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败的太快
海上风潮起，浪打千帆过。
一颗颗炮弹尖啸着狂猛袭来，在一艘艘战船上爆出火光。
人们惨叫着，哀嚎着，祈求着，咒骂着。却还不得不在指挥官的严令之下，驾驶着战船驶向马赛城。
五里的距离，此刻却仿佛通往地狱的黄泉路。
几乎每一分钟，都有炮弹打过来，都有船只中弹，都有人死于爆炸。而这些可怜的日不落海军们，只能束手无策的任由对方发起攻击。
“海战和陆战唯一的不同，就是当在海上的时候，能够腾挪躲闪的空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只能在一艘船上跑，又能跑到那里去呢。甚至，你移动的速度，都不见得受自己的控制，跑的快慢与否，与其说是看自己，不如说是看海洋的心情。”
坐在城头，秦牧欣赏着眼前不断爆炸的烟花，长叹着说道。
沈玉莲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些风帆三桅炮船，很多时候都是靠着海洋风力航行的。海风大，速度就快，海风小，速度就慢。都是有迹可循的。我们这么多门火炮，现在也不用怎么瞄准，只需要对他们不断的齐射就行了。”
刚刚的那一轮齐射之所以能够炸毁掉日不落海军的主舰船，一是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机，二是欺负对方不清楚大明火炮的射程，打了对方一个猝不及防。如今对方已经有了警惕心，再想采用那样的手段，就不容易了。再加上其余战船的体积小，相对灵活，在对方有心闪躲之下，齐射的方式显然有些得不偿失。沈玉莲便干脆让所有火炮并排齐射，不再苛求一击必杀，而是将覆盖面尽可能的扩大开来。以密集炮火对密集舰队。
有三十多艘冲在最前面的战船，已经被火炮打的千疮百孔，无一能够幸免。
并且，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接近，大明火炮的威力也更加巨大了。而日不落海军想要进攻马赛，就不得不攒簇在一起，随着距离马赛城越近，就越发显得拥挤起来。
包围固然是一种敌众我寡的局面，但同时也意味着，你不需要怎么瞄准，就能打中敌人。
这对不擅长操作火炮的马赛城新兵来说，是最容易出成绩的局面。
他们根本无需做出什么炮口调整，只需要机械的遵从主将的命令，一遍又一遍的填弹发射就行了。
查理抱着一颗沉重的炮弹，填进火炮的屁股里，脸上满是污迹，却难得的露出快意的笑容：“哈哈哈！我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是啊。我也是！”作为侍者的夏洛特，也是一脸的开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搬运着炮弹：“我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查理，我觉得我们能赢！”
“当然，没看到他们都被打的不敢过来了吗！”查理笑了起来，伸手指着远处的日不落海军战船，哈哈大笑。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他们操作的火炮将一发炮弹精准的打在了一艘战船上，那艘已经几乎散架的战船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击，发出吱呀呀的声音，缓缓沉默了下去。身后跟着的战船猝不及防，更是直接撞了上来，将这艘战船彻底碾入海底。
炮火纷纷，战船还在奋勇前进，但在密布的炮火轰击之下，有将近一半的战船，都沉默在了前进的中途。只有不到十五艘战船，成功的冲进了他们的射程之内。
摇摇晃晃的日不落海军，开始进行反击。
每一个人都咬牙切齿的，想要狠狠的报复马赛城头上的敌人，用他们的火炮，还以颜色。
于是这些战船调转船头，将船侧向马赛港，露出船舷旁的火炮口，进行他们的反击。
然而，这样的行为，却也更加方便了大明海军们的攻击。
因为他们的可打击面，变的更大了。
“来啊，对炮啊！”所有的大明海军见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各个兴奋起来。
他们还真不相信，这帮白皮人的大炮能有他们的厉害。
“干他娘的！都给我狠狠的打！竟然敢跟我们对炮！炸死他们！”
船舱里，大明战士们将一颗颗炮弹装填进炮膛，然后调整炮口，直接对准了正前方的一艘敌船。
此时大明的二十五艘战舰完好无损，而敌军只剩十五艘战船，还大多带伤。双方透过炮口看着彼此，颇为默契的以一对一。
海面安静下来，城墙上，人们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那极为正式的一幕。
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应用冲过来的敌人，南洋舰队不介意给他们公平一战的机会。
城头上，秦牧眯起了眼睛。
十五对十五。
“打！”
随着一声令下，双方几乎同一时间开火。
抛物线一样的炮弹，落在了大明战舰上。而冲击力极强的榴弹炮，也轰轰轰地炸在了日不落海军的战船上。
不同类型，不同成分的炮弹，所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同的。
实心球弹砸穿了大明舰船的船舷，却被内里的一层层铁皮缓冲着挡住。使得大明的舰船，仿佛被一股巨力推搡着一样，微微倾斜了一下。但随即却又恢复了正常。
而大明的榴弹炮，却凶猛的炸开了日不落海军的船舷，将战船的一面都彻底炸开，一艘船甚至被当场炸没了四分之一还多。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城头上，查理闭上了眼睛。
虽然这些人都是来杀自己的，但他们都是自己的同胞，是自己的子民。亲眼看着这些人死去，还是以如此悲惨的方式，他觉得很难过。
“如果我也有这么一支军队就好了！”查理忽然感慨一声，拍着发烫的火炮炮管说道。
“也许我们可以表明身份，请城主大人帮忙？”夏洛特建议道。
查理摇了摇头：“日不落海军是因为我们才来的，这场战斗也是因我而起的。我如果曝光身份，也许第一时间就被抓起来了。”
“可是我听说，弗朗西斯科大人已经让人去查入城名单了，我们迟早会暴露的。”夏洛特担忧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