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的话,震撼到了众人,不过马上大家就反应过来,这绝不可能。
朱雄英薨的时候,大家伙可都是去了的。
明明看到下葬了,都去世十年了,这个时候跑出来一个嫡长孙朱雄英。
这怎么可能。
“莫不是谁家的阴谋,想要颠覆我大明江山不可?”景川侯曹震完全不信,而后是不是有小人作怪。
“都薨了十年,当年八岁,现在该是十八岁的年级,凉国公怎么认出来的?”
“莫要拿此事愚弄我等,难不成凉国公将我们召集过来,便是为了开这么一个玩笑不成。”
大家都感觉蓝玉疯了,这等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蓝玉却是拿出一份密信,递了出来,并同时说道:
“这是我差人去了解朱安的户籍情况,你们看看吧。”
众人相互传递观看,凡是看到则,皆是一脸的震撼。
上面的话很少,只有不过简单两句。
“经查,朱安为其父于洪武十五年在灵谷寺捡到,并收养为义子。”
蓝玉见众人看完之后,再次说道:“十年前,孝陵卫的事情,我想大家都有所耳闻,加上这等情况,想必几乎便能肯定了。”
众人相互对视,皆是面面相觑,死人复活这等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但随之而来的,是眼底里那摸不过去的惊喜。
如今懿文太子薨去,陛下有指定朱允炆为皇太子,局势对他们淮西武将集团来说,非常的不利。
他们是朱标一脉忠实的拥护者,所认定的继位大统之人,乃是朱允熥。
如今却成了朱允炆。
“这,死去十年之人突然复活,哪怕我等相信,陛下也不见得相信吧。”
“我看还是要仔细调查清楚方可,这等事情太过于离奇,虽说北元已灭,说不准就是残余势力在搞鬼。”
“我看还是等一切调查清楚之后,再讲此事汇报于陛下吧。”
惊喜过后,大家还是比较冷静,当初下葬的时候,可都是去了的,看得真真切切,确实是薨了。
蓝玉点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此事先保密,莫要对外声张,一切暗中进行。”
.....
几日的时间过去,朱安的眉头有些惆怅。
按照以往的情况,黄老爷子昨日便该过来,哪怕不能过来,也会差人来知会一声。
但已然过了三日,却没有了丝毫消息。
朱安独自一人吃着早点,却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他心中倒是没有太大的担心,毕竟黄老爷子进出的时候,身边暗中都有侍卫跟随。
虽然不知道黄老爷子具体什么身份,但想来身份肯定不低。
“东家。”
门外传来了小厮的敲门声,朱安示意进来说话。
“是黄老爷子有消息了吗?”小厮刚进门,朱安就开口问道。
“不是,是婉清小姐来了信。”小厮提过来一封信,开口说道。
朱安先是有些失望,随即心情振奋起来。
这婉清小姐,乃是朱安四年前的旧友。
当时朱安跟着父亲到处跑商,于杭州地区见到一名女子,正在给流民施粥。
可惜那女子不懂流民,很快就有闹事之人,开始哄抢起来。
当时那女子不过带着四名侍卫,一下子就被这数百流民给震慑住了。
眼看事情就要糟糕起来,朱安不顾父亲的劝阻,仗着一身武力,硬生生将上百人给压制了下来。
这一来二去,也就和女子熟悉了。
女子性叶,名墨乃是杭州叶家的长女,心地善良,只是可惜对于这些事情有些不通。
所谓英雄救美,朱安也算是俊朗少年,虽了解到朱安是商人之子,但显然芳心已许。
叶父对朱安不是很友好,商人如今的地位太低,他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商人。
不过显然叶婉清也不是非凡女子,哪怕在家中也是有一定的地位,偷偷跟朱安私信来往。
朱安拿到小厮递过来的信件后,并未急着打开,几口吃完早点,独自去了后院。
茶楼颇有些吵闹,后院要安静许多,朱安跑了一壶茶,边品茶边打开信件。
这种感觉,就像他前世玩游戏的时候,将零食饮料全备好一般。
朱安轻轻的打开信件,开启的那一刻,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是错觉,信件辗转数百里,在信使的布袋里唯有汗臭,哪里来的清香。
信件上秀丽的字迹,让朱安几乎每看几个字,就忍不住喝上一口茶水,似乎不忍心一口气看完。
读完之后,他的心中有股帐然若失的感觉,太短了。
然而回顾信件上的内容时,朱安徒然一惊。
信件上说,她和父亲不日即将出来来京师,其中原因乃是因为堂亲靖宁侯叶升,给他父亲允诺了京师职位。
想到靖宁侯叶升,朱安现在的心情,就有焦躁了。
如今已是七月,待到八月下旬,这靖宁侯叶升就会因为胡惟庸一案被诛杀。
朱元璋下手,从来都是斩尽杀绝,不留后患,这叶升就是被直接夷三族。
叶婉清信中说得清楚,来到京师之后,她和其父会首先住在靖宁侯中。
靖宁侯,大凶之地啊!
“看来,这京师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朱安轻轻的叹息,到时候免不了侠以武犯禁了。
脑海中想要劝说她不要过来,但只是灵光一闪,就被否决了。
他只是个商人,人言微轻,况且这事主要还是叶婉清之父的意思。
想要说服他父亲,算了吧。
叶父从来就没有看得起他。
........
大明皇宫内,
朱元璋躺在床上,气色已然恢复了许多,只是状态上还是有些萎靡。
“蒋瓛,咱这躺了几天,你可有跟朱安那小子说过。”
床上朱元璋半躺着,手里还拿着奏章翻阅。
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勤快的皇帝,哪怕病重也不会忘记处理国家大事。
刚刚看完一本奏章,朱元璋突然对着守护在旁边的蒋瓛问道。
蒋瓛心中一惊,最近几日心中都牵挂着陛下,却是将此事给忘记了。
他自然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连忙单膝下跪,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未曾通知朱郎君。”
朱元璋闻言,刚想发怒,突然记起这几日蒋瓛对自己的贴心照顾,也就没了怒气。
“那你还不赶紧去。”
“是,陛下。”
所谓伴君如伴虎,蒋瓛后背都有些发凉,闻言舒缓了口气,连忙回道。
随即转身退下。
朱元璋便继续看起奏章来。
只是刚刚离开的蒋瓛,转个身子,又回了过来。
“作甚,咱不是要你去通知朱安那小子么,怎的又折返了。”
朱元璋见此,语气有些冷冷的问道。
蒋瓛连忙回道:“回禀陛下,外有刘日新求见。”
朱元璋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顿时回忆到了当初他给自己算命的一些场景。
笑着吩咐道:“他来作甚,这是算到了咱有病,特意来看咱嘛,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