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明帝国站在最高金字塔的成国公府,如今轰然倒塌了!
曾经可以藐视任何权臣,可以随意虐杀平民的国公府,如同一个腐朽的朽木一样,一推便倒。
朱纯臣那编织起来的关系网,已成笑话,天子一道圣旨,便让国公府成为历史尘埃!
藐视天子,谋杀先帝,惹怒天子的代价太沉重了。
夷三族已是天子仁慈,未把国公府彻底毁灭。
好歹还有出三服之外的朱氏血脉存活下来,没有死绝!
多少百姓死于这样的勋贵之手,多少家庭因国公府的贪婪而家破人亡。
多少无辜家庭,因上告无门而被上下勾结灭门,在时下的大明,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官官相护已成帝国惯例,帝国平民如同草芥一样,被这些权贵子弟随意击杀和欺凌。
朱由检看着朱纯臣那灰白的眼神,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心却无丝毫怜悯。
听着围观百姓那如海啸似的欢呼声,可见百姓被这些权贵压榨太久了,终于看到大明帝国的曙光。
许显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望着朱纯臣道:“听听外面百姓的欢呼声,可见国公府到底干了多少天厌人怒的事,倘积善之家,睦邻友好,心有百姓,又岂能出现这样的欢呼?”
“一群贱民,岂知本公为国之心!”
朱纯臣死鸭子嘴硬,硬给自己套上一件华丽的外衣,掩饰自己的贪婪及犯下的无尽的罪恶。
许显纯神色淡然道:“你说再多,也无法掩饰你们的罪恶!
你们最大的依仗便是三大营,如今三大营已被整改。
你们丧失了最大的依仗,尤其失去天子信任,导致这些因素发生,不是别人,而是你们咎由自取。”
锦衣卫行动麻利,清点财富的人却由陛下亲自只派专业人员统计。
他们只负责查抄,不干涉银钱之事的统计。
所以在拘捕了国公府所有人后,直接带着成国公的一众家小迅疾离开。
想要觊觎里面那堆积如山的银子,那是想多了!谁伸手谁死!
“我要见陛下,老臣冤枉……”
朱纯臣一家子哭哭啼啼的,而朱纯臣更是喊着要见陛下和冤枉的话。
他是真的怕了,所谓的手段,在天子面前就是个笑话。
作为声援他的铁杆盟友东林,如今一样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谁还有心思管他。
朱由检未见定国公徐允祯、英国公张维贤两位京城勋贵领袖前来,心里不由一阵失望。
说实话,如定国公、英国公出手救成国公,他会把两人的名字列在黑名单上。
可惜徐允祯和张维贤没有牵扯进这次谋杀先帝里面,可见两人还有底线。
虽然也贪,也跟着其他人捞取好处,却没有达到丧心病狂的程度,还有挽救的价值。
“可惜了,定国公和英国公是真的没有参与此事。”
魏忠贤道:“陛下,也不是所有勋贵都像成国公这样蠢,若无大明,他们这些勋贵还是勋贵么?”
“嗯,老魏所言极是,未让朕彻底对这些勋贵失去信任,还有部分人可以拯救一下。”
王承恩道:“陛下,据老奴调查所知,定国公和金陵英国公关系并没有像外面上那样和睦。
至少定国公没有英国公那般贪婪,索取无度,已和江南士绅和勋贵沆瀣一气。”
魏忠贤附和道:“张维贤其实不大喜欢文官,更喜欢武事,行事极为强势,但能力不足。
大明有他执掌中军都护府,才稳定了大明京师的稳定。”
他知道张维贤可是亲自保护朱由检登上帝位的!
朱由检这样说,无非是准备用一用张维贤。
不过,朱由检还是试探了张维贤,并未给张维贤、徐允祯等人通气,直接剥夺他们执掌京师三大营的权利。
如张维贤和徐允祯有二心,必然反扑,或逼宫!
偏偏张维贤这个张大胆,却没有露出任何不满。
相反张维贤却规矩地呆在家里,本本分分的。
朱由检心里了然,京师勋贵中也不是所有勋贵都恨不得掏空大明。
至少英国公和定国公没有这样想,只是天下形势是这样,他们也无能为力。
如今天子想要有所作为,力图变革,两位却保持着人臣本分,这让朱由检心情好了许多。
好歹不是所有勋贵都要天子死,把天子当做吉祥物。
“国公不国,纯臣不纯,死有余辜!”这是天子离开成国公府留下的话。
魏忠贤和王承恩却露出了一丝惋惜,毕竟朱能在成祖时期立下汗马功劳,以功封爵成国公。
谁又能想到其子孙如此不堪?活活把朱能为其子孙谋来的国公爵位葬送。
如果朱能知道有这样一个不肖子孙会这样玩,他一定会从坟茔里爬出来掐死这个不孝子孙。
天子看似随意的一句评语,直接钉死了成国公余脉崛起的路。
张维贤见成国公府被抄,夷三族,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对儿子张之极道:“现在知道天子的厉害了罢!”
张之极佩服道:“父亲英明,要不是父亲,儿还想去闹一闹。原来天子早有谋划,我大明中兴有望了。”
“这些勋贵忘了自己的人臣本分,还想拖我下水,嘿嘿,爹虽被世人评为张大胆,但不等于爹傻。”
张维贤在保护朱由检平稳登基后,便察觉天子的可怕,所以才没有参合权利之争。
尤其先帝的死过于离奇和不合理,他察觉到了危机,默默地等待天子定论。
这是张家历代以来的规矩,不能在天子登基后为所欲为,不能藐视天子。
他做到了,尤其天子上位后,立即任命卢象升、阎应元和周遇吉后,便知天子要有所动作。
接着天子突袭京师三大营,绕开内阁,直接进行人事任免。
得知曹文诏接管京师三大营,驱除三大营里面的将领,张维贤便立即把家人和自己的人监管起来。
不过,张维贤没有料到风暴来的如此猛烈,波及之大,堪比大明开国之初的胡惟庸案。
东林和勋贵营造出来的滔滔大势,在天子的铁拳之下,如同齑粉一样,被风一吹便烟消云散。
张之极也明白父亲的苦心,父亲之所以强势,也是为了维护勋贵和自身利益。
坚守住京师三大营忠于天子,保护天子的安危。
不强势,只怕也要被朝堂文官拿捏了,不强势,也将受制于阉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