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美好。
皇帝很快就派人来传了旨,把这事儿给定了性。
杨绪德被定为觊觎国宝的反贼,玄心道人和老太监一众人等则摇身一变成了保护国宝的英雄。
玄心居首功,赏了黄金千两,绸缎百匹,以及瓷器珠宝共十八件,统统都送去了玄心在天都城的宅子里。
毕竟是大盛正二品的大员,酆都城只是玄心平时上班儿的地方,下班了还是要回天都城的家里的。
玄心一直未成家,无妻无妾也没有子女。
不过这货却从教坊司带回了两个年轻貌美、身材劲爆的花魁给养在了家里。
给她们赎了身,管吃管住给银子,就是一直也没给个名分。
想来也可以理解。
一个生理正常的单身老男人,总是会有些需求要解决的。
有花魁谁还要五姑娘啊,是吧?
在玄心的宅子里,藏着一处暗室。
里面放的都是金银珠宝,还有各种玉器古玩,名人字画。
凌寒用玄心的身份回去了一趟,然后把那暗室里的宝贝全都给收进了天机楼里。
现在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天机楼里更安全了。
关键用着也方便。
地宫里的其他势力,这些天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方泰率先带人退出了地宫,然后是以新月宫为代表的江湖势力。
一个应该是目的达到了,另一个则是绝望了。
辛贵妃那边,什么便宜没捞着,还搭进去一个圣阶的表哥,但既然皇帝那边儿已经给这件事定了性,辛子骓就算再不爽也只能捏着鼻子吃了这个哑巴亏。
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老太监率领的禁军毕竟肩负守卫地宫的职责,所以没啥变化。
但老太监本人,据说当天就离开地宫回到了皇帝身边,再也没回来过地宫。
何澹恢复了正常,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凌寒和他聊了聊,最终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那些各方势力安排的细作是玄心让他杀的。
中二少年对这种事儿最热衷了,兴冲冲干完活儿还没来得及向师父汇报呢,结果眼前一黑,pia一下栽地上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凌寒救下躺在天机楼的七楼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啥啥都不知道。
凌寒想了想,想必是那个穿斗篷的“神”搞的鬼。
现在玄心死了,关沧海也死了。
但对何澹来说,这俩人都还活蹦乱跳的。
凌寒讲给他的故事,和给林婕诗讲的是同一个版本,只是略去了关沧海的那部分。
即便如此,玄心的人设在何澹和林婕诗心中也是崩得不轻。
这也是凌寒的目的所在。
纸里终是包不住火的,能瞒多久是多久。
等到要告诉他们真相的那天,至少他们落差不会有那么大。
这件事之后,玄心不是回天都城的宅子里,就是把自己闷在天机楼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有人等一概不见。
至于天命者,凌寒随便找了具尸体换上了自己的脸,送给皇帝的人交了差。
然后又把自己的脸换成了前世的样子,看着也舒服多了。
林婕诗评价说:“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
但凌寒却分明看到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脸上瞟,被发现时有会慌乱地转移视线。
呵,女人!
当年要不是我那个古板的老爹以死相逼,我就进娱乐圈了。
正脸吴彦祖,侧脸金城武。
呵……
尘埃落定。
这件事本身就像是一个漏洞百出的戏法儿,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这里面有问题。
但是因为各种不同的原因和目的,所有人又都闭上了嘴巴。
该鼓掌的鼓掌,该叫好的叫好,该打赏的打赏。
君为袖手旁观客,我亦逢场作戏人。
大幕未落,新戏又开。
.
凌寒把自己的本体放进了天机楼。
这样他的【无极】分身就都可以无距离限制地自由行动了。
除了玄心之外,凌寒还有五个马甲。
其中三个凌寒给他们在回魂汤的池子了换了张平平无奇永久的脸,让玄心暗中操作给了他们画尸人的身份。
多开刷经验。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凌寒刻意降低了阴画儿的质量。
把评分控制在三分像到五分像之间,过关即可。
另外一个用了关沧海的身份,平日里不是和何澹斗嘴,就是去画尸人的大厅里找当值的差役喝茶打屁。
方泰走后,关沧海彻底和军方断了联系。
只是暂时的。
凌寒也很好奇,方家那位世子爷后面会搞点儿什么新花样出来。
剩下的最后一个分身,则顶着前世那张脸出了地宫。
和林婕诗一起在林家老宅过了一段时间的小日子,然后在林家老宅附近的一条专营殡葬行业的街上盘下来一间阴画店。
银子用的是林婕诗的。
相处久了,凌寒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也是个小富婆。
林家虽然被抄家了,但她反过来又把那些抄他家的人给洗劫了一遍。
金银珠宝什么的,统统拿来。
人则炼成了没有意识的活死人放林家宅子里干活赎罪。
虽然凌寒现在其实并不缺钱,但自己一个穷苦伶仃的画尸人一下子掏出来几十两银子盘下来一间铺子,林婕诗那么聪明的人难免会多想。
再说了,吃软饭他不香吗?
凌寒的铺子所在的这条街全长也就是两三百米,却密密麻麻挤满了几十家经营各种殡葬服务的店铺。
卖棺材的,卖寿衣的,扎纸人的,抬棺的,驱邪的,看风水的居多,其他像缝尸的,画尸的,赶尸的,敛尸的也不在少数。
凌寒大概踅摸了一眼,大几十家总是有的。
这条街叫鬼街,在天都城算是规模排前几的殡葬服务一条街。
世道不好,到处都在死人。
阴间行业也是超乎寻常的火爆。
凌寒盘下来的这间铺子以前就是家专营画尸的阴画店,里面的各种家伙什儿都是现成的。
据说是里面几个画阴画儿的活计死的死,跑的跑,老板干不下去了这才把铺子给转让了。
凌寒开业没几天,活儿还没揽着几个呢,结果发现左边铺子也换人了,变成了一家缝尸铺。
铺门打开,一袭红衣斜倚门框,对着自己浅浅一笑。
得!
甩不掉了。
又过了几天,右边铺子也换人了,变成了一家纸扎店。
一个痞帅痞帅的中二少年,头上扎着高马尾,腰间挂着一把纸扎的惨白长刀,扔给凌寒一个酒壶:“吃了我的烧鸡,喝了我的酒,这就赖账想跑了?”
“我同意了吗?”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