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
还是不造反?
本来对于这个问题,王远是不会有任何疑问了,毕竟系统已经给他铺设了一条光辉道路。
只要他脑袋还正常一点,就不可能放弃成仙的希望,去陪着大秦这艘巨轮沉没。
无论这艘巨轮多么的宏伟,只要它叫做泰坦尼号,那么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尤其是大秦灭亡,本来顺应大势,他根本就不需要再做什么。
然而随着意外一件件莫名其妙发生,王远却突然发现,大秦好像已经覆灭不了,这个问题也开始疯狂生草!
或者说,只要政哥还在,那么大秦就稳如泰山!
就算再退一万步,政哥突然暴毙了,胡亥按照历史继位。
可没有了赵高辅助的胡亥,真的能够败完现在的大秦吗?
【不是我看不起亥哥,而是你这家伙真的是一个five啊!】
“阿嚏!”
胡亥打了一个喷嚏,脑海疯狂长草。
奇怪,是他要感冒了吗?
【按照这个脑补含量,恐怕就算是我现在不咸鱼,揭竿而起,颠覆大秦,都没有人会去相信!】
【张良现在想要见我,还如此费劲心思,肯定要把我给剁了!】
没有理会胡亥,王远现在是真的很害怕,脑海疯狂运转,开始思索。
虽然平时显得有些憨头憨脑,但他绝对不是傻子,现在的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小命受到了威胁!
【让扶苏来送信,就是想要让拿和儒家捆绑的扶苏来要挟我,让我不能声张。】
【否则到时候扶苏绝对会被牵连,甚至很可能为此被贬到长城戍边,而我也会被政哥怀疑!】
【只能说不愧是千古谋圣!不愧是张良!兵行险棋还很合理。】
【一个月之后再去日本,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我必须现在就去找个山林之地隐居!】
想到就做,王远没有犹豫立刻回去收拾行李,大部分东西放入系统空间,只留下一个小包裹来做伪装。
然后就挑着小包裹,就要离开。
一个项羽已经很恐怖了,再来一个张良,他绝对承受不起。
“王县令,你这是要去那里?”
见状,众人连连呼喊。
他们搞不清为什么仅仅只是一封信,就让王远有如此大的反应?
“能不能让我看看那封信?”
项羽站出,他察觉了不对劲。
王远做什么都有着自己的理由,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想要离去。
“不能!”
王远头也没有回,就直接拒绝。
项羽这颗树已经彻底长歪了,如果再被他知道张良的存在,将其也带歪,那自己是真的连哭都没有地方哭泣了。
现在造反是没有什么指望了,可张良还是能够狗急了跳墙,一刀子杀死自己。
虽然可以启动霸王之力,但没有危险感知能力的自己,面对偷袭还能反应过来吗?
王远不敢赌,也不想赌!
【小命只有一条,我连妹子都没有睡过,怎么就能去死了?】
没有犹豫,也不顾众人的劝住,王远立刻就要跑路。
然而刚刚用力“嘭”一声开门,王远整个人就失去了颜色,变成了黑白!
只因为,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张威严的面孔!
不对,应该说是“幸灾乐祸”的脸!
“王远啊!你这是想要去哪里?”
“能不能告诉朕听听?”
嬴政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伸出右手,立刻揪住了某个阴阳人的衣袖。
然后,往屋内用力一拖,硬生生提着他回去。
逃?
有朕在这里,你到底在怕什么?
因为张良逃跑,嬴政担心其会再度刺杀王远,所以一大早就来到这里。
结果刚刚好,就遇到这个家伙准备撒丫子跑路。
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嬴政刚才也能听出来一些大概。
“不必担心,这里是咸阳,有朕在,你很安全!”
“政哥......”
王远想要挣脱,但却无奈发现,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小鸡崽,根本就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政哥,你顶你个肺啊!】
【你丫的是掐着秒表出来的吧!】
【而且你都快五十了,为什么还如此大力?】
王远内心疯狂吐槽,嬴政完全没有理会。
当初年轻的时候他连青铜鼎都可以举起,捏起一个人简直信手捏来。
一手把王远拉回原地,嬴政再次也不见外坐下。
见状,项羽,扶苏等人想要行礼,嬴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朕这一次过来主要是有事情想要找王远。”
“你们在一边听着就可以了。”
“遵命?”
众人连忙答应,同时好奇看向了王远。
陛下和王远,又是想要谈什么?
【完了,脑补浓度又升高了。】
王远看着这些家伙的期待模样,就一阵牙酸。
“陛下,你找臣是所为何事?”
不情不愿询问。嬴政也没有在意,很是自然拿起了桌子上的一颗葡萄吃下。
最近他已经从扶苏那里知道这些“摆件”的食用方法,所以并没有多少稀奇。
轻轻咬了一口,感受其内的汁水爆裂,才对着一脸心痛模样的王远道:
“朕想要问问你,对于张良这个人,你到底有多少了解?”
“张良!”
【怎么又是他?他是哪吒吗?】
内心一紧,王远诧异,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露出迷惑:
“陛下,这是谁?”
“为何臣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没有听说过吗?”
“真的?”
嬴政询问,放下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一按。
嚓!
数道裂纹立刻出现在了桌面上,蔓延开来。
王远:“!!!”
“陛下...也许扶苏公子会...知道...”
下意识的,他想要把这口黑锅甩到一旁看戏的扶苏身上。
然而回头才发现,原本四人站立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堆“问号虚线”。
【???】
再往后看,才发现他们依旧躲到了门框外,只敢伸出一个脑袋,彼此重叠偷看!
