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
孟晓冬征征看着的,正是陈文志画的戏文,孟晓冬的成名作之一《乌盆纪》。
孟晓冬一脸迷惑不解,喃喃地说道:“第一次看到木雕的雕花什么都有的,简直就像一个故事,月笙,你看,有树,有花,有乌,有人,这上面的人还在哭呢,他从盆里飘出来,就像一个幽灵,唉呀,这是不是我唱的《乌盆纪》吗?”
孟晓冬激动地转过身来,像个孩子似地拍着手。
陈文志向前一步,拱拱手,对孟晓冬不卑不亢地说道:“没错,正是《乌盆纪》,因为是孟先生的成名作,所以这个幽灵,我是照着孟先生的眉目雕的,孟先生请看,像不像?”
孟晓冬惊喜至极,立马转身去看,可不是,那哭着的幽灵,眉眼和自己一模一样。
她像个孩子般激动欢喜,雀跃着说道:“天啊,你雕得真像,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
陈文志笑了,介绍道:“我们雕了孟先生许多的成名曲目,还有《鱼肠剑》《捉放曹》等。”
“真的?”孟晓冬睁大眼睛,内心无限震惊与感动,表示将信将疑。
杜月笙也愣住了,没想到柳暗花明疑无路,峰回路转又一村,他呆呆地看着孟晓冬。
一颗心跳得又快又猛。
楼家明这个时候清醒过来,知道是一个转危为安的机会,因此,他向前一步,有礼地对孟晓冬笑道:“当然是真的,请冬皇随我来,我带冬皇好好参观参观。”
原本转身打算离开慎德堂的孟晓冬又转回来,带着惊喜与好奇,跟上了楼家明的步伐。
太阳从乌云里跑了出来,四周重新变得温暖和明媚。
楼家明就像一个导游一样,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介绍,“冬皇,你看,这是鱼肠剑里的人物,这是主角,你看他是不是特别像你,这是鱼肠剑里面的场景——”
孟晓冬红了眼眶,感动得无以复加,她长时间地点着头,抚摸着那些戏文雕花,她进入戏剧行业,从学艺到初次登台,然后受挫,被人冷落排挤,再到音缘际会,一炮而红,这条时光长河,如今借着陈文志的戏文雕花,全部重现。
杜月笙像个傻子似的跟在后面,嘻嘻笑着。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晓冬擦干净百感交集的眼泪,笑得像一个孩子,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杜月笙面前,对他感激地说道:“月笙,这些都是你叫工人们雕的吗?你真聪明,你真有心,你对我真好!”
杜月笙如同大梦初醒,对于这种从天而降的大功劳,他感到莫名其妙。他快速地看了看楼家月和陈文志,家明和文志点点头,杜月笙脸上一红,决定居功,因此,他定了定神,对无比感动的孟晓冬说道:“当然,是我叫工人们雕的!晓冬,这个慎德堂我也是专门为你修建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叫雕花师傅全部雕上你的戏文呢。我对你的一片痴心,日月可鉴——”
“真的?”孟晓冬感动得眼圈红了,她像个小女孩似的,投进了杜月笙的怀抱,紧紧地抱着杜月笙,在他怀里直掉眼泪。
杜月笙没想到歪打误撞,为求保平安修建的慎德堂,不但保了平安,而且帮他获得了美人芳心,因此,心花怒放,紧紧抱着孟晓冬。
孟晓冬在他的怀里,感动地说道:“月笙,我是很骄傲的,你要我做小,我不愿意,这天底下要娶我做正室的男人不知多少呢,可是今天——”
杜月笙听到这里,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他想笑又不敢笑,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迅速。
孟晓冬玩弄着杜月笙胸前的扭扣,感慨地说道:“今天我看到你对我的一片真心,真是让人感动!为了让我欢喜,你居然费时费力地修建了一个别墅,上面全部雕满了我唱的戏文,月笙,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呜呜呜,呜呜呜,这天底下,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你对我那么好过,呜呜呜,呜呜呜——”
杜月笙乐得合不拢嘴,紧紧地搂着孟晓冬,用大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对她安慰说道:“迹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也不全是为你做的啦,我这个人不是喜欢看戏吗,不然也不会那么爱你,对不对,走走,我们再去参观一下,你说雕的全部是戏文。我可要好好看看——”
“好!”孟晓冬从杜月笙的怀里抬起头来,变得无比温驯。
两个人手拉着手去参观慎德堂的雕花戏文。
情到深处,你侬我侬,外人简直没眼看。
楼家明和陈文志互相看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家月微笑道:“我们成功了!”
“没错!”家明激动地抱住陈文志,对他说道,“文志,我们终于成功了,不但如期完工,而且大赚一笔!”他兴奋地想亲文志两口,文志嫌肉麻,用力推开他,脸还涨红了。
家明解释道:“干什么嘛,亲吻脸颊是外国表达高兴的礼节。”
文志退后一步,笑着皱眉道:“那你和外国人吻去,我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接受不来。”
一旁的家月,听着看着,笑弯了腰。
果然,杜月笙和孟晓冬参观完慎德堂,心满意足,心花怒放,特别是杜月笙,一张脸高兴得放光,双脚走路仿佛踩在弹簧上。他原以为追到孟晓冬十分无望,没想到一个慎德堂,居然让他抱得美人归。
他现在更加确信风水先生说的慎德堂保平安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对于修建好慎德堂的双鸿泰,以及多才多艺多思的楼家明与陈文志,充满了欣赏与感激之情。
他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所以,到了最后要走的时候,杜月笙决定先送孟晓冬上车,再回来和楼家明陈文志说两句,没想到,孟晓冬依依不舍,也有话说。
临别时,孟晓东转过身,刻意走到陈文志面前,施施然地摘下黑手套,伸出如同白玉的纤手,对他恭敬地问道:“师傅贵姓?”