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说的并没有错。
凌寒浑身上下都是她做出来的,但被人一边看一边品头论足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凌寒看了看她,干脆直接半luo着走到她跟前:“要不你先看,看够了我再穿。”
开什么玩笑!
我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已婚男人,会怕你这个?
红衣女子比凌寒矮半个头,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凌寒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在凌寒发达的胸肌上轻轻滑过:“哎!看来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好好给你强调一下。”
“同样的话,我能说,你不能说。”
“同样的事情,我能做,你不能做。”
“我下手会很重,哪怕你残了甚至死了,我都能把你救回来。”
“所以,要乖哦!”
如葱白般纤细柔弱的手指轻轻点在凌寒的胸前,然后凌寒感觉就像是被一头狂奔地公牛撞到了一般,整个人离地而起,斜着就飞了出去。
刚恢复的身体,实力和巅峰期相比差了太远太远。
凌寒佝偻着腰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儿这才站起来,然后一脸平静地开始穿衣服,一声不吭。
“呦!生气了?”红衣女子慵懒地坐在地上,嫩白的双脚伸进凌寒疗伤的那个池子里,轻轻地撩拨着,乳白色的池水顺着弧线优美的脚弓一滴一滴流下……
凌寒禁不住“咕噜”吞了一口口水。
说实话,这女人虽然太过霸道及蛮不讲理了些,但人是真的好看。
关键还很会撩。
“没有生气。”凌寒收敛心神,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她,“你救了我,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打死我,就当还你的恩情了。”
“打不死,那我就是赚的!”
红衣女子“哦”了一声,然后一脸玩味地看着凌寒:“说的很好!那你要记好喽,你欠我一条命,等哪天我想要回来的时候,可不许耍赖不认账哦!”
凌寒穿好衣服,又认真正了正衣冠,这才走上前对着红衣女子抱拳行礼:“感谢前辈救命之恩,我欠你一条命,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你随时可以收回去!”
内心真实声音:“到时候能打得过我再说!”
红衣女子忍不住就“噗”地一笑,然后骂道:“胡闹!乱叫什么前辈?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我叫林婕诗。”
“何澹他们叫我师姐,你跟着叫师姐不合适,就和外面的人一起叫我林先生吧!”
林先生?
凌寒从小跟着父亲读书,知道在历史上是有女子被叫作先生的。
没想到在这个异世界之中,也有这样的风俗。
有了前面被教训的经历,凌寒学乖了很多,一举一动都规矩的很,颇让林婕诗满意。
聊过几句之后,凌寒才知道虽然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距离自己被困在尸王坑中才过去了一天多。
林婕诗的老师,就是酆都城上空出现的那个中年道人。
原本凌寒是被放弃了的。
但看到凌寒进了那扇门,原本的一局死棋突然就活了过来。
尸王坑对别人来说是危险的死亡禁地,但对林婕诗来说就跟自家的后花园一样。
“这涉及到师门的一段隐秘,所以……”林婕诗没有继续往下说。
凌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意思就是,你们把尸体交出去,在皇帝眼里,我其实就已经死了,对吧?”凌寒分析道,“然后,我就自由了?”
林婕诗摇了摇头:“这还不好说!过两天先交出去再说吧。”
“为什么要救我?”凌寒想了想,然后认真问道。
“被钉在门上的那个人,叫胡四海是吧?”林婕诗淡淡说道,“他为什么要救你?”
凌寒沉默了。
“这地宫是老师发现的,后来才交给了朝廷。”林婕诗缓缓说道,“这里的很多秘密,只有我们才知道。”
“就比如这个池子,天下只有这一个。”
“我给它起名叫回魂池。”
“不管你的身体是粗布还是木头、石头做成的,只要你三魂七魄齐全,就可以泡在里面慢慢恢复,重新变回人类的样子。”
凌寒配合地表现出一脸惊讶,但其实之前泡在池子里的时候,已经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前世看过那么多的科幻电影,奇幻小说,大同小异而已。
凌寒想自己做一具分身,然后分魂上去。
屋角的桌子上有一面铜镜,凌寒过去照了照,然后转头对着林婕诗露出朴实的憨笑:“林先生,你这审美相当可以!我觉得很满意。”
“对了!你当时盖我脸上的那张纸是什么法宝啊?”
“应当很珍贵吧?”
林婕诗不屑地“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扬了扬:“不是纸的原因,那是一种掺了蛊虫的墨粉,可以按照墨迹修正你的脸。”
“不过这种墨粉需要配合回魂汤使用,原理也是要利用魂力驱动。”
凌寒好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夫,夸张地叫道:“好神奇!”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瞟过那个小瓶子,将它的样子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哪天看能不能“借”过来用用。
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套话之后,凌寒跟着林婕诗一起走出房间,三拐两拐之后,沿着一条昏暗的石阶来到了地面上。
这是一处阴气森森的院子。
三间堂屋,两间厢房,外墙全都是一种看起来惨淡灰白的颜色,一眼看过去跟纸扎出来的假房子一样。
屋里面掌着灯,透过窗户散发着昏黄的光。
院子里没有种植物,却在靠近大门口的位置摆了两树纸花。
就是枯树上面挂满了纸扎的花朵。
诡异莫名。
大门的外面,何澹正背靠着墙,手里拿着纸刀,无聊地胡乱挥舞着玩儿。
一看林婕诗出来了,赶紧规规矩矩站好,叫了声:“师姐!”
“晚饭前送回来,他还没完全恢复。”林婕诗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进了堂屋。
“多谢师姐!”何澹大声叫道。
凌寒看了看何澹,慢慢走出大门外,淡淡问道:“找我有事?”
“啊!”何澹咧嘴一笑,“当然有事啊!”
“吃了我的烧鸡,喝了我的酒,你以为换了张脸就可以赖账啦?”
“还有就是……,额!对不起!”
凌寒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禁不住嗤笑一声:“有啥好对不起的?”
“人生在世,有人能在你落难时拉你一把,那是命好。但更多的时候,还得靠自己往前跑,跑不动就走,走不动就爬……”
“别人没帮你,必然有他的原因。”
“可能他也有心无力,可能关系还没到那份儿上,更可能是你不配。”
“说实话,当时你能挥出那一刀,我已经很感激了!”
“谢谢你!”
“是吧?”何澹张着嘴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凌寒无语地扭了扭头,然后笑着说道:“还是那句话,得交给时间。”
“不是……,你为啥非得要和我做朋友?”
何澹看看左右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废话!你是天命者啊。”
“你知道天命者是干啥的吗?领着大伙儿跟狗皇帝对着干的人啊!”
“想当初,我大盛崇明帝……”
凌寒习惯性地又搓了搓脸,然后苦笑说道:“好好!我们算是朋友了。你还有啥事儿吗?”
“跟我来!”何澹神神秘秘地冲凌寒眨了眨眼睛,然后在前面领路,带着凌寒往巷子外边儿走去。
大概也就是四五十米的样子,凌寒看到巷子口的大街上停着两辆板儿车,每辆板儿车上并排停着三个好像爱因斯坦一样发型的老头儿……
“你不知道把他弄来费了我多大劲。”何澹指着板儿车上的尸体,夸张地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这对你一定很重要。”
“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