一边看着,还一边流汗。
【顶你滴个肺!唔使甘真实卦!】
王远气结了,连前世的家乡话都在心中说了出来。
【惊青到甘个地步,不就是个政哥?】
“好了,别隐瞒了,你肯定是知道什么。”
嬴政再度询问,内心有点无语。
虽然很想要听这个阴阳人的心声,可这些玩意他全都听不懂,也没有什么意义。
说起来,这都是话语,奇奇怪怪的。
“根据黑水台的调查,这个张良就是上次想要刺杀你的主谋,前些年还在博浪沙刺杀了朕。”
“这一次匈奴之所以会全军出动,也是他的原因。”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盯上你一个无辜者,你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dio,政哥是真的很会帝皇心术!】
【话说张良也是够牛逼的,居然连匈奴人都是他指引的,难怪儒家对我如此害怕,主动来臣服。】
【艹!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这个“主要当事人”居然是最后知道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加离谱的事情?】
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王远更加无奈,但只能解释,透露部分真相。
“陛下恕罪,张良此人臣的确有所了解,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恐失礼。”
“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不然肯定如实交代。”
没有法子,如果还什么都不说的话,那肯定要没什么好果子吃。
就算是政哥不喊人,光是他一个人的身手,就足够自己吃上一壶的了。
“这个张良,好像是曾经韩国张氏一族的残党。”
“祖父张开地,连任战国时韩国三朝的宰相。父亲张平,亦继任韩国二朝的宰相。”
“韩国破灭,亲族全都死在了当年一战,和大秦有着血海深仇,在最后一位弟弟死后,就将全部家财都投入反秦事业,为韩国报仇,是不折不扣的六国余孽,乱臣贼子!”
“当初在博浪沙也是这般丧心病狂,现在居然还引诱匈奴,臣在重泉县就曾经调查过这个贼人,想要将其抓拿,碎尸万段!”
“只是一直没有明确的消息,无从下手!”
“臣建议,抓到此人可以就地处死!”
说完,王远内心重重松了一口气。
【机智如我,可算是圆回来了!】
这番话说的可是九真一假,当初他的确想要找到张良,并且调动了大量人力物力。
主要尝试着要去取代刘痞子成为这片历史气运之子,自己一人把汉初三杰这些ssr卡都抽了出来,看看能不能取而代之!
毕竟都穿越历史了,如果不疯狂一把,怎么看都有点对不起自己。
【就是张良这个家伙太能躲了,刺杀失败后就跟个老鼠一样,让我好几次都扑了空。】
【搞得我到最后懒癌都发作了,都不想理会这件事了,干脆去逗苏大傻玩了。】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张良可是大汉的奠基人,是气运之子刘痞子的跟班!】
【先是得到黄石老人的《太公兵法》和《黄石公略》,并且还会通晓望气之术,知道未来的天下大势,明白大秦命数已尽。】
【和创造了四面楚歌、垓下之战奇迹,击败了项羽,一人灭七国的“兵仙”韩信。】
【学习大秦典籍,从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让汉中稳如泰山的萧何一样伟大!】
【三人当初借着项羽的东风,平定天下的汉初三杰,诸夏英雄!】
【不可能就这样死去的!】
就这就这?
听到这里,本来很敢兴趣的嬴政,立刻内心狂翻白眼,完全无法理解王远的这个崇拜想法都是怎么来的。
跟着别人身后,而且还是那个莽夫项羽的身后,颠覆了朕的大秦?
又灭了六国这些阿猫阿狗,平定了朕已经统一的天下?
利用了朕大秦留下书籍,稳定汉中?
就这些三脚猫的功劳,也有脸号称什么诸夏英雄,汉初三杰?
配?
说真的,能不能要点脸?
还有那个气运之子刘痞子又是什么玩意?是人名?
“原来如此,刺杀朕居然就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
嬴政内心很是不屑,离开座位,扶手而立。
“如果那个张良只是这样,那他不过是一个被仇恨懵逼了双眼的庸人而已!”
“张家当初非要阻挡朕的大秦统一,不灭他,只会让六国余孽以为朕好欺负!”
“被灭家族不去反省自己的试错,只会迁怒!”
“本以为他还是一个人物,现在看来是朕想多了。”
其实还是还有一句话,嬴政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他打算回去就派人用铸铁准备死个崭新处刑台,专门留给这所谓的韩信,张良,萧何还和那个气运之子刘痞子!
汉初三杰?
一个笑话而已!
朕倒是看看面对处邢台,他们最终是会臣服,还是会以死证真名!
臣服就杀了,以死证义节就留命!
任何想要颠覆大秦,颠覆他这一份基业的人都要死!
项羽能够活着,纯粹只是王远的求情而已了。
这样的机会,嬴政不可能再给第二次了。
“张良,竖子而已!”
“陛下英明!”
王远连连拍马屁,但心中却是忍不住嘀咕。
【至于那么看不起张良吗?】
【他可是千古谋圣,汉初三杰之首,协助了汉中侯建立了大汉伟业,千古以来都被诸夏百姓所崇拜,被立下了长生碑,其名永留青史。】
【是他用谋略结束了一个乱世,也是他带给了这片创伤大地新的繁荣。】
繁荣!?
不过是借着大秦留下的残留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嬴政更加不屑了,内心彻底看轻了张良。
身为统一了六国的千古一帝,他可以俯视诸夏历史上任何一位王侯将相,人间帝皇!
或者说,这些人凭什么被自己看得起?
“王远,其实你真心看过这个天下吗?”
脚步移动,嬴政看向了门外:
“你知道现在的这个天下,尤其是现在的咸阳,有了新竹纸,红薯和铸铁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吗?”
“啊?”
面对这突如其的一问,王远愣住了。
随即,他本能想要回答知道,但话嘴边,却又说不下去。
他真的知道吗?
因为不想自闭,他这一次来咸阳城,都没有出去走过。
“陛下恕罪,臣没有...”
“没关系,你现在就随朕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