!”贼寇伍长伸出三根手指恶狠狠的说道。
确实是搞大了。
但秦祚明觉得自己目前还是安全的,就以古代通缉令以及个人身份证明的描述而言,皆是简略的很。
就算通缉犯站在你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除了艾能奇见过自己的真容,况且下着大雨,周遭人能看清楚自己的长相的人,少之又少。
要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侠客,劫富济贫后,依旧能逍遥法外。
秦祚明神色一激灵,瞬间进入了飙戏模式,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绝不可能!
大西王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会被狗官军秦祚明给一炮轰死!”
“哎,兄弟你是有所不知。”贼寇伍长放下粗瓷碗:“军中早就传遍了,那秦祚明头上长了个角,乃是头角峥嵘之辈。
有上天的眷顾,你想啊,大炮打人有那么准吗?”
“这么说大王他还活着?”秦祚明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反正将军跟我们说大王还活着,谁知真假!”
贼寇伍长顿了顿:“听说那颗石子正中大王的额头,我看呐,大王他是凶多吉少喽。”
“如此说来,这秦祚明还是有些本事的。”
“那是,要不然也不会一炮轰了咱们大王,还站在望楼之上,嚣张的喊:我嫩爹。”
“他这么嚣张的吗?”秦祚明攥着拳头道:“我造反这么长时间,都没遇见过这么嚣张的明军!”
“谁说不是呢!此子极其嚣张。”
“可别被我抓住他,要不然有他好果子吃。”秦祚明愤愤不平的锤着木桌。
贼寇伍长从一旁抽出通缉令:“哎,兄弟你瞧瞧秦祚明的长相,是你我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
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莫不如像兄弟你一样,从这成都的狗大户手里,多搞些银子实在。”
秦祚明接过通缉令瞧了瞧,整个人都麻了。
贼寇给自己画成哪个海的龙王了?
他忍不住赞叹道:“此子果真是头角峥嵘之辈啊。”
一旁的道士张自演拿过来一瞧,这画像跟眼前的秦祚明不长得说一模一样,可谓是毫无关系。
画像上秦祚明的前额,直接画了两个小龙角的玩意。
“这真是秦祚明的长相?”
道士张自演张着嘴巴,想要往秦祚明脸上比划比划,又忍住了。
“那还有假?”贼寇伍长不屑的撇嘴,随即看着道士眼前一亮:
“哎,小道士,你会不会算命,知不知道他的位置?”
“慈悲。”张自演瞧着这画像道:“居士若是有秦祚明的物件,小道可以测算一下。
可是光凭借一张通缉令,小道算不出。”
“我就知道,这辈子我都挣不着一百两黄金。”
贼寇伍长端起土色陶瓷碗喝了口酒,叹了口气:“说实在的,兄弟可是羡慕你啊。”
“羡慕我什么?”秦祚明接了句话茬。
“虽然将军对外说大西王安然无恙,可大西王连面都没漏过,兴许是真死了,只是为了安稳人心!
兄弟反倒是有些羡慕你,以后孙将军当家做主后,可得记得拉兄弟我一把。”
“好说,你我相逢是缘。”
纵然是核心贼寇,对于张献忠也不全是一条心,更不用说这些更底层的贼寇了。
许多人都是被裹挟从贼。
秦祚明随即认真的问道:“这军中暗号变了没?”
“没变,大王亲自定下来的,谁敢变。”
贼寇伍长叹了口气道:“本以为进城之后能大发一笔,谁晓得竟然晚上都不让睡觉。”
“小道士,告诉我兄弟城中哪家大户最有钱?”秦祚明挑挑眉。
“那自然是蜀王府。”
贼寇伍长更是伤心的道:“别想了,蜀王府已经被四将军的人马所占据,不让我们靠近,兄弟们是吃不到这块肥肉了。”
“你再给我兄弟想想,成都还有哪家狗大户丧尽天良的,而且离的也不远。”
贼寇伍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成都内平日里去庙宇里烧香拜佛,这个道士一定是知道哪家有钱。
“自然是住在城北的刘家。”
啪。
伍长激动的一拍木桌,惹得碗筷划拉响:“那我们去弄了这刘家。”
秦祚明也啪的拍了下桌子:“胡说,我们是去替天行道。”
“对对对。”
“叫醒你的兄弟,我们现在就走。”秦祚明顺势邀请道。
伍长当即叫醒睡觉的几个人。
逛荡。
屋门被推开了,一个光头大汉推门而入,旁边跟着一个在街上巡逻的贼寇。
光头盯着秦祚明:“你小子敢来挖老子的墙角。”
秦祚明同样站起身来:“你是谁?”
光头汉子只披了件单衣,敞着怀,露出一撮黑毛:“小赵子,告诉他老子是谁?”
“这是我们孙把总。”伍长小赵子急忙请把总坐在长凳上。
孙把总单脚踩在长凳上,拿起桌子上的画像,打量着秦祚明:
“老子看你就像秦祚明,小赵子,把他给老子抓起来。”
伍长小赵子自然知道孙把总是什么意思,平日里就喜欢搂银子独吞,仗着一身勇力,不给下面的人分。
要不然他也不会想着私下弄些银子去。
“兄弟,给我们把总些钱,把事了了。”小赵子低声道:
“他为人狠辣,今儿半天,他就折磨死了好几个官军,听兄弟的,别惹事。”
孙把总掏着耳朵道:“老子知道你弄了些钱财,不多要,拿出一半来。”
“呵呵。”秦祚明同样踩住长凳,盯着光头:“想敲小爷的竹杠?”
孙把总听着秦祚明的话,虽然不明白,但也能懂他的意思。
“老子说你是秦祚明,你就是秦祚明。”
孙把总伸出手笑了笑,随即脸色变冷:“进了老子的地盘,不掏出点银钱,老子弄死你!”
“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